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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任何语言,她只需一个眼神,即可让他明白—— 她有多怕他。 怕他的霸道、怕他的蛮横、怕他的愤怒。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明知道她不喜欢他在床底之间那样待她,却还是凭借一股子冲动劲一次又一次地索取。 他想要她的爱,她身体的每一次反应,都让他获得巨大的欢愉。 好像这样就可以证明,她对他,不是没感情的。 为她好,他理应放手。如果当初他没有私心,她现在和齐白卿早已过着幸福美满的小日子。 现在也是。 如果放手,或许她会等到第二个齐白卿。 可是—— 徳昭紧攒拳头,手上青筋突出。 ……他做不到。 光是想一想她别人怀中巧笑盼兮的模样,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狂。 给她幸福的人……只能是他。 半晌,他抬起头,望着她,一字一字道:“没有你,我会死。” 无法想象和别人说爱她的画面。 无法想象和别人相拥亲吻的画面。 无法想象和别人做床笫相娱尽情纵乐的画面。 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只能是她。 幼清低头,手上绞着巾帕,“没有什么死不死的,迟早你会遇到另一个喜欢的,只需一两年的时间,你就能将我彻底忘记。” 徳昭想要去抱她。 不敢。 明明做了那么多想做的事,现在却又胆小如鼠,连碰她一碰都不敢。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矛盾极了。 一方面想着不管不顾地将她囚在身边。 一方面又想着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反反复复,纠结困扰。 “以后……以后再也不碰你……我发誓……” 她并不回应。 “什么都听你的……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摇摇头。 徳昭有些急,身子往前一凑,仅仅这样轻微的动作,却吓得她连忙后退。 她有心病,这病是他一手酿成。 徳昭无力地垂下头。 “以前,都是我的错,不奢求你原谅。”他顿了顿,“但是对你的爱和喜欢,我收不回来,忘记你,我更加做不到。” 幼清咬住下嘴唇,起身往走,轻声劝他:“忘记一个人,很容易的,你去爱其他人就好了。” 窗外风雨疾疾,天色阴沉。 徳昭强撑着起身,步子摇摇晃晃,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我不会放手的。” 幼清转过身,既无奈又心酸,声音细细的,带了几分恳求,“请不要再搅乱我的生活。” 徳昭一怔,语气弱了下去,“那……至少要让我见你。” 她沉默。 徳昭连忙加一句:“只是见面,不做别的,我保证不干扰你的事情。” “当真?” 徳昭往前走几步,“真的。” 半晌,她点头,开了门走出去,“那就只是见面,绝对不准干涉我和我家人任何事情。” 她松了口,徳昭总算放下心,“好。” 换完衣袍后,意识已经完全清醒,精神也慢慢恢复。窗外风雨已停,他不想走,躺在床上,看她坐屋门口绣花。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同她说,不知从何说起,脑海里挑挑捡捡,最后懵懵吐出一句:“脸上有红斑的时候更好看些。” 幼清身形一顿。 徳昭自知说错话,却又不想收回,怕说多了她嫌烦,加一句:“反正你无论什么样子都好看。” 幼清快速朝他那边睨一眼,继续绣花,腹诽:真是个美丑不分的奇怪男人,难道以前会爱上那样子的她。 原来他就好那一口。 幼清想着,心里烦闷,拿了木凳,挪到屋外坐。 两扇门板正好隔断了他的目光。 徳昭往外窥,见不着她,索性起身穿鞋,悄悄往外走两步。 这个时候幼清正好伸脑袋来探,指着他,道:“就知道你早恢复了。” 说罢就要让他回去。 半推半搡的,徳昭到了门外,身上穿着姜大的衣袍,手里拿着幼清刚塞过来的,他自己的衣袍。 再想要找借口进屋躺一躺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知趣地指着身上的衣袍,“明日洗净了我亲自送来。” 幼清点点头,而后想起什么,道:“傍晚再来,白日里我要出门。” 他皱眉,急急问:“去哪?” “被你盯了这么久,我自是要上街好好逛一圈,怎么,难不成你又想跟过来,说好的,以后不许打搅我的……” 徳昭只得应下,“我知道了,你安心去逛,我傍晚再来。” 走出好几步,后头幼清喊了声。 他欣喜回头,“怎么了?” 她红了脸,“以后见着人,不许再说我是你媳妇。” 徳昭应下。 心中却想:反正整条街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第53章 种花 晚上幼清同连氏姜大说了徳昭今日进屋的事,姜大觉得无所谓,毕竟是曾经的主子爷,一套衣服而已,不嫌弃就好,哪里还会生气。 连氏就不一样了。 生怕幼清心软,想要训斥她,又不舍得,急红了眼,自己坐到一边抹泪。 幼清见她哭,心里难受,忙地安慰,“姑姑,我没有做什么,就是看他可怜,所以才放他进屋的。” 连氏恨铁不成钢,“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就虚弱成那样,都是装戏骗你的。” 幼清抿唇,“他真的晕过去了……” 连氏压根不想听解释,“总之以后不要再放他进来了。” 幼清点点头,“我和他说清楚了,让他不要再缠着我,他也答应我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干涉我们家的事情。”似乎觉得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她又道:“姑姑你放心,他现在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可能是觉得没有人忤逆过他,所以才这般上心的,等他缓过劲了,发现我和别的姑娘没什么不同,到时候自然也就不再纠缠了。” 连氏抚上她的脸,“傻孩子,你太天真,光是你现在这张脸,就足以让他念念不忘。” 幼清摇头,“不,姑姑,今日他说,我从前脸上有斑更好看,你看,他就喜欢丑姑娘的,我变成这样,他还不一定看得习惯。” 连氏哭笑不得,将她搂入怀里,轻轻拍着后背,慈爱道:“他说这样的话你都信,可见真的是个傻孩子。” 幼清鼓了鼓腮帮子,不再说话。 第二天徳昭果然亲自来送衣袍。 幼清知道他傍晚回来,怕被连氏看见不高兴,特意在门口守着。 徳昭远远就望见姜家门口有人立在那,瘦条条的身形,娇嫩可人。 他心中欢喜,忙地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挥手喊她名字:“幼清!” 像个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