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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贵女平妻 作者:八匹 林攸宁先是顾宜宣的大堂嫂,后才是他的妻。 肩挑两房的顾宜宣在林攸宁怀上身孕之后便再也没有跨进过她的院子。 林攸宁要强了一辈子,苦熬到儿子成了状元,要颐养天年的时候,却被找上门来的顾宜宣气的一口痰没上来死了。 重生之后,林攸宁的目标只有一个:寿终正寝。 作者自定义标签:重生 ============== ☆、楔子 永咸十一年,边关战起。 京城顾家只是普通武将之家,在京城里也不显赫。 关边战事一起,顾老将军带着两子两孙远扑边关,最后归来却只有二房的长孙顾宜风,顾宜风送亲人尸骨安葬之后就又远扑关边,直到凯旋归来,最后被当今圣上封为定远侯,一时荣耀门眉。 当年关边一战,顾家大房父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二房也只留下十五岁的顾宜风和十岁的顾宜宣兄弟两个。 眼看顾家大房就断了香火,大房夫人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做不出让弟妹把小儿子过继到大房的事情,何况那时顾宜风还远在战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便退求其次让顾宜宣将来长大了肩挑两房,同年冬天大房夫人抱养娘家胞妹双胎生下的侄女做童养媳,这被抱养的童养媳正是林攸宁。 顾府大房二房互相扶持,靠着两个早早的守了寡的女人支撑着,妯娌之间的感情自是胜过亲姐妹。 三年的时间里,顾宜风战功赫赫,凯旋而归,被皇上封为定远侯也仅十八岁,同年娶太傅之女为妻,顾府二房的夫人也成了侯府太夫人。 顾家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出了头,只是好景不长,林攸宁五岁的时侯,顾府大房夫人因思夫思子熬垮了身子撒手人世,林攸宁便被侯府太夫人接到侯府照顾长大。 ☆、第一章:起因 永咸四十二年。 京城里的雪越下越大,顾家大房正院里种的梅花也随着这雪花散出淡淡的梅香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金陵的京城座落在北方,偏李家大房的布局都透着江南水乡的韵味来。 顾家大房的夫人正住在这正院的水榭里。 寂静不似有人的院子,突然之间吵闹起来,林攸宁坐在水榭旁望着远处,明明才过三十半老徐娘的年岁,外貌上却像已到了花甲之年的老人一般,安静的水榭有人闯了进来,她并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夫人,老爷说有事找夫人,奴婢们拦不下….” 下人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一道男子冷漠的声音打断,“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和夫人说。” 水榭里回荡着顾宜宣的声音。 原本寂静不见人影的水榭里,随着顾宜宣的闯入,一群女婢也不知道从哪里涌了出来,粉色缎面交领夹袄,内配白色中衣,下面是同色的长裙,明明出来了这么多的人,偏一点杂乱的声音也没有,盈盈而立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侧立在林攸宁的身后没有动一下。 顾宜宣已到不惑之年,却不见一点老态,俊秀清朗,已为祖父的人举足间还有意无意间透着贵气,加上侯府二老爷的身份,自有一抹说不出来的凤流来。 “林攸宁,你要是不想丢了顾府大房夫人的颜面,也大可以不让这些下人退出去。”顾宜宣的声音里已有了不耐。 一直背对着顾宜宣坐着的林攸宁,这时才摆摆手,侍立在两旁的女婢鱼贯而出,独留下两个人说话。 刚安静下来的水榭却因为林攸宁突然传出来的咳声又被打破,一声不接一声的咳嗽,似要把肺子都咳出来一般,顾宜宣俊透的脸上那抹不耐也慢慢的退了下去,不过瞬间又升起一抹厌恶来。 他语气更是不善,“听说镇国公府派来的媒人让人打发走了?林攸宁,你不要忘记了,我才是这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花甲容颜的容颜,声音属于少女花季的年岁,婉转而悦耳,只是里面带着的一抹讥讽让人很不喜欢。 顾宜宣拧着眉头。 面对林攸宁的质疑,一时之间竟难以启口。 当年顾家大房长孙会战死沙场,却是为了救当年还不是定远侯的顾宜风,加上侯府太夫人对长嫂又敬重,把林攸宁接到身边后,那也是当成了眼球子般的疼爱。 只是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呢? 林攸宁想到太夫人对她的失望,哪怕到死也不见她,原平已经平静多年的心又骤然抽疼起来。 “十五岁及笄嫁你,同房一次怀上宗哥,你便再也没有垮进过大房的院门,我只知道侯府有个二老爷,却不记得我们这一房还有个老爷在。”林攸宁慢慢的转过身,她目光平淡,里面不带一丝的情绪,从那苍老的容颜上可寻到年轻时的颜色来。 “当年你肩挑两房,我知你有国公府的嫡女未婚妻又是青梅竹马,自是不敢奢求你多看一眼。我也不过是我那苦命的姨母收养的童养媳罢了。” “可惜我不想去争却也没有落得好下场,被扣上yin【乱】的名声,最后终于苦熬到儿子成了状元,如今你却帮着你那妻子想让宗哥娶她的娘家侄女,那我林攸宁苦熬了这一辈子又算什么?岂不是给仇人养个状元侄女婿出来?” 林攸宁因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又猛咳了一阵,“我今日便把话放在这里,哪怕这天下的女子绝了,我也不会让宗哥娶那孔家的女子。” 国公府正是姓孔。 “国公府又如何?宗哥小时候年节拜寿去你们侯府,哪一次不是被国公府的姑娘少爷嘲讽讥笑?好在我宗哥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志学之年(15岁)便考中状元,有当年的事情在,国公府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宗哥的头上,我看这是天下最无耻之人。” “林氏。”顾宜宣怒喝打断她的话,他的出身和教养让他容忍不下这样粗俗的话,“你只知怪别人,却不知悔过你做下的事。当年在侯府你若是不勾引大哥的庶长子,世人又会如何这样待你?我如何会冷落你?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若不是还念着这样的情义,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你哪里还能做顾家大房的媳妇?早就被赶了出去。我能与你有一子,也算是念着旧情。你心不足,莫要再怪旁人。” 顾宜宣的脸上羞恼之色乍起,似被人踩到了他的痛处一般。 林攸宁看了不由得嘲弄的勾了勾唇角,“二老爷,看你这样子怎么像受伤的是你一般?” 顾宜宣的眼神厉了起来。 林攸宁却是不怕。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出事时百口莫辩、受尽羞辱的林攸宁,这十多年来她能从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靠着自己苦熬成今日状元郎的母亲,不似从死人堆上爬出来,却也差不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