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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妻子的本分。” 光线有点太亮了,她的视线中开始出现白斑,脑中昏昏沉沉,但她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这近在耳畔的话。 妻子? 她侧首,回视着他凌厉地目光,绽出一抹自嘲的冷笑:“晏明深,你的妻子不是我。”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维持着神智清醒,努力将手腕从他的控制中挣脱。 “下午才在南都整个媒体面前宣布了与杜瑾瑶的婚约,晏总,你不会如此健忘吧。” 近在咫尺的面容,森冷可怖。形状完美的下颌此刻紧绷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聆微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很生气了。可她还是忍不住继续激怒他。 或者说,她为什么要忍? 他爱的只有杜瑾瑶,不是么?又凭什么来拿“妻子”的身份要求她? 凭什么,那段短暂却刻骨铭心的爱恋,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等待,都要她来背负? 明明是他忘了,他不在乎,明明,不是她的错…… 眼眶在发烫发热,酸痛的感觉顺着神经蔓延,她咬牙撑着摇摇欲坠的躯壳,与身前气场迫人的男人艰难的对峙着。 俊美如若神祗的坚毅轮廓,此刻眉眼冰寒,仿佛暗夜罗刹。 晏明深蓦地松开了紧握住她的手。力的作用让她一个踉跄,他却完全没有扶持的意思。 “你说的对,”他的声音不再饱含怒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轻柔,令人胆战:“你根本不配进我晏氏大门。” 晏明深一字一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聆微怔了一下,微颤的眼神带着一丝迷惘。 他毫无感情的笑了笑,视线朝向她刚刚进来的门口,加重了语气:“滚出去。” 她静静地凝视他几秒钟,惨然一笑,转身朝门口走去。 背对着他,她很好地将刹那间流露出的软弱隐藏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本来就没有孰对孰错。她没有错,她只是输了。 先爱上的人,必将输得一败涂地。 肩上的疼痛已经麻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晕眩感让她有呕吐的错觉。额上渗出细密的虚汗,顺着惨白的面容滑下。她定了定神,抬手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大门。 屋外,夜色深沉,冷风呼啸而入,刮得人脸上生疼。 晏明深被冷风一激,浑身火气清凉了不少,紧抿的薄唇成一道冷硬的线条,目色深沉的盯着即将闭合的屋门。 他也不知道今晚这样强烈的怒气是怎么回事。见惯商场上的腥风血雨,尔虞我诈,他早就已经喜怒不形于色。可今天却被这个女人屡屡挑动了异样的情绪。 看到她那一副神智迷蒙,衣衫凌乱的样子,浑身散发着夜场糜烂的气息,他就觉得一股压不住怒意在胸腔深处烧灼。 明明知道她就是这样的货色,为了利益,连婚姻也可以当作筹码,不择手段,以色侍人,可他还是忍不住被她影响…… “砰!” 门口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晏明深略一皱眉,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早已箭步上前,一把拉开了未阖上的沉重雕花木门。 随着他的动作,温热的躯体软软倒下,他立刻下意识的抱住了她。 体温略高,触手处濡湿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濡湿? “杜聆微,你——” 话未说完,他忽然反应过来,手臂不由轻轻一颤。 鲜红的液体从她的袖管流下,沿着莹润如玉的肌肤缓缓低落,溅起触目惊心的血花。 第21章 心悸 晏明深这才注意到,她披在身上的那件黑色皮衣,早已有一大块地方色泽发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利落的撕扯掉她的上衣,里面的白色衬衫殷红一片,刺得他瞳孔猛地缩起。 大踏步地将她抱进卧房的床上平躺,整个过程杜聆微没有丝毫动静,已经彻底昏厥过去。 拿出手机,迅速拨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等待音持续了近一分钟,晏明深只觉得每当那“嘟”的声音响起,他都更加烦躁一分。 终于,在即将断线的最后一刻,通话接通了。 “……唔,谁啊?大半夜的打扰本少爷做春`梦……” 醉醺醺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一连串不满的粗口嘟嘟囔囔地爆出。 晏明深声线低沉:“迟亦旸,给你二十分钟,立刻到西郊别墅来。” “……”电话那头静了三秒,随即声音带着迷糊:“呃,晏大少?” “二十分钟后见不到你人,晏氏停止向你的中心医院注资。”简明扼要地通知完某个醉鬼,晏明深顿了片刻:“带上医药箱。” 迟亦旸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原本醉意朦胧的神智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而下,立刻就清醒过来! 开什么玩笑,停止注资?那直接叫他睡大街算了! “晏总,晏总咱们有话好说……喂,喂?!” 通话早已被晏明深干净利落的挂断了。 风卷残云一般地收拾好东西,开着他sao红色的法拉利一路飞驰穿过近半个南都,一路闯下无数红灯,迟亦旸按响门铃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门开了,气喘如牛的迟少爷骂骂咧咧:“妈的,晏明深你还是不是人,本少爷肝都要爆了——” 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在面前的男人阴沉如阎罗般的盯视中,干脆的闭嘴了。 “进来。” 迟亦旸跟在他身后,心里不满都快没顶了,却也不敢惹怒这尊阎王爷,何况此刻这阎王周身的气压低的都要冒黑烟了。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谁出事了? 电话里让他带医药箱,他还以为是晏明深伤了哪儿。现在看着他好端端的对他喝来呼去的,想想也是,这世上能伤得了晏明深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迟亦旸心里不断腹诽着,直到进了卧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人。 躺着的女人?艾玛,这大半夜的,看春宫是要长针眼的! 等等…… 这女人怎么,怎么这么眼熟?! 醉酒时断片儿的记忆零零散散地串联起来,他一双桃花眼顿时瞪得圆圆的,脱口而出:“怎么是她?” 她不就是晚上宴会时自己碰见的那朵漂亮带刺儿的野玫瑰么! 脑海某处蓦地闪过什么,迟亦旸眼神有点迷惑,好像还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这朵野玫瑰…… 晏明深听到他的话,双眸立刻危险的惫起:“你认识她?” 迟亦旸被他盯得后背发凉,也不敢再细想了,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认识不认识,就几小时前在会场碰过面……” 晏明深走到柔软的床铺边,弯腰掀开丝绸被的一角:“你来看看,她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