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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云在山下就看得到了,身在其中也不过像起雾的感觉一般,小慕容,你这会约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 小慕容揽着她坐了下来,背靠着白石,轻抚她秀发,低声道:“子衿,这是我要给你看的第一道风景,将来还有许多的名川胜景可看,我会带你一起去的。” 她坐在他身侧,整个身子偎入他怀中,好气又好笑地说道:“看个云还偏要跑山顶上来看,也就你想得出…..” 她这话还没说完,却突然一怔,就见得不远处竟凭空出现一片山峦,满山都是古松古柏,山峦时有变化,一会儿山顶出现一座宝塔,一会儿山洼里出现一座古寺……她凝神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也就那么刹那的一刻,阳光缓缓移了一丁点角度,幻象尽数消失! 她激动地握住了小慕容的胳膊,叫道:“海市蜃楼,是海市蜃楼!” 小慕容莞尔一笑,“海市蜃楼?好名字!若此时有人站在这儿,瞧见这一幕,愚笨一点的人便以为这是上天给的指示,证明他天生神骨,已偿尽劫数,可回归天庭,当下扑通一跳,愉快的碎尸万段!数千年来,在此成仁的英魂不计其数,所以这地也称仙崖。” 说完小慕容转过头看她,挑眉道:“如若此时别处飘来仙乐,我们是否可以往下跳了,当下就成一对快乐的殉情夫妻。” 她耸肩,“这一跳还不得像你说的愉快的碎尸万段,多丑!最怕的是摔不死却摔了个半身不遂。” “是啊,我还没让你做孩子的娘呢。”他低喃。 她一愣,面上不由一红,一骨碌从地上窜起来追杀他,“小慕容!你不要跑!” 待她与小慕容回到府邸,千寻竟来了,听翎雪说是来同她告别的,要随北冥世子去北冥。 她遣退了屋里所有的侍女,又让翎雪亲自在殿外守着,她冲着千寻招了招手,“坐到我身边来。” 千寻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坐了过来,嫣红的唇轻轻地张了张,出声唤道:“皇嫂?” 她就叹出一口气来,转头看千寻,道:“千寻,别装了,咱们俩个都不装了。” 千寻睁大了眼,做出一个不解的神色,直直地看过来。 她自顾自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瞥了千寻一眼,淡淡问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千寻傻愣愣地看了她半晌,这才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低声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报复我?这不像你。” 她静静地看着千寻,没说话。 千寻一直低垂着眼睑,也没说话。 说实话,她当初也想过要报复的,可是人活一世,就算是熬到了老太太这一步,又能如何?算计到头,最后也不过落得个一切是空。 这样一想,忽就觉得即便报复成功也没多大意思了。 她说道:“即便是为了自己,我也需得饶恕你,毕竟我不能每日里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的园子里栽种荆棘不是?” 好半响,千寻低声说道:“你变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生如寄,浮生尽歇,纵使 是啊,她也觉得她变了,上一世她连无冤无仇的人,也能痛下杀手,更别说还是害她猝然长逝之人。 可是,她喜欢现在的自己,喜欢重生之后的自己。 春去秋来,一切开始渐渐步入正轨。 深宫内的后花园,洒了一地清冷月光。 两个同样修长高挑的男子,依亭而坐,其中一身着明黄华袍的男子先开了口,“白爱卿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瞪着朕作甚?真让朕看了觉得心痒又不痛快。” 白清明毫无所动,只提醒道:“皇上,大晚上别喝这许多酒,伤神又伤胃。” 肖乾瞥了白清明一眼,“此酒乃别国进贡的上等好酒,明为相思。” “何以解忧?唯有相思。”仰头,将手中持着的那一壶酒,一饮而尽。 “能得朕牵着手一起走到世界尽头的能有几人?”肖乾在自问。 他又自答,“唯有爱卿!” 白清明起身,欲走,“皇上,天色已晚,您又喝高了,且睡下吧。” 皇上拉住了白丞相的衣袖,“那你呢?白爱卿你呢?” 白清明淡漠的抽回手,“微臣对醉鬼没兴趣,恕微臣就不奉陪了。” 说罢,俊美的白丞相却被一双手拦住,被用力的扯抱住腰。 那一向清透的音质被酒浸泡染足了醉意,带着一股暧昧的香气,醺醉人心,“爱卿和朕在一起不要分开,好不好嘛。” 白清明心中一颤,回忆起年少。 那年,白清明第一次随父亲到墨渊将军的府邸做客。 那是他们的初次相见,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肖乾当时在院子里爬树,几次跌倒,几次爬起,仍不放弃的继续爬。 白清明当时觉得他莫名的执着,难得看了许久。 不料肖乾转过身来,好奇的望着他,疑惑地问,“你是谁?你的名字叫什么?” 他没回答,仍是看着。 肖乾却朝他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是秘密吗?吊起我的胃口了。” 他摇了摇头,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我是白清明,白府的白清明。” 他歪着脑袋看着白清明,笑得很开心,“我叫刘寰宇,我们一起玩吧。” 他那特别干净的声线与开怀的笑声,说实话,那个时候,白清明并不觉得名为刘寰宇的肖乾有多英俊。 因肖乾早产的原因而常年病弱导致身子过于纤瘦单薄,当时白清明只是觉得肖乾苍白可怜的让人心脏揪紧。 谁又知此后,他们竟会一同去学堂,一同吃,时常也会一同住。 一夜,书房的灯火微茫,白玉砌的案桌上,书卷方方摊开。 肖乾抬起白皙稚嫩的小手,蜷勾起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眼眸里,一片水雾朦胧。 “白清明,我不想看了,我好困。”肖乾看着白清明,打着哈欠,“我想睡,你能背我去睡觉吗?” 柔弱气虚的声音和清浅温和的苍白笑脸,及懒洋洋的,如同一只爱撒娇的猫一般张开双臂求拥抱的姿势。 那时候的白清明,还不能明白,为什么身为男孩的将军府中的独子,可以说这么多甜软温柔的话,付诸这样,近乎荒诞的,全盘信任。 他作为家中独子,家教严格,门风苛刻,可以说,就连娘亲,都不曾太过亲近,有的也只是尊敬。 所以,在瘦弱的肖乾对他张开手臂的时候。 他是茫然的,是无措的,甚至可以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的。 对初次见面的白清明,大概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存在一见钟情的,又或者,肖乾其实没别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