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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不懂事,还请圣上将佩玉收回去。” 小皇帝:“没关系,朕比婉jiejie小两岁,朕更加年幼不懂事,所以言卿不必有顾虑,玉佩给了婉jiejie,那就是婉jiejie的了。”他眨眨眼,嘴角掀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若真的要还,那也得婉jiejie亲自来还。” 言喻之深呼吸一口气,而后退回去,将玉佩放到案桌上,他坐在轮椅上,一身宝蓝销金刺绣圆袍,外罩薄薄一层襌衣,气势沉稳,硬邦邦往外吐字:“既然圣上不肯要玉佩,那我们就来谈谈其他的事。” 小皇帝盘腿坐起来,双手撑着下巴,“言卿又想与朕谈论什么国家大事?” 言喻之敛起长眉,“微臣就不兜圈子了,臣的四妹,性子腼腆,讨不了圣上的喜欢……” 他慢悠悠地尚未说完,前头小皇帝没皮没脸地笑:“不啊,婉jiejie很讨喜,朕看到她,就跟看到言爱卿一样高兴,不,应该说是更高兴才对。” 少年一口一个婉jiejie,听得言喻之脑袋痛,他嫌弃地告诉他:“城中那么多闺秀,无论哪一个,都能比我家阿婉更能讨圣上欢心,圣上以后就不要再惦记阿婉了。圣上在春蚕宴上的举动,已经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意。” 小皇帝板起脸哼一声,“好哇,朕明白了。言卿,朕现在就如你所愿,立刻下道圣旨,告诉全天下的人,朕甚是讨厌你家四姑娘。” 言喻之身形一滞。 许久,他目光深深地望过去,眸中寒意尽显:“圣上,你越来越任性了。” 小皇帝咧起白牙一笑:“反正你们都当朕是小孩子,小孩子任性,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言喻之不再言语,推着轮椅转身离去。 言喻之前脚刚回府,小皇帝后脚就让人将玉佩重新送了回去,这一次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将自己的佩玉送给了言婉。 言喻之不准言婉接旨,碰都不让她碰那块玉,代替她从小黄门手里接过那块玉,当着小黄门的面,将玉丢到装莲花的大缸里。 两块玉,相比于其中一块的去而复返,另一块显然要老实得多。 祁王笑脸盈盈地接了佩玉,不用言喻之开口,祁王自己就找好了台阶下:“小王疏忽,这块玉雕工太过粗糙,配不上四姑娘的花容玉貌,待日后小王得了更加精致的美玉,再亲自送去。” 还算知趣。 夜里,少女照常到书房来。如今已是寒冬,她披风一解,抖了抖,白白的雪霜落地。 言喻之坐在书桌后,朝她招手:“快过来烤火。” 少女哈口气,捂了捂耳朵,鼻尖下巴冻得通红。脚底一个炭盆,不够暖,言喻之将汤婆子递过去,她笑着接住。他碰到她的指尖,跟冰块似的。 言喻之心中一揪,低头拢了她的手,用掌心的热度替她取暖。 少女粉腮红润,媚笑着望他:“兄长取药时,怎么也不肯贴着我的手往唇间含,其实阿婉并不在意男女大防,只要心中无恙,寻常亲昵,算不得什么。比如说现在,兄长握着阿婉的手,阿婉就很喜欢,感觉自己同兄长更加亲近了。” 言喻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男女大防,那是用来防自己不喜欢的人,真正上了心的人,根本不存在防这个字。 他捏着她的手,捏了许久,自己的体温渡给她,她掌心暖烘烘的,几乎被他捂出汗。 书案上照常铺开字帖。 她最近养成的新习惯,喜欢练字。他早已替她准备好纸墨,将洛纸铺开来,动作自然地替她研墨。 他们俩之间分别坐着的梨木大椅,足以容纳两个人并坐,她靠在椅子上,忽地同他说:“兄长,我练字总是练不好。” 他沉默数秒,缓缓问:“要不要兄长教你?” 她高兴地站起来,从自己的椅子挪到他的椅子里,两个人挤一张椅子,少女拿起狼毫笔,腰板坐直:“兄长,快来教我罢。” 言喻之心跳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悄悄地从后面环住她,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慢条斯理地蘸了墨,带着她的手,一横一竖,在纸上划下苍劲有力的几行字。 贴得近,他的脸几乎挨着她的,余光低睨,瞥见她细润如脂的秀靥,丹唇列素齿,鬓云欲度香腮雪。 她那张朱唇榴齿,微张微阖,像鱼吐泡泡般往外掷字,自言自语:“原来得这样写才好看呀……” 好看。 他脑子就只有她说的这两个字反复徘徊,眼眸盯着她,心里想,确实好看。 言喻之从来没有体会过情不自禁的滋味,不知道此刻心里燃起的到底是情还是欲,是什么情,又是什么欲,他一概未究,只是任由自己抬手,轻轻抚上少女的面颊。 指腹guntang,贴着她的下颔角往颧骨处摩挲,细白的脸蛋,软软嫩嫩,像是剥壳的鸡蛋,看得人想要咬一口。 少女仍旧埋头练字,嘴上随口问道:“兄长,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难道又沾了饭粒?” 他双指微微一夹,假装从她脸上拂了什么东西,“嗯,是饭粒。” 她却在这时猛地一回眸,刚好窥见他迷离痴醉的眼神,像大火烧林般熊熊燃起,她的目光望进去,火势更甚。 少女学他刚才的样子,伸手贴了贴他的脸,“兄长,你脸好烫。” 他目不转睛,“还好。” 少女歪头问:“要请大夫来看看吗?” 他凝望她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撇开视线,咽了咽,道:“不用。我们继续练字。” 少女也就不再问,懒懒地靠在他怀中,“兄长,以后每日都教阿婉练字吧。” 他哪里能拒绝她,更何况,他压根就不想拒绝她。 他哑着嗓子应下她:“好,阿婉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那日春日宴过后,城中各府邀请言婉的帖子越来越多,人人都希望与城中风头最盛的言四姑娘交好。然而言婉半个月没出门,一出门,回应的第一个帖子,就是祁王府的。 起初她是个连门都迈不出去的小庶女,她要解决遗留的婚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言喻之身上。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已经能够随心所欲地做大部分事。 包括亲自当着祁王的面,告诉他,她不愿嫁他。 时间选在言喻之出门之后,正好是晌午,她让人备了马车,直奔祁王府。 祁王听闻言婉来了,以为自己听错,反复确认,这才敢相信,言婉是真的来赴宴了。 本来没抱希望,以为她会婉转拒绝,她让她的兄长来还玉佩,其中意味,他很清楚。 这门亲事刚定下来的时候,他的姆娘总叹,说是她高攀了他。如今看来,倒是他高攀了她才对。 祁王慌忙整理衣冠,临出门,觉得哪里不妥,低头一瞧,今日穿的锦袍太过皱旧,回屋换了套袍子,这才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