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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保持的和昨日一样,凌乱而破旧,只是屋子里的血渍经过一晚上已经风干变得暗沉。 “大人,小的已经查了档案,这处院落空置了十几年,这房契的主人正是周老。”章虎前来禀报。 如此说来,周老也不过是抽空回家一趟。却无缘无故死在了自己家里。 柳濡逸又道:“四处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随即向一边的窗口走去。 白漫从门口的那滩血迹移步到了周老身死那处,蹲在地上打量着有些粗糙的地面。十几年未有人来的屋子,灰尘早就积了一地,上面来来回回的留了一些脚印。 如此看来,周老回来也是没多久,屋子也没来得及打扫。 只不过现在这些脚印大多也是衙役们留下的,不过可以肯定凶手的脚印也在其中。是以衙役杜年已经拿着一应拓纸在地上小心的拓印那些看似可疑的脚印。 这时,李岗压着王麻子来到了门外,喝道:“跪下。” 王麻子哆哆嗦嗦的跪下,朝着门里就大喊:“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再不敢犯。” 第50章·脚印 王麻子手臂上的伤口不深,只不过昨日被那具尸体吓得不轻,精神不佳,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 柳濡逸出了院子,开口道:“你将昨日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来。” 柳濡逸虽然看着不过弱冠之年,还带着少年的些许稚嫩,可他在达官显贵遍地的京城长大,浑身上下的气势浑然天成,此刻可谓是不怒而威。 王麻子一哆嗦,道:“……小的对这附近很是熟悉,为了甩开那人,在这些小巷里转了几圈。可那人穷追不舍,小就跑进了这院子。只是,小的刚到这门口,后面那人就刺了小人一剑……” “之后呢?” “之后小的就晕过了去,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官差大人们……”王麻子紧张的摇头:“那死人跟小的没关系,小的可没有杀人。” “瞎废什么话……谁说你杀人了!”章虎踹了王麻子一脚,王麻子吃痛又是一阵哀嚎。 “章捕头,我们少爷在查案的时候,无需你动手。”阿森叱道。 “是是。”章虎退到一边。 “你可有见到是谁杀了人?可是提剑追你的那人?”柳濡逸继续问道。 确信官差并非指认他是凶手,王麻子一颗心放下了不少,说话也轻松了起来:“呃……不是,那人紧跟小的进来的,小的倒下去的时候,余光中感觉那里有一团黑影。随之望过去,看到了死,死人,这才被吓晕过去了。” 有了王麻子的口供,程陌昀这凶手的嫌疑便是排除了。 这也让章虎等人松了一口气,好歹不是牵扯了世子爷,不然他们葵山衙门上下恐怕就没好日子过了。 再多的,王麻子也是一问三不知了。柳濡逸挥挥手让衙役将他带到院子里候着。 屋里的白漫指着半块脚印对杜年道:“这,这,把这个拓印下来。” 杜年不解:“姑娘,这半块脚印其实没什么用。丈量不出脚长。” 这时,柳濡逸已经走了进来,打量了那个脚印一眼,当下道:“听她的,将其拓印下来,还有再找找有没有跟这个脚印底纹相同的。” “少爷,那是凶手的脚印?”阿森蹲下打量,随即疑惑道:“没什么特别的,这地上不到处都是这样的脚印么?” 柳濡逸道:“阿森,你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阿森苦着脸,看向白漫:“姑娘,你快告诉我吧,不然我家少爷要把我踢出去了。” 白漫莞尔。 “这些脚印的底纹都各有不同。我方才看过了,衙役们穿的都是平底官靴,底部厚实且平整。”白漫指着几处脚印:“就像这些。” 阿森当下抬起自己的一只脚,却因为蹲着抬脚不便,整个人摔坐了下去,索性就坐在地上捧着自己的鞋底打量:“这么说来,我的鞋底倒是有几条横条纹路。”随即在地上找了几下:“就门口这几个是我的。” 白漫点头:“而柳公子的靴子质地较好,底部绵软,再加上你家公子清瘦,这脚印不会太深。” 闻言,柳濡逸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身姿修长,这算不得清瘦吧? “剩下就只有一种脚印了,平底布鞋。大多干活计的百姓人家买的都是这种,呃,鞋底粗糙,底纹不一,有助防滑。” 当然防滑是说的好听,因为平底布鞋大多都是百姓自家纳的,是以做工不一,有些坑坑洼洼很是正常。 而就算是在成鞋铺里买的,鞋底也不可能每一双都一致。毕竟还都是纯手工做出来的。 “原来一个鞋底还有这么多讲究,只是这平底鞋多半是周老的?姑娘这半只脚印又有何用?”阿森不解。 白漫起身,指着这半只脚印和血渍的距离,道:“当时的周老既然是站在此处,那么不管是剑,是刀,凶手站的距离就相隔这么远。”白漫伸手在地上环形一周,:“这范围内出现的脚印就只有那半只是平底布鞋,虽是半只,却也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阿森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漫姑娘你可真厉害。” “可别,你们家公子才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白漫笑看柳濡逸,显然这家伙成为司直是有真材实料的,而她不过是跟着池睿办案的时候学到了一些皮毛。 柳濡逸淡笑,原来女子也可以有这种聪慧且不添乱的。 阿森对这脚印起了兴趣,不多时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咦?那这桌子底下的脚印,少爷,你方才坐这里了?” 柳濡逸却已走到窗口向外望去,并没有理会他。倒是杜年捧着拓纸走了过去,在那处比对了一下,道:“这脚印比大人的要大上半个号。” “看起来也不是你们的,先拓下来,拓下来。”阿森又钻到别的地方去查看。 “章虎。” 章虎连忙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你带人上院墙看看,墙外也是。”柳濡逸顺着窗口的方向,指着临近的一堵墙。 “你怀疑凶手是跳窗逃走的?”白漫凑到窗边,看了看满是灰尘的窗沿。 柳濡逸摇头:“还未可知。如你之前所说,你进来的时候,那周老的尸体还在渗血,这就说明凶手刚离去不久……” 说着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疾步走到屋外,对跪在院子里的王麻子道:“你是如何进入这院子的?” 王麻子急忙道:“小的就是走进来的,那时候这院门微敞,小的没有多想就钻进来了。” “微敞?”柳濡逸神情复杂。 “是,不然小的急着跑,哪有时间来开门。”王麻子说着又疑惑道:“只是小的刚从隔壁小院跑出来的时候,记得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