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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还松了口气,因为她也不想成为一个“坏人”,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就会凭借自己的知识和能力,以及经验,把别人的生命玩弄在鼓掌之中。 而她其实并不想这种做。 她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普通人,不用读太多书,也不用成为天才,每天吃吃喝喝,长大之后找份工作,然后找个聊得来的人结婚,或许会生个孩子,然后等待老死,一生都不会有什么波折。 后来她知道,她的梦想不会实现了。 因为她做不了一个“普通人”。 读书的时候,她见识过女生嫉妒另一个女生,把对方的隐形眼镜药水换成胶水。 见试过男生们为了争夺所谓的地盘,大打出手,一个被另一个用一把小刀砍断了手。 她看着他们,只觉得他们的手段异常可笑,如果是她的话…… 那时候叶安歌就觉得不对。 她应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斥责他们的做法,甚至厌恶和恐惧他们。 可她却站在施暴者的角度,去思考怎么让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对方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到她的头上。 于是,叶安歌明白了,她必须压抑自己的这一面,做个“正常人”。 如果这是个乱世,说不定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这不是,现在是文明社会,法制社会,她这样的人就是反社会人格。 于是叶安歌就开始伪装自己。 她会微笑着面对所有人,别人有所求的时候,她也总是轻易答应别人。 没人和她交心,但是所有人都称赞她是个好人。 当然,总是瞒不过一些人。 比如读高中时的那群女生,她们敏锐的发现了叶安歌的变化,也同时发现了叶安歌那深藏在深渊下的一颗暗晦不明的心。 于是她们排斥她,孤立她,却从来不会欺负她。 她们是聪明的,比男生更聪明。 她们也能发现,每个真正得罪叶安歌的人,最后都不会遇到什么好事。 其中也有个女生接近过她,那个女生比其他人更迟钝,她接近叶安歌,想成为叶安歌的朋友,是的,她同情叶安歌。 叶安歌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于是她在这个女生面前一直扮演着一个好人。 她保护着这个女生,教她怎么把书念好,让她能考个好分数,甚至这个女生结婚的时候她也去了。 女生抱着她哭,说这是叶安歌是她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笨,没有骂过她,没有欺负过她,说叶安歌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在这个女生眼里,叶安歌确实是个好人。 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说,叶安歌是个坏人,是个反社会人格,她都绝对不会相信,哪怕说这些话的人是她的亲人。 所以叶安歌后来伪装的也越来越好。 有时候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或许真的是个善良的好人。 …… 室内很亮,灯光惨白,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更白,就像一个死人,只有还有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还活着,只是很虚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喘息的能力。 这间屋子里除了仪器之外什么也没有,连张椅子都看不见,墙面是白色的,地砖也是白色的。 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室内只有这一个人。 但是很快,有人打开了房门,这是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男人,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 他很好看,有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一看就知道是个混血,他走到病床旁边,拿出阵痛,给女人打了一针。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问:“怎么样?” 男人说:“估计快醒了。” 老人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老年斑,他出行必须杵着拐杖才能站稳,他问:“还没撬出来吗?” “时间不够了。”他说,“刀就要落下来了!” 男人却笑道:“就算她醒了又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在我们手里,只要不给她饭吃,不让她睡觉,慢慢来,她还不是得说?” 老人:“她这个身体,再折腾下去,就会死,真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男人却笑道:“反正她就算醒过来,不傻也会记忆错乱,用了这么久的药,你以为她还能好好的醒过来?” 老人恶狠狠地说:“那批货找不到,我这一家人都得赔命!” 男人依旧在笑:“就算找到了,那边也不一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毕竟这次你们暴露了,下次呢?”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把她的嘴撬开。”老人重新镇定起来,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既然药不管用了,那就让她醒过来。” 男人啧啧两声:“对了,傅骁呢?” 老人冷笑:“关着呢。” “嘴硬。”老人说,“都打成那样了,还不说。” 男人笑道:“估计是撬不出来了。” “看来这药也不是完美的。”男人似乎有些惆怅,“以前用这个药我都没有失手过。” 老人一瞬间更老了,他脸上的皱纹也更多了,他弓着腰,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看到了自己家族的结局。 他们在建国初就开始做不要命的买卖,但其实也只是二道贩子,他们没想到,就凭叶安歌和傅骁两个人就能拦下那批货,货被偷运走了,好在人留了下来。 严刑逼供之下,两个人竟然都没说出一句话,这才想到了给叶安歌用药。 在他们看来,女人的意志天生比男人薄弱,催眠和药物,都能腐蚀她的意志,她就会在梦中说出这件事。 可是没用!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男人说:“就算混淆了她的记忆还是没办法,这就是你们家的命了。” 老人垂下头,他的身体在发抖。 “算了。”男人说,“我再去看看他吧。” 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们穿过走廊,走下台阶,在地下室里看到了那个衣衫篓缕的男人,他已经快瘦脱人形了,胡子很长,因为很久没有洗澡,所以身上都是泥灰,空气中都有股馊味。 男人拍了拍铁门,笑着喊道:“傅骁。” 被关着的男人这才抬起头来,他的胡子遮住了半张脸,头发也乱的像是稻草堆。 可是他的眼睛却闪着光,那是狼一般的目光,充满了血性的光芒。 “叶安歌快醒了。”男人走到傅骁面前,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傅骁每天只能喝一碗水,一个馒头,不说成年男人,就算是孩子也受不了。 傅骁没有答话,他很沉默。 男人摊开手:“这是她就算醒了,也不会记得你,她只会记得章仇。” 傅骁冷笑了一声,依旧没有开口。 男人:“和她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