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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瞩目。 这就是顾清渠。 与生俱来的得天眷顾,那张风华万千的脸,说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兰陵风骨,卫玠俊颜也不为过。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如同珠玉落盘,道不明的清澈动听。 “王爷今日为何来此?”江月冷冷开口。 从前可不见顾清渠光临江府如此频繁,再联想到昨日他和宋端阳那些出格的举动,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么想着,江月对宋端阳的厌恶,又没来由地多了几分。 顾清渠一脸无辜地开口:“来和江大人讨教政事啊。”顿了顿,他又怕气不死人一般,补充了一句,“没成想看到江大人如此深藏不露的一面,看来是本王来得不是时候,下次莅临一定挑个好时机。” 宠妾灭妻可是大罪,顾清渠话中的揶揄和威胁不言而喻。同时,他也摆明了一个事实—— 他还会经常光临江府,至少还有下次。 有顾清渠在,江月也不好太过护着宋端纯。 好在宋端纯是个很会看形势的识趣人,保持着自己满脸苍白的同时,她抬起一双纤纤玉手,接过夏兰捧着的木板。 这般不让江月为难而委屈自己的乖巧举动,实在是令江月油然而生出一种震惊而感动的情绪。 自然而然地,他的胸中升腾起一阵愧疚。 念及昔日他曾许诺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纳宋端纯为结发之妻,江月内心的歉疚就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若不是因为顾忌宋端纯庶女的身份,他不得不纳她为妾,今时今日,那般柔弱又全心全意为他付出的女子,怎么会受此等羞辱? 念及此,江月对宋端阳的厌恶更深,对宋端纯的怜惜更甚。 “请主母喝茶。”宋端纯紧咬双唇,俯身低头,把手举得高高的,将茶双手奉上。一字一句,柔柔弱弱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坚毅刚强,恰到好处地勾起江月心底的层层涟漪。 宋端阳接过茶盏,扶着茶盖轻轻扫了扫茶沫,用唇畔碰了碰里面的茶。随即,她忽地将手一抖,茶水就这么直直飞溅在宋端纯身上,大半杯茶濡湿了绿裳美人的秀发和衣衫,显得格外狼狈。 宋端纯那一头长发本就是披散着的,沾湿之后更是粘成了一团,还不住地滴着水珠。 至于身上……那就更是狼狈了。夏日里人本就穿得清减,被茶水这么一泼,更是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露出来了。 眼见宋端纯手忙脚乱地遮这遮那,宋端阳心里顿时一阵快意,她唯一遗憾的,就是那盏茶是真的凉了,要是热腾腾的开水往美人娇嫩的肌肤上那么一泼,怕是连皮都得褪下一层。 不过……若是热水,她也未必舍得泼下去吧。 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该有的同情怜悯和善良。 说白了,就是恻隐之心泛滥,舍不得伤害别人。 那厢顾清渠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又不痛不痒地加了一句:“江小夫人不必忙着遮掩,反正也没什么好遮的。” 言外之意就是,宋端纯这小身板,遮与不遮都是一样的。 闻言,宋端纯的手立时僵在了半空中,遮挡也不是,不遮挡也不是,显得格外尴尬。 宋端阳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宋端纯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此时此刻,她竟然还能咬着唇,犹自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模样,双眸盈泪,端是让人心疼。 她整个人原本是站在阴影处的,偏偏此时日头却直直照在了她的身上,惹得美人一身香汗淋漓。再加之方才茶水洒在身上的黏腻,宋端纯眉头紧蹙,却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强忍着一身的不舒坦,宋端纯的定力真是够强。 宋端阳憋着笑,命夏兰重新取了一杯茶来:“方才茶凉了,本夫人随手一倒,姨娘不介意吧?” 宋端纯的眼眶登时一红,晶莹的泪珠在阳光照射下盈盈闪光,更衬得美人柔弱至极。 她动了动嘴唇,刚要开口,眼睛便直直闭上,身子向旁边一斜,恰好倒在江月身侧。 江月顿时紧张起来,蓦地将宋端纯抱起,一边直奔南堂,一边急切地吩咐春兰去寻郎中来。 临走前,他还不忘恶狠狠地剜了宋端阳一眼,仿佛宋端阳犯了什么天大的错。 宋端阳却是被这一眼剜得有些慌乱,气焰登时消了大半。 该死! 那宋端纯除了会装纯装晕装柔弱,还会些什么! 宋端阳攥了攥拳,努力忍住打人的冲动。 早知道她方才应该先让春兰把话说完,若是春兰说出诸如宋端纯缠绵病榻云云,她再将剑投掷过去,打宋端纯一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都怪她太冲动,给了宋端纯可乘之机,反而显得是她刁钻刻薄了。 一旁的顾清渠笑吟吟地开了口:“将计就计,说晕就晕,阿阳,你该多和她学学。” 省得总是自己吃亏,今日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宋端阳那样喜怒形于色的纯真性子,怎么斗得过宋端纯。 宋端阳自鼻腔里“哼”了一声,眸光流露出鄙夷之色:“工于心计,本夫人不屑。” 顾清渠却是似笑非笑地叹了一声:“有时候城府颇深也是一种聪慧啊。” 哪像他的阿阳,那么傻,傻到把什么都表现在面上,明明不恶毒不狠心,还要把自己装成一副嚣张跋扈的蛇蝎美人模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傻姑娘啊。 “要不要本王帮忙找个郎中来?保证让宋端纯后悔装病。” 顾清渠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的确确有这样的能力,想让谁痛不欲生,谁就不可能过得好。 胆敢算计他的阿阳,宋端纯死不足惜。 “算了。”宋端阳轻叹一声,到时候又被江月记上一笔账,她要何时才能捅破隔在他们之间的那层纱啊。 春兰的手脚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左右,郎中就被请到了南堂。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宋端纯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江府。 彼时宋端阳还在摆弄棋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棋盘倾倒在地,棋子散落得四处都是。 夏兰不由得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宋端阳原本就不得江月欢心,宋端纯又在她嫁来江府第一天的节骨眼上怀了孕,往后的日子,只怕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不过……这个孩子,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 她隐约记得,纯姨娘身子骨弱,太医说过,她是极难受孕的啊。 夏兰忽然想起某日经过南堂时听到的对话,浑身有些不寒而栗—— “你若能给我一个孩子,我便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哦?” 那时她听得不甚清晰,却隐隐觉得,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