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阴阳行使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嬴季摇了摇头说道:“他的确曾被鬼附身,但是真正被鬼缠上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他现在在哪?”张其安瞪着嬴季问道。

    “投胎转世之人,原本应该是记不住前世今生的。”嬴季的声音低了下来,取出来那一张写着阮桐山名字的纸张,伸手咬破了食指,在上面写下了“谢成宴”三个字,然后夹在指尖,扔向了张其安。

    张其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脱离了他所在的身体,成了白衣书生的样子站到了一边,只不过皮肤都隐隐有焦糊之色。

    阮桐山的身体没了支撑,顺着栏杆滑坐在地上,那张纸不偏不倚,正中他的眉心,然后像是着了火一样,升腾起一丝火焰,就隐进了他的眉心。

    张其安看他这个动作,已经明白了大半,愣愣地说道:“他,他就是谢成宴?”

    “准确地说,是他的转世。”嬴季答应道。

    “这,这怎么可能?”张其安大叫道:“如果这是他的转世,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鬼都是有着自己的习性的,”嬴季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心解释道:“再怎么你也是个科举鬼,迂腐无知,不知变通,守在这么一个小常山书院,对于外界的东西,你又能知道多少呢?”

    “你……”张其安无话可说,低下了头,已经不大看得清面貌的脸被头发挡了大半,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阮桐山已经慢慢地站了起来,扶着栏杆,还是很虚弱的样子,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周围,有些不解地说道:“这,发生了什么?这是哪里?”

    “阮桐山,不对,谢成宴。”嬴季率先弯了弯腰,打招呼说道:“本不该打扰已死魂灵,但是这场灾祸,非你无人能解。”

    “我?灾祸?”谢成宴有些纠结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会想什么,停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喊道:“啊,书院的大家有危险!”

    嬴季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旁边的张其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身体猛地僵直在原地,原来,这就是这个人,他的仇人死之前,最后的想法吗?

    “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科考舞弊,若是被陛下查出来,也是不可避免的死罪,你又担心什么?”嬴季歪头问道,看起来谢成宴还是没注意到他身后的张其安还有已经变化了的环境。

    “虽然,不知道姑娘你是什么人?”谢成宴捂着胸口站起来,轻声说道:“但是张兄提名金榜本就是命定之事,不来舞弊这一说,又怎么能让那个……随意报仇。”

    “命定之事?”嬴季有些不解,看来还是有一些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是,”谢成宴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说道:“那个东西写完试卷,就觉得大功告成了,殊不知,我交上去的是张白卷。”

    嬴季看着那双没有任何遗憾和后悔,甚至还带着开心的笑意的眼睛,不由得愣了愣神,这个人,果真是个头脑简单的。

    “啊,我得赶快去通知张兄他们才成,千万不要来后山!”谢成宴突然站直了身体,眼上的眼镜掉到了地上,他有些愣愣地捡起来,又看了看周围的场景,不解地问道:“这是何物?这里,又是哪里?”

    嬴季看着他的样子,蓦地一笑,然后说道:“王姑娘也算是没看错人。”

    “什么?”谢成宴不解地站在原地,眼睛眨了又眨。

    “谢成宴,你命已死,但今日情况特殊,召你出来,实为不妥,作为补偿,你,如果还有什么愿望的话,我可以忙你完成。”嬴季收起来笑容,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一些。

    “你……是神仙?”谢成宴憋了半天,小心地问道。

    呃,这么说不是很妥当了,她还算不上是神仙,摇了摇头去掉这种玩闹的想法,她正色说道:“你只需说出,你还有什么遗憾就行了。”

    三十九 科举鬼(拾)

    “你……张兄没死的话,你能帮我救了他吗?”谢成宴以为自己的时间快没了,有些紧张地说道。

    嬴季盯着他,没有说话,谢成宴是个聪明人,自己嘟囔了一句“这什么时候了啊?”,然后有抬起头说道:“要是我还能投胎,你跟他讲一声,不要太爱玩,不安全。”

    嬴季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他做过不少,或名或利,或是关于他们爱的人,或者是关于自己,各种要求都听过,但这么,耿直的,却还是第一次。

    没说出来这已经是千年后的事情,她只是挥了挥手掌,腕上银铃轻响,手中出现了一张符纸,手指一动,送到了阮桐山的身上,上面渐渐显示出来谢成宴三个字,阮桐山也重新地跌回到地上。

    她看着地上紧闭着眼睛的阮桐山,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张其安,歪了歪头问道:“现在,你知道了?”

    张其安肩膀颤了颤,然后吐出来一句:“真是个傻子。”

    “嗯?”嬴季挑了挑眉,站在桥外的位置,没太听清。

    但是下一瞬,她能感觉到桥上的气息突然开始的紊乱,原本沉寂的怨气全都轰天而起,她睁大了眼睛,一只脚踏到了桥上叫道:“你想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桥面上阮常亮的衣服无风自动,显示着桥上气息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嬴季深吸了一口气,进到了桥上,有些费力地扶起来阮桐山,将还未愈合的食指按到了他的眉心处,一丝金光闪过,阮桐山的睫毛产了两下。

    嬴季感觉着周身传来的怨气和压力,也不管阮桐山到底有没有彻底醒过来,拉着他就跑出去了桥面,整个学院的氛围都不对了,桥面上更是萦绕着一层层的黑气。

    “这,是怎么了?”阮桐山摇了摇头,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