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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接着再睡,想了想,急着有事要问。 她闷闷地叹口气,与起床时的烦躁抗争,手臂抬起,朝空中晃了晃,衣袖滑落,露出玉藕似的一截膀子。 似是想让人扶,喊的却不是宫人,而是温糯糯的一句:“白刀大人。” 混沌的黑暗中一团白雾立现。 身着月白仙袍的男子伸手牵住美人的手,自然而然地将她从床上带起来。 她软绵绵地半坐着,顺势趴入他的怀中,满脸不高兴:“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太子的事?你明明开了天眼让我窥探,可是为什么天眼里根本没有出现太子?” 白刀表示:“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而这个世界的劫点,唔,其实也不算劫点,出于这个世界对于其天之骄子的保护,一切外来任务者都无法窥探天之骄子的事。” 美人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头不痛快,一只手攀上他的肩:“那其他任务者呢?她们有遇到这种情况吗?” 白刀抿嘴,“没有。” 美人瞪大眼,“一个都没有?” 白刀:“入皇宫并未在心愿清单上,这个世界的任务简单,轻轻松松地活着就行,所以她们都选择更简单的道路。”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睨她一眼:“只有你有勇气嫁给糟老头子入皇宫做陪葬预订。” 美人毫不避讳地掐他一把:“什么陪葬?我才不会陪葬呢。你看她们轻轻松松的,但是至今为止,都无人能达到满分成就,所以说,人还是得有点冒险精神,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白刀面无表情捧场鼓掌:“好,说得好。” 美人嘟着嘴,语气一转,撒娇问:“真的不能让我看到天之骄子的事吗?”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想走捷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来了个天之骄子,又无法从天眼里得知他的任何情况,她一时对他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白刀放柔语气,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摸摸她的脑瓜顶:“抱歉这个我真的没办法,他是这个世界的圣子,如果强行用天眼窥探,不单单是你,就连我都会被立刻弹出这个世界。” 美人哼一声,推开他,挪着身子倒头趴回榻上。 白刀低下头,“虽然无法用天眼窥探,但是你可以用寻常的办法打探他的消息。” 美人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含糊不清,问:“之前那些任务者,有嫁给太子的吗?” 白刀:“没有。”他想起什么,又道:“但是她们另嫁他人后,或多或少总会出现点困境,不至于要命,每一次实在过不去坎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好事助她们渡过去。刚开始是这样,但后来,渐渐地也就回归平淡了。” 美人抬起脸,一针见血:“是太子作祟,对不对?” 白刀:“抱歉关于天之骄子的事……” 话未说完,美人自然而然接过他的话:“无法窥探,我知道了。” 她重新从床上爬起来,双膝微曲,手肘撑在膝上,托着脸,神秘兮兮,“我觉得是这样,若是我没有嫁入皇宫,而是另寻人家,太子应该出手才是,可他没有,说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不愿出手。我看得出,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不是那种沉浸在情爱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人,他有他的骄傲。” 白刀联想到其他任务者的事:“那些困境,大概也是太子设的,但是关键时刻,又会帮一把。后来之所以没了动静,大概是因为他彻底失了兴趣。” 美人一反常态,“完成霸业的男人,哪能沉迷于一个没有得手的女人,以他的身份与地位,若真要娶谁,只是一句话的事,可那些任务者从未有嫁给太子的,说明他从来没有干涉过怀桃的选择。” 白刀看着她眼中露出的异样光芒,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他问她:“你似乎想要征服这个男人。” 她没有回避:“他很合我的胃口。” 白刀伸手捧了她的脸,好心提醒:“他是天之骄子,有这个世界的保护,不会轻易受到谁的蛊惑,相反,他有着俘获人心的绝对优势。之前的任务者虽然有几个能意识到太子这条暗线的,但是无人敢冒险出手。” 她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扬起一张脸笑道:“那是因为她们不是我,我欣赏这个男人,而且在某些方面,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白刀一愣,问:“什么样的人?” “喜欢看别人俯首称臣。” 白刀笑了笑,没有说话。 美人伸个懒腰,心情愉悦:“好了,白刀大人,从现在起,我就是怀桃了,从里到外,都必须是她,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好这唯一的优势,桃桃与太子的锦绣良缘,这条没有人开启的故事线,就由我来做罢。” 白刀宠溺地点点头。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眼中的冰冷已被温柔替代,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听她讲话,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也畅快起来。 白刀想,或许拐走师父的大魔头也有这样的神情,所以师父才心甘情愿地跟着大魔头走。 迈入虚空之时,他回头去看,看见她躺在床榻上,眨眼的功夫,她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都是甜的。 第二日。 日上三竿。 美人睡了个好觉,满足地在榻上翻个身,尚未睁开眼,便听得榻边有谁在哭泣。 她一看,竟是阿琅在哭。 阿琅跟了她六年,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像今天这样哭,倒是第二回 。 第一回 是她为了私奔,随便寻了个错处想要赶走她。当时阿琅哭着向她磕头,大有离了她就会死的势头。后来她不私奔了,亲自将她找回来,阿琅浑身是伤,几乎一只脚踏进阎王殿。 怀桃从床上坐起来,拉了阿琅的手,凑近一瞧,才发现,她低着的脑袋,额头上又磕出了伤口,已经结成血痂。 在这世上,没有人比阿琅待她更好。阿琅为她当牛做马从无怨言,有阿琅在,她从不用担心受到欺负。 怀桃心疼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琅从榻边滑下去,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小姐,时至如今,我不能再瞒着你了。” 怀桃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阿琅红着眼望她:“小姐,六年前我来到你身边,并不是巧合,我不是什么无家可归葬身卖父的孤女,我……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细作。” 但其实也说不算细作。 这六年里,偶尔太子来了兴致招她过去问话,倒也没让她做过其他事。 太子的吩咐只有一句:“好好守着她,莫要让她被人欺负了。” 这一守就是六年。 怀桃惊讶,“太子殿下?” 不等怀桃发问,阿琅迫不及待地爬过去,她渴望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