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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有章辜民的悲惨衬托,他自动将自己代入胜利者的角色,“去了你就知道啦。” 上次她生日,他没来及买下那套钻石首饰,后来买了,又一直找不到机会送出去。 今晚月色好,适合说真心话。 小洋房空无一人。 白玉萝站在门口,咦一声,笑道:“抱青,你使的哪出?” 傅抱青小心翼翼捧着钻石首饰奉上,“这个,送你。” 她低头一瞧,很是欢喜,“好看,谢谢你。”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她将项链递给他,“抱青,你替我戴上。” 他取下她脖子间的珍珠项链,手有点发抖。 皓白的珍珠项链,是她最常戴的首饰。她婆婆张氏送的,据说是当年她嫁入章家的时候,章家替她准备的。她从十四岁戴到现在,珍珠依旧色泽闪亮。 他怀了私心,将珍珠往旁边一丢,为她戴上他买的钻石项链,痴痴地看着,“你真美。” 屋里就开了半个台灯,昏昏暗暗,地上他与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他不肯离开,手搭在她的脖颈上,迟迟没能收回。 白玉萝忽地开口:“抱青,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其中不包括儿女情长。” 傅抱青鼻头一酸。 他还没说,她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连个让他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他低垂眼眸,说:“我知道。” 白玉萝抚上脖子上的项链,笑道:“你会找到好姑娘的。” 傅抱青死死攥住袖口,“我不要好姑娘。”他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凝视她的眼神,说:“我想继续等下去。我还年轻,我有大把的时间。” 她不以为然:“时间再多,终究会消失不见。” 傅抱青:“我能等到天荒地老,时间消失了,我不会消失,我永远都在。” 白玉萝站起来,“抱青,你别这么说,不值当。” 傅抱青目光坚定:“没什么不值当的,人就活一辈子,总要赌一把。” 白玉萝没再说话,她走到外边客厅,给老马打了个电话,让来接她。傅抱青冲过去,摁掉电话,她看着他,“抱青,别闹。” 傅抱青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我送你回去。” 他果真没再提起半句,一路送她回去,安静无言,就连最后替她打开车门,也只是埋着头,没看她,挥了挥手,而后迅速回到车里。 她在后面喊:“抱青,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傅抱青倒了车,踩下油门就往前猛地冲出去。 傅抱青重新回到小洋房,整个人呆呆地,坐到沙发上,余光瞥见刚才她落下的珍珠项链。 傅抱青回过神,将珍珠项链握在手里,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哭得伤心,整个人抱做一团,捧着她的珍珠项链贴在心口处,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他许久都没有掉过眼泪,来到她身边后,为了让她瞧得起他,他学会将自己变成一个无坚不摧的人。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 她还是不喜欢他。 傅抱青哭了半个小时,回到书房,左手抓着怔住项链,右手摊开信纸。 刚刚止住的泪,此时又委屈地掉下来。 “慎之,我想回南京了,你来接我吧。我要缓一阵时间,再这样下去,我会心痛而死。慎之,她真的好狠,可是为什么我还是爱她,好爱好爱她,她伤我一百次,我也愿意爱她。算了,慎之,我还是不回去了,你忘掉开头的那句话,要么你来帮帮我,别告诉父亲。” 这一次,傅抱青的信不再是无名氏,他注上自己的地址。 南京。 傅大帅将泛黄的信摊开来,面色深沉,“慎之,你不该由着他胡闹。” 年轻男子一身军装,坚毅冷峻的侧脸,他紧抿薄唇,没有说话。 傅大帅叹口气:“闹了一年多,他也该闹够了,我真没想到他有这个本事,竟然没向家里求助。这样,慎之,你帮我个忙,去把他接回来。” 第45章 桌上一份文件,刚封的档, 鲜红的印章盖上去, 傅大帅将文件递过去, 手指点了点, “你要去,得有个身份,正好羡城缺个人,即日起,你恢复本家姓,一月后到羡城部署统领军队。” 章慎之立正行礼,冷峻的面容, 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嘴中往外蹦的字, 听起来硬邦邦:“一切谨遵大帅吩咐。” 他夹着文件,将桌上的信全都收拾好,作势就要往外去,傅大帅喊住他, “慎之, 你别急着走,我们聊两句。” 他们走到外面,绿荫草地,大帅府的士兵从小路巡逻而过,见到人,脱帽敬礼, 傅大帅点点头,旁边的章慎之行了标准军礼,略有细微不同。 傅大帅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笑道:“慎之,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军人,学什么像什么,从那里出来这么多年,你还保留着那边的习惯。” 章慎之缓缓开口,他的声线不低不高,像钢琴调度到刚刚好的界限,沉稳悦耳,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过冰凉,没有注入任何情绪。 “去的时候年纪轻,容易受影响,改不过来了。” 傅大帅转过头瞧他一眼,目光打趣:“谁都可能受影响,唯有你章慎之,绝对不会动摇一丝一毫。” 寻常人得到傅大帅的盛赞,不说内心愉悦,至少面上会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模样,但章慎之始终都是一个表情。他生得英气,面部线条硬朗,眼角略微下垂,单眼皮,高鼻梁,冷酷的眉眼莫名透出股阴郁的气质。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阳光照不进去,即使将水抽干了,底下又会蹦出源源不断的泉,一层层覆盖,永远也探不到底。 傅大帅收回目光,内心感慨万千,“慎之,前几年辛苦你了,累你无法恢复身份,你做的事,虽然不能对外宣功,但我会永远记得,人民会永远记得。你是个大英雄,英雄本不该如此落寞。” 说的给章慎之定军功的事,傅大帅甚是愧疚,论功劳,章慎之得到的,该是现在的百倍。 章慎之自己并未觉得遗憾,他低垂眉眼,视线从自己的双手一掠而过,这上面,沾了无数人的鲜血:“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并不能称为英雄。” 傅大帅拍拍他的肩,将话题转移,说起轻松的事来:“赵参谋长托我介绍,他家千金与你差不多年纪,年轻人嘛,多交流交流,处处朋友,适当放松下。” 章慎之的语气一如既往冷淡:“国难当头,无以为家。” 傅大帅笑了笑,自知会碰钉子,但还是想试一把,他培养的这些人里面,就只有章慎之最无懈可击,无论从个人能力还是从私人生活,章慎之都严于律己,从无任何破绽。 这个年轻人,真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