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和离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得给商贾们一点追逐竞争的时间,商会商贾们只来了大半,老会长三五一说,定了三日后再来商定捐善,说到时候再商议乐坊的事情。

    散了之后,徐良玉父女果然被人拦住,宋凛做东,冤家路窄,竟能同桌参宴。

    陈知府也尴尬不已,要说冤家,都是冤家,也不知道李德是真一点不知啊,还是他真故意的。

    徐良玉本来不能同席,但是李德也让她坐了,就挨着檀越一起了,少年该吃吃该喝喝是一点没耽误,偶尔抬眸看她一眼,她扬眉,他面无表情地夹菜。

    李德是一口未动,就在桌上继续摆弄着那桥板。

    还是陈知府这只老狐狸左右逢源,却也没忘了徐有义,称兄道弟是一如从前。

    不然当真尴尬。

    好在这顿饭虽然吃得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就结束了,徐良玉心里吊着,总觉得还有事在后面,果然,她们才要走,李德便叫住了她,他说顺路可以送她们回去。

    徐有义自然推脱,说乘车来的。

    李德便又说,那让他顺路来送,徐良玉心里隐隐猜到些,忙在后面拽了下阿耶。

    其实哪个没乘车来呢,就是陈知府自然也有车来的,而且是真的不顺路,但是徐有义哪里还敢不应,规规矩矩请了雍王殿下和陈知府上了车,徐良玉便只能乘坐檀家车了。

    上了车,檀越是一副坐姿端正好少年模样,徐良玉坐了他的对面。

    车一动,他抬眼:“阿嫂有礼,去于乐坊看了吗,阿兄给你留了什么。”

    她身形娇小,此时虽然梳着妇人的发髻,但脸上却还是少女模样,分明是一样的年纪,平日二人说话都随便得很,此时却规矩了起来,叫她很是不习惯。

    瞥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脸,她靠在了车壁上:“你阿兄给我留了什么?你应该问他还了我什么,他从徐家拿走的东西,可不是说还就能还得清的。”

    檀越以前说话都在上风,如今在她面前,总觉得矮了三分。

    也不怪他,实在是那日万念俱灰时,她去而复返跑得气喘吁吁的模样惊着他了。

    但是也不愿她这般记恨阿兄,声调不由低了些:“阿兄已经不在了,阿嫂念着他好总比念着他的坏强。”

    他这般柔着腔调说话,她还真是不习惯:“檀越,那我问你,倘若有人欺檀溪辱檀溪,有人害你檀家,骗你檀家,使得你檀家差点家破人亡,那这个人你认识了,结果他很快病了死了,死了你可能原谅他了?”

    她语速极快,快得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回道:“原谅?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鞭尸……”

    说到鞭尸了才是反应过来她是用他阿兄打比方,立即闭嘴了。

    徐良玉摊手:“你看看,你不能我也不能,我现在也很想将你阿兄挖出来,也很想感谢他八辈祖宗。”

    少年词穷,说不过她,气得别过了脸去。

    很快,马车这便到了徐家门口,徐良玉翩然下车。

    下了车才知道,这要送知府要送雍王的,结果还是先将徐有义送回来的,不知李德说了什么,陈知府亲自下车送了他进门,二人假意友好,在大门前可是左右推送的。

    从前徐家曾一枝独秀,那时日进斗金如日中天,陈知府可当真殷勤来过。

    如今退婚了,再这番做派只觉得可笑。

    她才要走过,马车上的窗帘一挑,露出了李德的半张脸来,他手里不知拿的什么东西,重重在车窗边敲了一敲,陈知府立即像是有人抽了一鞭似地,推着徐有义往院里去了。

    徐良玉还不知李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忙上前,低头:“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德两根手指轻掀着窗帘,浅浅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你殿下正在办家事,回头让人仔细看着院落,莫要些阿猫阿狗地跳进来,千八百年也难得发一回善心,你且记下就是。”

    家事,那就是这是要办阿姐的事情了?

    徐良玉喜上眉梢,可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对着他便是盈盈一拜,转身就快步追了院里去。

    第30章 迷魂药

    第三十章

    老百姓之间的流言传播速度,向来十分可怕。

    徐有义去了一趟商会,陈知府又捡起了这枝儿,要说雍王殿下另眼相待也是有情可原的,谁叫她女儿嫁给了檀家呢。会看点眼色的,都知道这其中是有缘由的,原本就是儿女亲家,说不定这婚事还能峰回路转,说不定徐家还能东山再起。

    也就是一日之间,流言四起。

    说来也不过是有人捕风捉影的,因看见了陈知府在徐家门前,亲亲热热地非拽着徐有义称兄道弟的说话,一切就传开了,第二日的晚上,出了趟门的徐有义,再回来时候神色就十分微妙。

    他自是春风得意,也说徐家要起了。

    徐良玉不以为意,悄悄在背后笑,她让赖三早早锁了后门,就陪着阿姐说着话。

    饭罢,徐孝娣拖着一个比他小一大圈的人偶来,让她给编着辫子,正好阿姐说累了回去歇着了,便按着这小不点坐了身边。这人偶也是送了檀溪之后才送了他的。

    抱了在怀里,徐良玉摆弄着辫子,先是将之前的辫子拆开了来。

    说是辫子,其实就是旧布条编结的,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和家人在一起,她这些日子凉下来的心总算热了点,低头手把手地教着弟弟怎么打结怎么编,唇角不由扬起了些:“你说你也不是个姑娘家,竟然喜欢这个,也是难得。”

    徐孝娣一本正经地跟着她的动作比划着,奈何手笨比划两下就很不耐烦:“我可不喜欢这个,谁像她似地哭唧唧就爱折腾这东西,下次可不和她玩了!”

    他一共能有几个玩伴,说的多半就是檀溪。

    两个孩子也是一般的大,闹别扭也是正常,点着弟弟的鼻尖,她将他拥在了怀里,低头扳着他的手,一起编辫子:“可不能这样,她长大了是女娇儿,你长大了是男子汉,要让着她些,你好歹有耶娘有阿姐,她现在除了一个阿兄可是什么都没有,多可怜。”

    徐孝娣也就是随口说说,窘窘道:“知道啦,我不欺负她。”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了哒哒的奇怪声音,随着大黄狗的狂叫,一声娇喝,徐良玉听见了很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