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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容易做出冲动的行径。 乔若婉带着圆桂一路径直去了若素所居的西厢院。 若素歇在了东院,有秦香和几个二等丫头伺候着,巧云和巧燕并未留下来伺候。 二人一见乔若婉气势冲冲如鬼煞一般的脸,各是心知肚明:“大小姐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乔若婉喝道:“让开,把那小蹄子叫出来,没脸没皮到了一定境界,当真让我刮目相看。”她的怒意看似证据确凿,却也毫无理由,就连乔魏氏和乔二爷都未曾追究若素的‘失言’,一个出阁的大小姐还能说什么! 更何况,真相已经大白,昨夜之事不过是为了自救而言。 就连文天佑本人都没有站出来要个说法,她一个犯了七出之一的妇人实在不应该这般蛮横。 “大小姐,您这是作何?我们家姑娘已经解释清楚了,她一个十二岁的女娃能懂什么是男女之情?”林嬷嬷见不得旁人斥责自己小姐半句,遂顶撞道。 乔若婉可从未将任何下人放在眼里,她一手拂开林嬷嬷,便往里屋走去,巧云和巧燕互视了眼色,没有跟上。 小姐昨夜吩咐过,只要乔若婉前来,就随她闹腾,不作阻挡。 二人虽是不解,却还是听从若素的意思。 乔若婉在里屋没寻到人,便绕过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入眼是落地罩的纱幔,透过白纱,可隐约看见里面有人影。 “哼!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乔若婉想都没想,已然断定帐内之人便是若素,她走了过去,一手拉开帷幔。 瞬间,乔若婉布满怒火的眸子想被冰雪覆盖一般,寒到了极致。 “啊!鬼啊!”她大声叫道,转头就往外跑,帷幔内哪里有若素的影子,分明就是挂了一副画像,上面的人,乔若婉至今都记忆犹新---柳姨娘。 可这画像画的太过逼真,那嘴角的血迹都是和柳姨娘死后那日-的丝毫不差。 “大小姐,您这是...”圆桂忙上前扶住差点倒地的乔若婉。 乔若婉未逗留,狼狈的跑出了西厢院,边疾步而行,边碎碎念道:“鬼啊...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找我....” 若素站在月门不远处的回廊下,她身后跟着秦香。 老太太担心她尚且年幼,万一有个行差踏错就迟了,秦香是她信得过的人,又比霓裳和霓月多了几分心思,故而指派了秦香今后伺候若素。 “表姑娘,大小姐怎么从你院里跑出来了?”秦香问道,旁人不知乔若婉的为人,她却很清楚的,当年乔魏氏让她暗中查了几件事,最后都到了乔若婉身上,老太太念及她是嫡长女,没有点破。 这也是为何乔老太太待乔若婉一直不冷不热的缘故。 “大表姐真是好生奇怪,我已经澄清事实了,她该不会还念念不忘这点恩怨吧?秦香jiejie,你说呢?”若素仰着头,看着比她高出不少的秦香,嘴角扬着浅笑。 她只是猜测乔若婉会来兴师问罪,即使此刻所有人都知道若素对文天佑并不存着半点心思,乔若婉也不会咽下这口恶心。 五娘至今没有下落,罗姨娘还疯着,若素不想这般无期限的等下去,她一定要查出柳姨娘的死因。 于是,才有了方才这一幕。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大小姐似是受惊了。”秦香边走边道。 若素但笑不语,二人很快就进了月门,巧云对若素点了点头,才道:“秦香jiejie,我听闻你今后也在咱们院里当差,这下可热闹了,上回还想向你讨教如何打五彩的络子呢,我们家小姐最是喜欢了。” 巧燕也凑了过来,所有人仿佛对乔若婉失态跑出没有任何的察觉,唯有秦香回头看了月门几眼,若有所思。 “秦香jiejie,下房还有几间空置的屋子,我让霓裳和霓月这就去收拾,你要是有什么缺的,尽快和林嬷嬷提便是。”若素坐在锦杌上,轻抿了口每日必备的羊奶杏仁茶。 敛眉之间,她看着青瓷茶盏中飘忽的水雾,眯了眯眼:乔若婉,看来你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以她方才看到柳氏画像的反应,不难看出她有问题。 只不过是死人的画像而已,她会怕成这样? 秦香没想到若素小小年纪,做事都很周全,忙谢道:“多谢表姑娘,奴婢深受老祖宗恩德,逢年过节,赏赐都不少,家中又无双亲奉养,眼下什么也不缺。” 原来也是个无父无母的人。 若素抬眸,看着秦香时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她前一世倒是有父亲的,可还不如没有呢,起码不会有人冤枉她,也不会有人动不动就是家法处置。 秦香一来,西厢院热闹了不少,花厅下挂满了绿油油的藤蔓,有风吹过的时候,很是清凉,若素趴在石桌上吃着冰镇的瓜果,小身板懒洋洋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还是巧燕一块一块喂进她嘴里的。 原先这位白家小姐的身子骨真是堪忧! 正腹诽着自己如今的现状,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为首的是褚氏,连同乔老太太也来了。 若素揉了揉眼,搭在手臂上的下巴,已经落下了红印,昨夜没有睡好,今早又陪乔老太太念了半个时辰的佛经,眼下正是困得紧。 “就在里面!白...素姐儿她...装神弄鬼!”乔若婉指着若素的方向,声音颤抖道。 当朝有个禁忌,那就是不得卖弄鬼神之说,皇上手下沾染的亡魂太多,他又是个疑心极重的人,及登基日便宣布天下百姓禁止谈及鬼神报应,违令者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乔老太太拄着拐杖,忧心的看着若素,秦香对乔老太太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知情。 褚氏几步便走进花厅:“素姐儿,到底有没有此事!乔家待你不薄,你要是让乔家蒙上不该有的罪名,谁也护不了你,到时候还请自寻出路吧。” “住嘴!”乔魏氏打断了褚氏的话:“我还没死!”她喝道,低音依旧雄厚,这是经历多年风霜历练出的魄力,意思再明显不过,乔家还轮不到褚氏做主。 褚氏忙道:“媳妇刚才也是情急,母亲莫怪。” 乔魏氏未理会她,倒是看着坐在石凳上的若素,只见她双眸润着水汽,半醒半睡的憨态,女孩儿离开她的院子才多大一会,怎么又惹事上身了,她问道:“素姐儿,你大表姐说在你屋里瞧见了柳姨娘的画像,可有这回事?” 若素眨巴着眼,嘴里还含着一块甜瓜,她吐词不清道:“是哪个柳姨娘?” 柳姨娘死了这么多年了,白若素从未见过她,又怎会有她的画像?恐怕在乔府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副出来。 乔魏氏心疼的看着若素,越想越气! 这不是明摆着诬陷么! 她本对柳姨娘存着内疚,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