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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啊,琐碎的事特别多,要考虑的事情也多 ☆、传言 按着习俗,妇人生产以后是要坐足四十天的月子的。可一般人家,家里家外的活一大堆,婆婆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伺候,能坐到三十天就不错了。 徐家事少,活不多,就连那两亩地也请了人来伺弄,又有宋氏这个亲娘来亲自伺候,徐婆子为着绿竹以后能给徐家多生几个娃,也想等冬至回来的时候还他个白白胖胖的媳妇,因而对于她坐满四十天的月子没有意见。 十天以后,绿竹终于盼来了两大桶的热水,将身子里里外外地洗了两遍,这段日子可苦了她,像那济公一样,身上一搓就能搓出来个泥丸子,此时清洗,面对嫩生生的皮肤也下了狠手,拿丝瓜囊使劲搓了起来,看着皮肤红了才罢手。 一个多月没出门,外头的景却已隐约有了初夏的迹象,院里的那棵枣树上开满了黄绿色的小花,蜜蜂在那上头绕来绕去,绿竹神清气爽地看了一会,而后去帮着干活。 这一个多月除了奶孩子,她连针线都很少做,皆因宋氏说怕她月子里熬坏眼睛,她也怕,因而只是缝补几件春生的小衣和尿布。此时出月子,人也懒懒的,绿竹心想,这懒骨头可不能养出来,要不然别说徐婆子了,就连她娘也该有意见。 徐婆子见她主动干活,暗地里也点头,嘴上却说,把春生带好才是最紧要的。 绿竹也就这么听着,带孩子她不会丢下,活也不能丢,宋氏见了,欣慰女儿的长大,也放心回去。 在徐家呆了一个多月,她经常赵家徐家两回跑,与徐婆子也熟悉,可到底不是自家,且也放心不下自家那两个臭小子,如今女儿出月子了,她也就不好在这继续呆下去了,于是和徐婆子、绿竹说了回去的事。 绿竹挽留了一会,被宋氏当着徐婆子的面数落了一句,言道,“看我这猴儿,还是不够懂事,以后就要拜托亲家阿奶照顾了。” 徐婆子笑着应了,“你放心,绿竹这孙媳妇我很喜欢,不会亏待她的。” 本来打算请赵家人一起吃个饭,可又想自家也就她和绿竹两个,捯饬一顿好的,不还得宋氏帮忙,没有请人吃饭还要人忙活的道理,便只收拾了一些礼给宋氏带回去。 “这一个多月麻烦亲家母了,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一些鸡蛋和地里长出来的菜,这段日子还是亲家帮忙侍弄的,你别嫌弃,拿回去,也给向南向北两个小子加个菜。” 徐婆子的话说的谦虚,可拿出来的东西却不只是蔬菜和鸡蛋这么简单,还有一盒上回周师傅拿来的补品,似乎是药材,这可是好东西,宋氏不收,被徐婆子虎着脸用长辈来压着才收下。 宋氏想起春生满月那晚徐婆子说的话,想着若她不收,徐婆子恐怕会胡思乱想,以为她和徐家外道,可收下吧,又觉得烫手,便想着这东西收着,以后徐家要是用得着再拿出来,还回去。 又嘱咐了一句,让绿竹孝顺徐婆子,带娃子有什么不懂的就来找她问她以后,宋氏提着东西离开,在分岔路口撞见隔壁钟家的黄婶子,笑着略点了点头,似是没看见她盯在她提着的包袱上的眼睛一样,没有打招呼就走远了。 虽说女儿住在山脚下,和钟家交好能互相照应着,可她就是瞧不上这黄丽芳,因而虽不至于和她交恶,却也没有共同话题,见了面也只是点头笑一笑的交情。 黄婶子的确是眼馋宋氏拿着的包袱里的东西,她直觉徐婆子或者绿竹给了她好东西,可宋氏对她爱理不理的,两条腿跑得飞快,她也没来得及问。想起绿竹今日出月子,跺一跺脚,转身朝徐家去了。 绿竹对黄婶子的到来有些意外,却也笑脸迎人,没表现出一点不悦来,“阿奶正闲着,婶子就来了,你坐,和她老人家说说话。” 看着绿竹越发出挑有韵味的模样,黄婶子有些眼红嫉妒,想着自家女儿嫁去李家以后,虽不能说过得不好,可一直没有怀上,婆婆有气,妯娌间也不和睦,她就心塞。 她有些后悔当初把女儿嫁到李家去,本想着李杉人老实,干活一把手,家里地也多,虽然兄弟也多,可李杉最小,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以后分家,李杉分得的好处铁定不少。可如今看来,正因为最疼李杉,老太太对他媳妇要求更多,其他妯娌也看不惯婆婆待李杉的好,处处与苗丫作对,苗丫过年时回娘家,可是显见的瘦了一圈,让黄婶子看着心疼。 看着徐婆子和绿竹的日子过得顺心,她就会想,如果当初把女儿嫁到徐家,赵绿竹现在有的是不是就是她女儿的?就算苗丫没有赵绿竹本事,可冬至不是快要有出息了吗,苗丫以后总会过上好日子,且人就在隔壁,她也能多看顾着,哪像现在,虽说就在她娘家的村子里,可照顾起来却不方便。 看黄婶子眼睛盯着绿竹叹气,徐婆子心知怎么一回事,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看着春生,倒是想起了洪寡妇生的那个儿子,便开口问她,“那洪寡妇和她儿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黄婶子顿时一僵,顾不得感叹女儿苗丫过得不好,换上了一副鄙夷的面孔,道,“我听说那女人不安分,这娃儿都生了,还有男人在她那地方附近打转,她说那小子是咱家大郎的,我可不信。” 徐婆子想到那个女人,想起绿竹和她说起的,当初她抱着娃儿求冬至帮忙带话给钟大郎的情景,有些不落忍,“不是说都已经关紧门户了吗?有一回有人夜里爬墙,还被她拿竹子打下来了。” 洪寡妇自从生了儿子,是真的打算过正经日子的,之所以一直揪着钟家不放,也是因为那些色男人不规矩的举动,她自己名声坏了倒是无所谓,她儿子却不能被人当做野种,虽然明知黄婶子不待见,可她仍旧想着进钟家的门,不为别的,就为儿子能有个爹,以后不至于被人欺负。上回求到冬至和绿竹跟前来,就是因为这个。 当然,她这心思旁人并不知晓,可她那晚将人从墙头上打下来的举动却也表明了一个态度,以往的皮rou生意,她不做了。 她这番作为,有信的,也有不信的,黄婶子就是后者,“切,狗改不了吃屎,她做过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想进我钟家的门?可不见得她就是个安分的,而且,大郎一日不回来,一日就证明不了那娃儿就是他的,我可不能就这么把人接回去。” 徐婆子听了,也不好再为洪寡妇说话,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也守过寡,知道一个人带娃子的辛苦和不容易罢了,也不见得真和那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