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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的身子,微驼着背,目光慈祥,见到我也不说话,只是拿粗糙的手指抚着我的脸颊。 我眼眶瞬间热了,伸出双手去环住她,“姥姥,对不起。” “傻丫头,你道什么歉。”姥姥摸着我的脑袋,“都是你姥爷发神经,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子承父业。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家有皇位要继承呢,不理他就对了。抬起脸来,让我看看。” 我用手背擦了把脸,眼中水汽不断。 姥姥笑意不变,“好像胖了点。” “您眼毒。”我承认,“胖了两斤。” 姥姥不仅眼毒,她还睿智,寡言,温柔,坚韧。 别看姥爷平时咋咋呼呼的,家里的主心骨,其实是姥姥。 姥爷这一生,走到哪里,就把姥姥带到哪里。 她是姥爷心中的女神。 也是我的女神。 “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姥姥捏了捏我的手腕,看向黑面,“这些年来,我们都没在她身边,多亏了小赵照顾。今天她能回家,你又立一功。” 黑面起身,“师母,这个功劳我可不敢当,车子都开进葡萄园了,我才给董师兄打的电话。” “不管怎样,你把丫头照看得很好,”姥姥语气柔和,“否则以老吴的性格,猴年马月能拉下脸叫她回家。” 吴老师正在挑鱼刺,鼻子里发出闷哼。 黑面谦虚笑道,“您的宝贝疙瘩已经毕业了,现在轮不上我照看了。” 姥姥笑意更甚,看向我身后的事儿先生,“那是谁照顾的,你?” 事儿先生眉眼低垂,规规矩矩的,“姥姥,您好。” “谢谢你啊,小伙子。” 事儿先生微笑,“姥姥,这话该轮我说的。” “我们家易歌这几年,眼瞅着越来越瘦。听说你们在一起时间不长?”姥姥看我,“年轻人脾气都大,易歌算是省心的了,但毕竟是独生女,娇气是免不了的,你们要相互体谅,相互理解,多沟通多交流,才能走得长长远远,姥姥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吴老师一口鱼刺卡在嗓子里,“老太婆你瞎说啥呢,疯了吧你。” 事儿先生听明白了,满口应下,“姥姥您说的对。” 董叔拉开椅子,“师母,别站着了,边吃边聊。” 姥姥挨着我坐下。 事儿先生和姥姥的话都不密。一顿饭下来,主要是姥爷和黑面在聊,我和董叔偶尔插嘴。距离我们不远的几张餐桌上,公司的员工和家属们又吃又聊,热火朝天。 中途,康威和李妍妍来向姥姥姥爷敬酒。 “易歌应该多和从前的同学来往走动,独来独往不是什么好习惯。”姥姥意有所指,“小选,这么叫你可以吧?你平时也多劝劝她,不要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 事儿先生轻轻握住我的手。 翌日清晨。 姥姥和姥爷匆匆折返后山。 今日有几批次团客入住,董叔向我们正式道别,赶去忙活接待。 黑面感慨,“吴老师和师母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拼,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去奋斗的理由。” “我们家吴老师,这辈子不爱权不贪财,只瞧得起一种人。”我冲事儿先生笑了,“就是你这样的。” “没错,我一早就把你的情况跟吴老师说了,他都不敢相信易歌能有这本事,还专门去百度了你的资料。”黑面笑着摇头,“舒总,你别看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对你满意着呢。” 事儿先生耳朵发红。 我深表赞同,“在吴老师眼里,一门心思搞研究的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哪怕长成卡西莫多,他也能接受。” 事儿先生:“......” “畅歌”两日游结束。 返程路上,我坐在事儿先生身边,看着车窗外的葡萄园愈来愈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李妍妍出现在我们身边,双手扶住座椅靠背,“舒总,用不用我提醒你......” 我不解,“提醒什么?” 李妍妍嘿嘿直笑,“你见家长了吧,这不是我的功劳?” 事儿先生瞪她,“我也提醒你,正走盘山路呢,你确定不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李妍妍不接茬,“过河拆桥啊,不厚道。” 她掏出手机,划出一张照片,“这是个消化外科医生,前几天刚认识的,我们家康威的铁哥们,喏,挺帅吧。” 她的话说到一半,我已经看清了照片上的侧脸。 无框眼镜,笑意清浅。 一看就是偷拍的。 事儿先生脸一黑,“你不想要年终奖了?” 李妍妍只好作罢,悻悻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你也是,给她介绍什么男朋友?”事儿先生将怨气撒到我身上,“你看看你,小时候办的那点破事。” 说到小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昨天说,咱们从前认识?” 他讶然,“你不记得?” “......” 他将头一扭,脸朝另一侧,不理我了。 “......” 事儿先生一路拎着行李,走路生风。 自我有印象以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发脾气——如果这算是发脾气的话。我无辜躺枪,绞尽脑汁去回忆,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只好不停追问,“你记忆力比我好,又长我几岁,我不记得很正常啊。” 他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保持缄默,转眼到了家门口。 输入密码,开门换鞋,直奔房间。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我被晾在客厅,哭笑不得。 饼干累惨了,正准备爬上垫子休息。 我问它:“你爸以前就这臭脾气?” 饼干:“嗷呜呜呜。” ☆、第四十四章 手机突然响了。 我看清来电,迅速接起,“颜亦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迫,“你在哪里?马上见一面。” “我在家。”我问道:“怎么了?” 能让他迫不及待的,只可能与闹闹有关。 “我现在去你家,到了再说。”颜亦初匆匆挂断,“你等我二十分钟。” 事儿先生站在玄关处,从上到下换了一身衣服,一副要出门的装扮。 “你要出门?”我表示不解,“这才刚进家。”” 他拉开门,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倒是和缓,“急事,我得出去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象征性地咬住我的嘴角,不疼。“这次先不跟你计较了,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 我反口咬他,特狠。“小心眼儿。” 我迅速洗漱了一番。 两日游下来,腰酸腿疼,眼皮直打架,还得勉强打起精神——颜亦初按门铃的时候,我刚洗净从葡萄园带回来的几样水果,摆好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