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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阴阳怪气地看她一眼,离开时小声吩咐小鸣子:“后宫各处的花草供应先停下来,既然有了新总管,凡事都与从前不同,让她去弄吧。” 小鸣子当即明白过来,这是要给新来的总管穿小鞋呢。“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花房偏居一方,琐碎事情却不少,各宫各处的花草每日一换,各宫贵人喜好不同,光是张罗这些,就已经够让人忙的,更别提遇上宫里宴会,摆什么花用什么盆景,都得总管亲自过问,不能出任何差错。 幼清接手这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凡事亲力亲为,不过才半月功夫,人已消瘦一大圈。 刘公公那边,本来想着让幼清吃点苦头,可这些日子以来,幼清压根不给他半点机会,凡事滴水不漏,下面的人见她是夏大总管亲荐来的,不敢轻举妄动,虽不像从前那般尽力做事,但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 幼清卯足劲打理花房的事,万事只求稳,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少走一步,她既然来了宫里,就不能白来一趟,来了大半月,她已经将花房的人摸得通彻,哪些人能用,那些人不能用,她心里都有数。 但她毕竟是宫里的新人,算计得再怎么好,也总有出错的时候。 宫女信儿来报:“福榕宫的薛贵人传姑姑前去。” 幼清忙地放下手里的事,后妃传见她,这还是头一回,不敢耽搁,立即就收拾准备前往。 小鸣子在旁边,问刘公公:“薛贵人一向瞧不起咱们这些当差的,怎么会特意要见总管姑姑?” 刘公公笑道:“还能为啥事?薛贵人出了名的爱找茬,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78章 幼清到了薛贵人宫里, 门外排着一列侍女,领路的小宫女回头道:“贵人这里来了客人, 姑姑先等等罢。” 里头传来个娇滴滴的声音:“jiejie,这么热的天, 累你过来看我, meimei真是感动不已。” 回应的人声音柔软, “薛meimei生病,我过来探病是应该的, meimei身子可好些了吗?” 薛贵人道:“比先前好些了, 皇上差太医一日请三次平安脉, 又吩咐人督促着我喝药, 生个病,拘手拘脚的,我心里着实闷得慌, 凝jiejie来瞧我, 我欢喜极了。” 语气殷勤,许有讨好之意,无奈透出炫耀恩宠之意,让人听得不是那么顺耳。 两人又说了会体己话,幼清站在外头,听不出太多信息,只知道里头那位比薛贵人地位高, 薛贵人一心想要奉承她。 不一会,许是两人说话累了, 命侍女沏茶,薛贵人瞧见外头站着的小宫女,想起自己宣了花房总管,立即就将人喊进去。 幼清半跪着福礼,“请贵人的安。”看向另一边坐着的女子,花鬓月容,气度不凡,顿时犯难,她不知道这人身份,不知道该如何行礼。 那个女子旁边立即有宫女出声提醒:“见了凝嫔还不行礼?” 原来是凝嫔。 为了更好地在宫里生活,后宫嫔妃的事她没少打听。 虽说后宫嫔妃多,但受宠的没几个,长期占宠的,更加稀少。 这位凝嫔,七年前进宫,以小官之女的身份受封答应,半年不到便升为贵人,第二年便位列嫔位,而后拟了封号,别人六七年才能熬出头的事,她短短两年便已做到,更别提其母家身份卑微,其后因为后宫祖制,无子女者不得封妃,虽然一直没能升上妃位,但放眼整个后宫,恩宠无人能出其左右。 “见过凝嫔娘娘。”幼清不敢怠慢,行礼时处处小心。 凝嫔容颜姣好,虽比薛贵人年长,但瞧着比薛贵人更为少女,她轻轻点了点头,并不是很在意眼前的幼清。 薛贵人站起来,也不让幼清起身,一步步走到跟前,问:“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花房总管?” 幼清伏地回应:“正是奴婢,贵人有何吩咐?” 薛贵人笑道:“哟,我哪敢吩咐您,我人微言轻,不配使唤您。” 幼清皱眉,身子压得更低了,“奴婢惶恐。” 薛贵人扔了手里的茶杯,碎片落地,宫里人皆是一吓。 薛贵人道:“你这个奴才,好恶毒的心思,明知道我在病中,却还故意气我,我宫里一向只用青窑烧的花瓶盛百合,你却让人送了青花瓷瓶,居心叵测,其罪当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幼清几乎瞬间明白过来,薛贵人是故意要找事,就是要针对她。 只是她一个刚进宫的新人,能有什么地方得罪后宫嫔妃? 薛贵人挨着凝嫔坐下,“jiejie,你看,睿亲王府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进了宫也敢横着走。” 原来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幼清本来以为宫里不会有人知道她是睿亲王府出来的,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还是包不住。 幼清仔细回想,薛贵人貌似是薛翰林家的千金,若她没有记错,薛翰林与德昭不和,德昭几次被弹劾,皆是出自薛翰林之手。 今日薛贵人找事,估计也就是因为德昭的缘故。 幼清伏在地上,一言不发。多说多错,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该来的躲不过去。 凝嫔来了兴趣,“哦?睿亲王府出来的?莫不是那个将睿亲王迷得神魂颠倒的小侍女?不是要嫁入王府当王妃了么,怎么跑到宫里来了?” 薛贵人乐灾兴祸地看了看地上趴着的幼清,道:“谁知道呢,或许是睿亲王想清楚了,不想娶了,她没地方去,就只能入宫了。” 凝嫔笑了笑没说话,视线一直放在幼清身上。 薛贵人弯下腰,伸出手指抵住幼清的下巴,“后宫可比不得睿亲王府,能让你任性妄为,你既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话音落,她高高扬起手,眼见就要重重一巴掌扇过去。 却被人挡住了。 薛贵人诧异地看着自己被扼住的手腕,恼羞成怒地瞪向幼清:“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 论力气,幼清再怎么样,也能比得过薛贵人这娇生惯养的深闺女子。她不卑不亢,语气平稳:“贵人可是想要惩罚奴婢?” 薛贵人狠狠甩开被抓住的手,哼道:“你以下犯上,我罚你又如何!” 幼清道:“论礼法,后宫女官受罚,需得治宫文书与印玺,由皇后亲自宣布,请问贵人是否取得印玺文书?” 薛贵人噎住,气得手抖,指着幼清道:“你一个小小的花房总管,也妄想得到高等女官的待遇?简直笑话!来人,将她按住!” 旁边立即有宫女出声提醒:“禀贵人,后宫各房各处的总管,皆是女官之列……”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罚她们。 薛贵人想起什么,当即看向凝嫔。 妃嫔之中,只有贵妃和凝嫔有协同皇后管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