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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欻? 一方湿帕子不容躲闪,厚实地捂在我口鼻上。 我大惊之下立刻屏息,挣扎几下终是憋不住,浅浅吸了口气,便立刻晕过去。 ***** 待渐渐醒转过来,眼前仍是昏暗一片。试着活动一下四肢,只听链条哗哗作响——手脚并未被捆住,左脚踝上却锁了根链子,恰锁在脚踝最细处。 来不及郁闷,只听身旁“呜哇”一声稚嫩的幼儿啼叫。我循声小心翼翼摸去,摸到软软一团,再摸摸他身上小袄——果然是晟敏。 我把他抱到怀里,眼睛适应了室内黑暗,隐隐看清身处一间暗室榻上,室内除了一根柱梁别无他物,而我脚上链条的另一头正是锁在那柱子上。 我将晟敏轻放在榻上,过去细细研究一番,绝望地发现这链条两端的锁都已被铸实,非利器难以切开。 我徒劳地挣了几下,脚踝生疼,链条仍是好好地锁在脚上。锁我的人倒还客气,链条长约两丈,我得以在这室内自由活动,但也仅此而已。 四处打量,仅有一扇小窗开在墙上,离地不足一丈,中间还铸了根铁栏。我试着跃过去,脚踩墙壁,双手扒上窗台,头还未伸出去,脚上链条已是绷直,难以再往前。 此时已经入夜,天幕中稀稀拉拉挂着几颗星星,四周一片漆黑半点灯火也不见,显然地处荒僻。 我愤恨地暗骂一句,落回地上,链条抖的哗啦作响。 阵阵松涛声传来,晟敏在榻上呜呜哇哇地叫起来,我摸过去抱了他安抚几下。 窗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听得出与今日塔中唤我的是同一人:“王妃醒了?乐隐无能失职,罪该万死。” ☆、暗室 我闻声一振:“你是乐隐?你在外面?” 乐隐便是萧朔留在我身边的暗卫。 趁着松涛声,他在外急急小声道:“白日里王妃遇袭,属下几番缠斗不过他们,只好暂退,一路跟到此处,眼下……” 我当机立断:“别多说了,你到窗边来。” 我打量一下小窗的尺寸,果断将晟敏的小袄脱下,抱着他再次跃到窗前。链条勒得脚踝生疼,我奋力抬手,先将慢慢将晟敏的小袄递出去。 一只手接住了小袄:“王妃,王爷给属下的命令是只保护您一人……” “少废话。”我双脚用力踏紧墙壁,小心将晟敏举上来——脱了厚厚小袄,铁栏间空隙刚好够他的小身子勉强穿过去。 稀薄星光下,晟敏睁着圆圆眼睛看我,怡然吮着指头,似乎觉得此举很有乐趣。 乐隐接过他,有些犯难,还未开口,我已急急道:“救不了两个就先救一个,你即刻带他回王府求援。” 乐隐也急了:“若属下离开后,他们将王妃带往别处怎么办?” 看来他也明白,单凭他一人之力就算拼了命也难以救我,但又担心离开求援的当口会失去我的踪迹,只好守在这里。 晟敏咿呀了一声,像是抗议被陌生人抱着。乐隐急忙想捂他的小嘴,却又不敢用力。 听得有脚步声过来,我简短道:“快去,若回来不见我,便找荣王要人。” 乐隐也知事态紧急,远处风声一停,人已掠过了窗口。窗外一声断喝,脚步声纷乱,似有两人追了过去。 我静静听了一会,再无别的声音,确认他已走远,松口气落回地面,才觉得脚踝被勒得火辣辣地疼。 稍稍放下心来,我便干脆躺下休息节省体力,脑子里飞快转起各种念头:萧欻与萧朔之前并无过节,为何要捉我和晟敏?纵使我从前得罪过他,也断不至于让他在都城地面掳走景王妃和庶子…… 唯一的解释就是萧欻完全倒向了太子。 正想着,暗室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进来点亮一盏油灯,便无声退守到门外。 太子一脸倨傲地走了进来,打量四周,却不见晟敏,脸色一变。 我腾地翻身站起来,还未来得及开口质问,他已猛然狠狠掐住了我脖子,目露凶光:“那小儿去哪里了?谁带走的?” 我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却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太子阴阴冷笑:“好,好,那老七既然只救儿子不救走你,你也无须再跟着他,不如本宫现在幸了你,以后赏你个侍妾名分,好让他看看。” 他原本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直接去扯我衣襟,我喉咙乍然一松,刚喘了口气,领口却已被他扯开到了肩膀。正拼力挣扎间,太子忽然一口咬在我肩膀上,顿时鲜血淋漓。 猝不及防,我痛得尖叫一声,被他用力摁倒在榻上。 他喘息粗重,压在我身上,两只手撕扯着我衣衫。 乐隐已经走了,此时没人能救我。 绝望像黑暗一样弥漫开来,我想哭却咬紧了牙关,只听到脚上链条剧烈地哗哗抖动。 危急之际,我脑中闪过一个主意,渐渐垂下胳膊,装作力气用尽,停下了抵抗。 太子见状□□着,在我脸上掐了一把,撑起身来去抓我双腿…… 我身上受力一松,立即双手在背后一撑,左脚迅疾绕过他脖颈,一个打挺跳下榻来。甫一站稳,闪电般使出吃奶力气,朝小窗提气跃起! 太子毫无防备,遇此惊变,还未有所动作,脖颈就被我脚上链条缠了一圈。 我跃至小窗边,双手死死抓住窗边铁栏,双脚踏在墙壁上,借着这一跃的冲力将太子踉跄拽倒在地,脚上链条绷得笔直,紧紧勒住他的脖颈! 然而他毕竟气力远胜于我,虽被勒得青筋暴起,挣扎几下,很快站起身来,扯住链条将我往回拉。 我抓住铁栏与他僵持,心知被他挣脱后我将是死路一条,双肘抵在窗沿上,磨烂皮磨出血来也不敢放松丝毫。 左脚一点点被拉离墙壁,力气一点点耗尽…… 眼泪溢出眼眶,我忍不住想到萧朔,想到他那么好看的笑容,想到他回来时找不到我会怎样焦急,或者更糟的是,他见了我被侮辱的尸身会不会失去理智…… 还有少曦,她还等着我一起夺回雍国……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手肘和膝盖都紧紧抵在墙壁上,钻心地痛;原先的两处旧时箭伤也随着用力过猛而痛起来,我咬牙坚持着。 虽然明知不会有人来救,我还是忍不住绝望,朝外面大声呼救。 回应我的只有黑暗中的松涛声。 太子终是扯开脖颈上链条,喘了几口气,暴怒道:“你!你这贱人,你不是雍国公主!你到底是谁?!” 复又橐橐阴笑:“不管你能跳多高,今天都要死在本宫身下!本宫会好好待你,让你死得满意。”说着,手上加力,扯着我脚上链条。 左脚已被扯离墙壁,脚踝几要被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