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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便知徳昭定是中途路过,正好在这撞见她了。 遂催他快些离去,“人还在等你呢。” 徳昭凝眉,不太高兴,冲毓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 毓义玩笑似地挥挥手,有几分讹诈的意思—— 上回的白州红瓷件…… 徳昭无奈,趁幼清不注意,朝他那边做口型—— 给给给,都给。 毓义这才满意地拉起车窗帘,示意随从继续前行。 ☆、第55章 回府 毓义一走,徳昭便顺理成章地跟着幼清。 幼清回头问,“你知道我去做什么吗,就这么跟过来?” 徳昭含笑看她,一扫因为刚才与人论事时的烦闷心情,痴痴道:“无论你要去做什么,我都乐意跟着。” 幼清继续往前走。 集市上人多,她走到哪都有人看,她自己倒并不在意,只专心挑花种。 徳昭却不高兴了。 谁多往幼清这边看一眼,他就凶神恶煞地瞪回去。 不能让她戴面纱,她肯定是不乐意的。 然而这么多双眼睛,每个人都往她身上瞧一眼,那就是几百眼,他根本瞪不过来。 他强烈的独占欲在此时爆发开来,怕她察觉,藏着掖着,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几乎快要被噎死。 想要立马带她回去,谁也不给看。 从前她脸上有斑,他根本不用这般担心。如今她脸上没了红斑,一张倾国之貌,如今让人放得下心? 偏生他又不能像以前一样行事,只得活活受着这煎熬之苦。 忍住……要忍住……不能在她面前发脾气…… 幼清选好了花盆,小贩笑:“姑娘,看你长得好看,这花盆我半价给你,全集市只有这一个,独一无二,你再寻不着第二个的。” 幼清高兴地道谢。 徳昭主动上前拿花盆,闷着声问:“还要选什么?这里鱼龙混杂的,还是早些回去罢,你还要买什么,尽管告诉我,我明日让人全部送过去。” 幼清顿住脚步,回头见他一双眸子几乎快要冒火,伸手将花盆重新捧过来。 声音细细的,底气有些虚,“之前说好的,你不能干涉我的事。而且……”她鼓起勇气,张眼瞧他,“我愿意和你这样来往……是为了给你时间……慢慢忘掉我……” 不是……想要和你重新开始。 徳昭喉头一涩,装作没听到,撇开视线,漠着脸从她怀里将花盆夺过来:“力气活我来做。” 说罢拿起花盆便往前走。 东西买完后,便准备回去了。 姜家门口。 徳昭拿着一堆杂物,下意识就要往门里走,一只脚已经跨过去了,想起什么,硬生生将脚收回,声音有些不太自然,问:“东西太多,能让我帮你拿进屋么?” 想要先取得她的同意。 幼清点点头。 放下东西,他与她面对面站着。 幼清毕竟还是有些怕他,手足无措地绞着手指。 “口渴,想要讨杯茶。” 他事先开了口,心想,就只一杯茶的时间,喝完他就走。 幼清倒茶,并不直接端给他,而是放在桌上。 徳昭拿起茶,一口一口地抿着,眼睛骨溜溜地往她那边瞧,她眨着黑眸,透出几分无辜天真模样,白净的小脸,嫩得能让掐出水来。 这张脸,他曾亲吻无数遍。 从她光洁的额头,动人的眉眼,润泽的脸庞,再到柔软的红唇,他都曾如痴如醉地品尝过。 想要再亲一亲。 “你快些喝,喝完就走罢。”她突然的出声,迫使他回过神来。 第一反应就是藏起眸子的情欲,怕被她看穿心思,再也不肯给他接近的机会。 猛地将茶灌下,却还是不想走。 一见着她,就走不动了,腿残废了似的,只想定在原地。 “快走罢。”她又开始催了。 无奈,他只得起身往屋外走,想不出靠近的理由,借口都被他用光了。 走到院门口,忽地灵光一闪,复又返回去。 幼清一吓,草木皆兵,忙地将门关上,“你又回来作甚?” 徳昭趴在门边,柔声道:“兽园的梅花开了,想邀你回去赏梅。” 这么明显的意图,她定是不肯定答应的。 “你离府有些日子了,来喜说,大花园的人和院子里的人时常念叨你,你回去看看也是好的,我保证不对你做任何事,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决计不勉强你。” 屋内没了声响。 他趁势又道:“还有团子,它也很想你,整天趴在院门口望,就盼着你回去。” 半晌。 她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团子……能让我抱它回来养吗……” 徳昭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能。” “恩……那到时候我去府里接它……” 应了他的邀请。 徳昭欣喜若狂,不敢表现出来,压着嗓子,尽量平稳声线,“好,后日你等我,我亲自来接你。” “……恩……” 徳昭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意,遂转身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激动得不能自已。 她肯跟他回府,哪怕只是短暂的停留,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 幼清没敢跟连氏说要去睿亲王府赏梅的事,晚上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有些后悔,不该草率答应他的。 对他的惧怕并未彻底消退,与他见面的这些日子,虽然比以前要轻松不少,但她知道,自己随时都绷着一根神经,就怕他随时扑过来。 可她实在是太想进府见一见以前的友人。 自她有记忆起,她就在睿亲王府了,对于她而言,那是她的第二个家。 虽然她以前长得丑,脸上有红斑,很多人嘲笑她,但也有许多人真心待她。在她出府的这段时间,崖雪和鹊喜都托人给她递过信,有时候还拿银子给她,她至少要回去一趟,将银子还给她们。 而且,还有团子。 那只软糯糯的小白狗。 出逃失败的那段日子,团子的陪伴,给了她不少安慰。当初离府太匆忙,现在她想要接它回来养。 想清楚时已经是清晨,外头雾气霾霾,天边泛起一丝青白。 北京城的冬天,十月末便已经开始下雪,天寒地冻的,冷得人骨头都要僵了。 幼清搓搓手,披着棉被往窗边爬,贴着窗纸往外看,白茫茫的一片,又下雪了。 鹅毛大雪扯絮似地飘落,一连下了两天,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院子里的奴仆忙着铲雪。 孙嬷嬷捧了孔雀毛大氅进屋,屋里太妃已经妆扮好,手上拿了铜暖壶,问:“徳昭那边,派人去过了吗?院子里该收拾的收拾,雪都铲干净了,到时候钱尚书家的千金来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