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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未了。 “在此之前我是孤军奋战,现在有你这个得力干将,我觉着我很快便能重获自由。” 安小瑾顿觉汗颜,忽然成了别人的救命稻草,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一想到他的腿,她就笑不出来。 “我又不是神医,最多也只能帮你跑跑腿,暗中送求救信什么的,你站不起来,做再多也无济于事。” 纪如卿笑了笑,悠悠道,“如此就够了,能跑便不错。” 看他满眼的高深莫测,安小瑾莫名觉着心安,他以往逃不出去是因为无人替他传递消息,但现在则不同,只要她暗中行事小心些,很少人会注意到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纪如卿接着又道,“明日一早让卫离送你去城里买几套像样的衣裳,顺道见见你母亲,我写封信给你带出去,你让她悄悄送到城南的无名镖局找到那里的总镖头,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安小瑾诧异,“如此简单?” 纪如卿意味深长一笑,“对,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的事,他却苦等了两年多才遇到她,最简单却是最关键的。 安小瑾笑言道,“莫不是无名镖局的总镖头是你的属下,你让他带人踏平这苍悠山。” “自然不是。”纪如卿气定神闲摇头,事情不如她想的这么简单,送信出去不过是第一步,他要等的另有其人。 “无名镖局的总镖头是我的同门师兄,但他不回来救我,他也没本事救我,但他能替我找到能救我之人。” 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安小瑾撇嘴,“反正你们师门奇怪的规矩这么多,你人缘又差到了极点,你师兄对你见死不救也能理解。” 纪如卿哑然,因她所言为实。 “不过既然还有人能救你,便不是最坏的,至少你还有一个肯为你赴汤蹈火的好友。”怕打击到少年脆弱的心,她又补充了一句。 听懂她的安慰,纪如卿无声笑了笑。 安小瑾想了想,懵懂地问,“为何这般信赖我?” 以他的心性不会轻信于人,而她与他相识不过半日而已,他却对她道出许多秘密,包括唯一的逃脱机会。 “我已无可信之人,为何不信你?”他反问。 正因无可信之人,所以他选择信她,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而他知晓自己这次赌对了。 或许也只有她能懂他。 夜已深,灯火明灭,幽暗朦胧的光如轻纱般照拂在木床上已沉沉睡去的少年身上,平添了几分安详。 安小瑾拉开门走了出去,跪在院里的卫离身形依旧笔挺。 不由得又想起方才纪如卿的话。 “卫离虽听命于我母亲,但他是我父亲的心腹,有些事他不便明着帮我,必要时会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他对卫离如此苛刻也是做给暗处之人瞧的。 清冷的月光洒在健壮的身躯上,致使沉寂的是重于山的责任,卫离守着对纪如卿父亲的承诺,放弃了游侠的自在生活,毅然陪伴在幽寂的山林中。 安小瑾走近,微微一笑,“卫大哥起身罢,公子已歇下。” 卫离抬眼,看向她的房间,房门微闭并未关严实。 公子在她的房里歇下了,放着美娇娘不要,更喜欢与眼前这个小丫头接触,向来挑剔的公子竟不嫌弃,也不择床了。 见他依旧跪着不懂,安小瑾又劝道,“公子似是有心结,并非是针对你,那两位漂亮jiejie只是不合公子的意。” 卫离紧绷的神色缓了缓,感激地对她笑了笑,站起身来,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示意他有话说。 两人在石凳上坐下,卫离缓缓道,“公子的父亲待我恩重如山,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授我武功,去世前让我去游历江湖见世面,只交代待公子从师门归来后照顾好他,只是我来晚了,否则也不会让公子受此大难。” “是何人伤了公子?”她试探问。 卫离茫然摇头,“听夫人说是一个蒙面高手,应是公子游历江湖时结的仇家,趁公子不备偷袭还下了毒,公子三年前归家,我是一年前才收到消息。” 原来卫离并不知晓真相,而纪如卿也瞒着他,看来纪如卿真的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现在多了一个她。 或许信她也是有原因的,与他心心念的小师妹有极大的关系。 “今日公子毒发,你给他服的解药是出自何人之手?既是知晓公子身上的毒,也能制药压制,该是有法子彻底根治才是。” 不便问纪如卿的,她可从卫离口中套出。 果然,卫离是个没城府的,身上带着江湖的侠气,现已将她视为自己人,他将自己知晓的和盘托出。 “是公子的舅舅找到了暂时抑制的法子,彻底根治的法子尚未找到,夫人怕公子在家憋闷,遂才将公子送到凌阳来。” 他比纪如卿年纪稍长,幼时也是见过一两回的,多年后再见便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那时公子性情大变,夫人也没法子,只得将他安置在此处。” 话到此处,安小瑾算是想明白纪如卿瞒着卫离的真正用意,不知情的卫离守在他身边远比别人要妥当,卫离不会害他。 安小瑾看了眼天色,站起身,“夜深了,卫大哥早些歇着,你累了一日,今夜我守着公子。” 卫离犹疑片刻,又看了眼她的房门,这才点头,“夜里若是有事,你唤我便是,我就在隔壁的屋子。” 两人一同往前,到了门前各自回屋。 安小瑾找出备用的被褥,打地铺将就了一夜。 一夜好眠的她又是被惊扰醒来,迷糊睁眼便见一张放大的俊颜,鼻尖痒痒是他手里攥着她的一缕头发挠她的鼻子。 “睡得跟死猪一样。”嘴里满是嫌弃,手上却乐此不彼。 病娇公子身着单衣,墨发随意披散,瞧着衣衫不整却别有风姿,肤白如雪,久病的身躯显得消瘦,衣衫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让人忍不住心疼。 “小小年纪便觊觎本公子美色,长大了还得了。”又是一记爆栗落下。 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 安小瑾回神,尴尬地摸摸脑门,嘟哝道,“不怪意志不坚定,只怪公子太妖娆。” 声音虽低,却被纪如卿听了个实在,先是一怔,而后是无奈失笑。 “长得好竟也成了我的错,你这丫头好生不讲理。” 安小瑾嘿嘿一笑,一骨碌爬起径自去洗漱去了,俨然忘了该先伺候身后黑着脸的少年公子。 “瑾儿!” 掬水净面到一半,身后传来某公子咬牙切齿的低唤。 安小瑾动作微顿,这才想起来该干什么,随即三两把收拾了自己,赶忙重新去打水伺候公子爷梳洗。 在公子不断嫌弃她粗俗的眼神中,终于让他能现于人前了,就连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