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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损主人情面。况且邀请之人还是李员外,只要还想在沧源县混下去,便不能不给面子。暗叹一口气,硬着头皮跟进府。思虑着意思意思,借机出来即可。 大殿的中堂空置,只东西两侧置了数张长桌。桌上已摆着茶酒鲜果,供先来的宾客食用。 白紫嫣择了张大殿角落处的空位坐下,位置离门最近,除了可以当门神,更大的好处便是利于偷偷溜走还不被发现。 虽然已经是最不起眼的位置,周遭陆续入座的人皆有意无意地瞧上她一眼。大约是着装打扮太过简朴,应该属于殿堂内的奴婢一级,偏偏坐在宾客位置上。不说别人,自己都觉得扎眼。好在此处是单人单桌,脸皮惯来也厚,能假装无视旁人异样的眼光。 苏恒因为应付若干显贵人士,待殿内快坐满人,才与李员外一行走进来。 白紫嫣跟着众人站起身迎接,光明正大地注视气宇轩昂的他。看着他走在最前边,连东道主李员外亦只能紧随其后。 他的气度与才华,真的适合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的抱负,从来没和她说过,但她却清楚地明白晓得。因为清醒,才不能让已一无价值的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 白紫嫣走神地想了一会,再回神时,发现苏恒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立刻埋下头,却愈加明显地感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微微抬头察探,但见那个男人停住了脚步,眼光盯着她,嘴里温和地吐出两个字,“嫣儿。” 大殿内本就安静,“嫣儿”两字显得特别响亮刺耳,夹着淡淡的回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挺闲,晚点该能再更一章 ☆、拒绝 白紫嫣的脸上蹭蹭飞上两团火,热得发烫。本来集中在他身上的眼光,偏偏都转架到自己身上。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从来到沧源县开始,这个人的心思就不简单。然而,她无可奈何。 李员外立即展开标准的官场笑脸,“白小姐,你是齐王的朋友,还请坐到王爷的身边配伴。” 周遭的人,经李员外适时适当地提点。顿时纷纷了然于胸,虽强忍着沉默,各自的表情已微妙地变化。互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白紫嫣无奈轻眯眼,本能地想抗拒,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直白的拒绝势必伤了他的面子。明明是想谢绝,再开口时违心地吐出个“好”字! 随着丫鬟的引路,坐到了他的领桌。好在宴席上的长桌都有一定间隔,她不理会他,他也无法靠得太近。面对他热情的话语,只冷漠地敷衍,寻思着赶紧择个合适的借口退席。 众人坐好,举杯说了几句恭贺的话语,便自顾杯觥交错。殿堂中,歌舞不停,笑声不断。 不知道是不是长大了,还是生疏了,很怕参加人多的聚会。因为太热闹,衬得散场后更寂寞。白紫嫣支着下巴,有点郁闷地看向堂中舞得正欢的一众姑娘。 “齐王,那是小女特意准备的歌舞,中间的便是小女李媛。”坐在苏恒另一侧的李员外笑嘻嘻地敬酒,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最后一句特别拔高了几分音量,“还待字闺中……” “李小姐天姿国色,它日必能觅得良君。”苏恒笑着喝酒,客套地回话,“它日回到帝都,本王必定为李小姐多留意合适的人选!” 明白人都听得出话语中含着的谢绝之意,就是齐王宁愿为此女子做媒也毫无兴趣。 李员外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越是体面好听的话越显得客套疏远,可又能怎样?本来说方才的话已逾越了规矩。只是,难道自己的女儿真比不上另一边的那个?干笑地装糊涂,“多谢王爷!” 因为离得尚算近,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在白紫嫣耳中,使得她更认真地撑腮欣赏了会那李媛。 长得倒是算标致,可惜舞姿嘛,却是太过一般。尴尬的是,周身的伴舞皆是婀娜多姿,更显得她脚步身形笨重不堪。估摸其脑袋有点问题,明明想做个月亮,硬是自找了些耀眼的星星抢光辉。 白紫嫣低首,意识到自己的舞姿也不好,不该乱评价别人。突然想到唯一登得上台面的一支舞,还是受他刺激下完成的。 那时的他,总能轻松地激她做事。一次齐聚的宴席中,他着奴仆传来纸条,调侃她定比不了台上舞姬的半分。 她好胜心强,生气地把纸团揉烂,回家后苦练了半年。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择了个万花齐开的地点,得意地一展成果。 她还记得自己跳完后,他不屑的样子有点吊儿郎当,像是看不上,又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手臂太僵硬,脸上笑容不够。腰下了么?高得跟站立的时候一样嘛,…….”他随手择了支蔷薇,拿在手里玩弄了许久,最后还是扔向远处。见她的脸色愈发难看,只好止住话。用力抓抓脑袋,像是挤不出赞美的言语但努力说出点鼓励的话,“虽然很普通,不过终归也算是个舞,有点女人的样子了!” 有点女人的样子!?他的潜台词是自己从前就不像女人!也对,没什么好反驳的。虽然父亲表面是个文豪,但实质却是文武双全。只不过大兆好文风,白家便逐渐收敛了弄武之气。且母亲也并非大家闺秀……所以,自己固然成不了像样的闺阁小姐。 不过,他直白地说自己不像女人,挺毒舌!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将话顶回去的?白紫嫣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岁月啊,真是磨人,许多曾经认为会记一辈子的人与话,终究随风而逝了。 她一时兴起,很想问他还记得这件事没。却瞥见他转过头与身后的男子谈得兴起,只好窃窃作罢。 白紫嫣稍稍走了会神,本在舞池正中的女子已然来到眼前。李媛纤手一拨,将插在发髻上的玫瑰摘下,执于手中奉上。 白紫嫣赶紧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以免被人误会要沾光露脸。 明眼人都晓得这朵娇艳的玫瑰,只能配宴上最尊贵的客人。奈何,苏恒恍若什么都不晓得,仍然侧着身和后面的人海谈阔论。 李媛倒是不恼不躁,从容不迫地保持着灿烂的笑容。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安静地维持着献花的姿态。 与苏恒谈话的男子反而不好意思,提示了一声。他悠悠转过身,睁大眼表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像是才晓得她来献花。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对花过敏。” 以前总扯着她去御花园摘花的齐王,居然对花过敏,真是天下第一大谎言。这借口找得太不走心,都忍不住要拆穿。 白紫嫣正辛苦地夹着花生米吃,被他一语震住,筷子间的花生米滚落掉地。花生米一路顺畅无比擦过李媛的裙角,滚到殿堂中,咯在个舞姬的脚下。那舞姬微蹙眉,回了数道寒光给肇事者。 李媛难看的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