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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周mama想了想,“咱们院是没有的。”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娘子,您要喝酒吗? “不是,我随口问问。”既然没有,陈满芝就放弃以烧酒退烧的想法,“你去烧些开水,将水放温了些再端过来,再要几条干净的布巾和绣花针。”她想了会又道,“两样都帮我煮一下吧。” 清洗伤口理应首先生理盐水,但是这一世的盐杂质太多,反倒不如清水。 周mama看着她不明所以,自醒来,她感觉自己照顾了十几年的娘子突然变得很陌生,那种陌生让她难以言语,心生惶恐。 陈满芝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要做的事,所以她干脆不语,只用微凉的手背贴在丫鬟额间。 待周mama出去后,陈满芝走出耳房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坐在书桌后沉思,像这样高热伴昏沉的病人,理应先清热解毒,镇惊开窍。 而古时创伤感染的病并没有什么特效的药,不过她可按痈疽分三期来治疗,主要还是以消为主,以和、补为辅之,丫鬟的创口已经被感染伴高热,所以她需要加大清热解毒凉血的药。 她盯着桌上笔砚发愣片刻,而后去了厨房拿水磨了墨,提笔写了活命饮合五味消毒散的方子。 活命饮本就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溃坚,活血止痛的功效;消毒散配方中紫花地丁、蒲公英、野菊花等清热解毒的中药配用药力更强,两者合起来更适合重热毒者。 陈满芝刷刷的写着,那一世浑浑噩噩的记忆似乎又多增加了几分,她重新换了宣纸,又继续伏笔写了煎法,然后满意的拿起两张药方吹了吹,这才折回耳房。 过了不久,周mama端着盆子进来搁在桌子上:“娘子,您要这些做什么?”她最终还是问了。 “我要先清洗她的伤口,然后再给她撒上药粉。”陈满芝递给周mama那两张药方,“想办法让人去将这些药抓来。” 外敷的药,钱大夫留的是生肌粉,是常用的止痛生肌药粉,这药不错,陈满芝还打算继续用。 周mama接过方子看着上面歪扭的字迹,诧异的抬头问她道:“娘子你何时请了大夫?” 陈满芝尴尬一笑,微微垂眸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这药方是我开的。”她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了这方子,或许是小时候有人教的吧。” 她撒谎了,但是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更好的说服力来解释这张方子的出处。 “错不了,你拿着去抓药吧。”看着周mama一动不动的盯着药方若有所思,陈满芝再催道。 “好。”周mama心存疑惑,但终于还是转身出了门。 陈满芝松了一口气,从屋内的箱子里找了件衣服轻轻的给那丫鬟身下垫着,丫鬟被她的动作惊醒,半瞌着眼微微张开了干裂的唇道:“是娘子吗?” 她的声音细弱游丝,似乎是梦语,陈满芝微笑的点点头不说多余的话,丫鬟问了一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外头的日光透着窗棂在地上撒了些斑驳的舒影,灰尘在空中跃舞,陈满芝微微蹙眉起身去厨房净了手,折身又回了耳房。 她从盆里捞起浸着的布巾覆盖在伤口处,待伤口软化后用绣花针轻轻挑出伤口上的血凝块和异物,而后再慢慢用温水清拭着伤口,最后将生肌粉重新散上。 结束了这些动作,陈满芝抬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她靠着床榻坐在地上,看着湿濡的双手,紧紧蹙眉,看来这真的不是梦。 她失落的垂了手! 丫鬟嘴里发出了低吟,身子有些哆嗦,显然的痛觉渐增,陈满芝起身拧干布巾给她擦汗退热,茫然的看着丫鬟□□并没有感同深受,身处异世她无从安放自己的情感,因为现在彼此之间都是陌生人。 这边周mama带着东拼西凑来的钱疾步去了偏院,找元姨娘托了彩云又塞了好些银子,这才求得厨房采办的人带了药回来,两人到芳庭院时,陈满芝正坐在门前的青阶上,拿着树枝不知道在地上写什么,见到二人后她立刻笑笑的站了起来,却不免被周mama一顿唠叨。 跟着周mama过来的是元姨娘,她个子娇小,细眉柳目,面容慈善,眼角添了少许细纹,看上去有些憔悴,一身灰蓝五彩印花对襟褙子,简单朴素。 她眼角的细纹让陈满芝感到很惊讶,她记得周mama说过,她们二人跟沈氏一般年纪,但是二人面相跟年龄却是大相径庭,初见周mama,陈满芝还以为她已年过四旬。 元姨娘热泪盈眶的上前给她施礼,陈满芝忙扶起她。 “快让我仔细瞧瞧。”元姨娘抓着陈满芝的手又惊又喜道,声音柔和,神情真情实意。 陈满芝笑着道:“本是想晚些过去探望姨娘和meimei的,不曾想姨娘倒是先来了,不知道弟弟meimei们可还好?” 元姨娘闻言后怔了怔,随即喜极而泣:“好,好,好,都好着呢,您不用担心。”她轻轻擦了眼角,“娘子真是好了,昨晚周mama跟奴婢说时,奴婢还不敢相信,今天见到娘子您又说又笑的,奴婢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元姨娘的愉悦,陈满芝尽收眼底。 话落,元姨娘紧紧攥着她的手,攥得她有些生疼,就像当初刚醒来那周mama那样,陈满芝忽觉鼻头酸动。 千载悠悠,不知道自己那世到底是生是死? 周mama上前笑安慰元姨娘:“都好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元姨娘惊觉失态,忙放开了她的手。 周mama说完将手里的药递给陈满芝:“这是娘子您要的药,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是否要煎药?” 陈满芝从周mama手里接过药,三人进了耳房。 第14章 邀请 陈满芝将药搁在桌子上一一检查后,指着其中几包药对周mama说道:“这些都是内服的,你照着我这张单子上面的拿去煎药好给平儿服下。” 说着又从袖子里递了一张纸过去。 “那,那……奴婢做什么?”元姨娘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去帮忙吧。”陈满芝笑着对她道。 元姨娘连忙点头跟着周mama出去,三人各自忙活着,待药弄好后周mama轻轻推醒了平儿,见到陈满芝,平儿翕动着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又哭又笑的折腾了好一会才肯吃药。 到了饭点元姨娘因为惦记着几个孩子便直接回了偏院,两人待平儿入了睡才去用午膳。 陈雁瑶坐在正厅里,看着陈悦颖神色恼怒的坐在书桌后,她将手里的信揉成一团紧攥着,她的丫鬟画溪则小心翼翼的捡起满地的水墨书籍摆放好。 “气死我了,为什么要那个傻子也过去,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陈悦颖气鼓鼓的说着话,她手里攥的是姜家来的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