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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这般说我的嫣儿?”苏恒晓得他是故意说气话,无非是想表明态度,一时便不好多说。 “我不把话说绝,怎么使你安心?”杨昱站起身,负手而立,言语中带着丝阴阳怪调,“我若想多活几年,就不敢生那个胆,打你女人的主意。以后再说那些,兄弟没得做。” “我就是把你兄弟,才直接问清楚。”苏恒赔笑,去茶几上寻了新杯子,亲自给他倒茶,“瞧你那副见女愁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喜欢女人呢?” 杨昱举杯喝茶,一时没有出声理会。半响,才道,“当年你一封信飞来,我就亲自马不停蹄地赶到沧源县,又是备房又是打通关系,巴巴地准备好一切……” 苏恒含笑,双手作揖,“多谢杨大将军了!” “老子图你个谢,容易吗?现在还要被你怀疑!”杨昱瞪了他一眼,恼怒地偏过头。似看到生平最头疼的人,多瞧上一眼就要郁闷许久,“你不相信我,何必要委托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苏恒自知失理在先,走到他身后,讨好地帮他捶背顺气。甜嘴卖乖,“杨将军消消气,不要与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他愈是道歉,反倒愈助长心中的怒气。杨昱不满地打开他的手,“为了你,我都成老妈子了。还要时刻派人留意她有没有嫁人,若是要嫁,便……”杨昱甩袖站起身,来回在屋里踱了几步。愈走愈显得心烦气躁,干脆又坐下,“还好白紫嫣没心思嫁人,否则,我为了你的交代,得沾染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啊!” 苏恒洗耳恭听他的埋怨,等他的怒气消完,才敢再出言,“我让你多照看嫣儿,你为何不多给她些银两,准备的屋院也太小了吧……刚看到她时,真是太可怜了。” “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她需要的不是钱!白墨是被贬到沧源县的,如果还能衣食无忧,难保不受闲谈,传到帝都可不好。况且,我觉得女孩子受点苦更好!你若心疼她,就早点…...”杨昱突然住了口,看着他,“其实她不愿跟你走吧!” 苏恒轻扣桌面,清脆的敲击声似坚定的心,“我一定会带走她的。” 杨昱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正经的,以前的动心,不要惦记得太久。什么青梅竹马,都只适合在曾经。你看,你和林希彤,指腹为婚还不都那样……” 苏恒没有苟同,反驳,“我和嫣儿的感情,从来都与林希彤的不一样。” 杨昱对他的固执,半点法子都没有。无奈叹气,“买通钦天监,说自己命硬,二十岁之前不适宜娶妻,否则娶一个便会克死一个,弄得帝都的大家闺秀都敬而远之,为的是什么?你就那么不能没有她?若是早挑个名门望族的妻子,太子之位只怕早入手了!” 苏恒低头品茶,并不回答,似乎从未想过辩解,又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杨昱越说越带劲,嗓门也愈发大,“你就是娶几个女子,又如何?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也无可厚非。” “如果我与其她女子有了纠葛,就再不配爱她。真正的感情是小气的,容不得其她人掺和进来。” 杨昱脸色微变,揉揉发疼的太阳xue。再开口时,声音中带着点嘶哑,“这么多女人,为何一定是她?” 苏恒撑腮思了思,缓缓道,“在我的心中,女人大约就是三类。一类是像母妃、皇姥姥般心疼我的长辈。一类就是平时接触到的各种女人,无论聪明的、漂亮的、知书达理,或者刁蛮的、任性的,在我眼里都一样。还有一类就是嫣儿,她是唯一,永远没人可取代!” “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又是你问的,说了又怪我!”苏恒瞟了他一眼,“我觉得,你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杨昱微闭眼,遮掩眸中的复杂之色,“这些,你和她说过吗?” 苏恒摇摇头,“我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 “她还没原谅那件你骗她的事?” “也许吧!” “静安公主也真是多话,干么好端端地告诉她那样的事!” “不怪静安,是我不够坦诚!”苏恒抚额,的确是自己做错的事,并不能责怪谁。 他当年并不大喜欢像她那样的女子,态度嚣张没半分柔和性子,凌厉耍刀的模样更是远胜男人。若不是苏泽来求,为了卖给四弟个面子,他才会做那个交友的牵线人。 可是,他一手策划了开始,却没能预料结局。而后的相交中,他虽逢场作戏,却逐渐被她的个性折服,当成了朋友。只是……当年仅认为的友情,什么时候变成深入骨髓的爱情?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每当回忆起,她听了静安的话来和自己对质的场景。只觉气闷于胸口,难受得很,无力又茫然。。 他那时刚从沉沦中走出来,尚未完全恢复,没心情好好解释。或许因为,她的质问来得太突然,而他又心虚,实在无法继续巧舌如簧地辩解。没办法否认,确实虚与“高山流水”的情谊,骗了她的友谊。 面对她凌厉地质问,“如果做朋友之初就充满欺骗,还算朋友么?”他的眼神逐渐暗淡,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要抛弃自己,赌气地回话,“你觉得我是骗子?不够道义?既然不适合做朋友,那就不要再做朋友了!” 他说出口,才知道半是气话半是真心!真的不想再做朋友了,因为心底隐隐有了其它的期望。而她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怒气冲冲地回了四个字,“从此断交!” 断交!?他的心口紧紧地一缩,五味杂陈,整颗心像掉进了仙人掌堆里,被密密麻麻的刺扎着。无奈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想叫住,却没有勇气。 她做事做人果断,说了断交便真断得彻彻底底。不仅再没理他,还托苏泽将自己曾经送给她的东西全数又送回来……记得有一次,他特意打听到她进宫看皇奶奶的日子。早早地在奶奶的殿阁等待,可等了一天,却没等到。落寞的心像灌了几坛子醋似的,酸得很!后来了解到,那天她是进了宫的,因为晓得他在,便直接走了。她,一点机会都不给,一点余地都没留。 他一直想办法制造巧遇,想解释那时的气话。可是,好不容易制造出的几次照面,自己又孬种地怯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擦肩而过。 直到,太子突然出事,白墨被牵连,都没来得及……他当时在外地办事,赶不回来。连告别都没有,连让她等待自己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他狠狠地将手锤在墙上,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矜持高傲,就这样失去了她。 三年中,他无数次想写信给她,提笔写下的信纸一张接一张。可惜,没有一张寄得出去。 信上的言语几番斟酌,斟酌着就过了三年。洋洋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