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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样,突然笑了。 “你这是把压力全都甩给我了啊。” 吴笑慈别过脸:“我本来就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当然没有压力,反倒是你,还有三天这里就通了,你是不是应该想想到时候该怎么跟警察解释。” “解释什么?”白朗耸肩,“你我只不过是这个村子的一个过客,即使我说那个瓶子是死后才插进去的,你以为法医验尸的时候检查不出来吗?或许这里的人以为胡二牙被泼点水打几巴掌就算得到教训,在我看来远远不够。” 一个人触犯了法律,就要敢于承担后果。即使他当时是一时冲动,但事后也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是吗?原来你还明白这个啊。”吴笑慈瞟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凉意。 白朗眉头微皱:“你的语气有问题。”他顿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你和我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你觉得呢?”她同样的句式问他。 “我不想回答。”白朗移开眼神,声音的温度比刚才降了几分,“阴阳怪气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吴笑慈在原地站了几秒,突然上前两步,转身和他面对面。 她的左手伸进男人休闲裤的右口袋。 男人站在原地也没躲,但眼中却慢慢结起一层冰霜。 她的手拿出来,打开,掌心多了一个纸团——“我虽然没看见胡二牙打冯老头的场景,但很巧的,我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弯腰从地上捡起这个塞进口袋。” 所有人都在滑坡旁边站着,没有人注意距离人群十米意外的这对男女。 吴笑慈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这只是个普通的纸团,男人不可能会私下把它收起来。 “我能打开看看吗?”她问。 白朗勾勾嘴角:“你都拿出来了,我还能不让你看吗?” 吴笑慈打开纸团——是一张纸的一角,纸的质量偏厚。 “这是......一张奖状?” 一厘米的白边,向中间是大面积的橘黄色,毛边附近还有三分之一个红色印章,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个“xx小学”的红色印。 下面还有日期,是2004年的6月1日。 “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冯老头手里就捏着这小半张奖状。”白朗说道,“不过当时胡二牙红了眼,伍主任又得拉着他,三个人打成一团,所以才没人注意到这个。” “这个奖状代表着什么?”吴笑慈不明白,“他jian杀了范依依,回来不先把自己的衣服处理掉,反而在看这张奖状?” “代表着这张奖状可能有其他用处,只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白朗把它拿回来,折好,修长的手指夹着,放进她外套的口袋里,“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时候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是个感情用事,会偏袒别人的人。想想进村来发生的事,扪心自问,我觉得自己还是比你更冷静客观一些。” 吴笑慈手伸进口袋,摸到那半张奖状,心情有些复杂。 是的,如果论冷静和客观,她比他差远了。 说到底,她一直秉持着的理性,在遇到事的时候总会被突然跳出来的感性扰乱,她虽然有意控制,但效果似乎微乎其微。 “你是写故事的人,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写进故事里。”白朗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突然抬起一根手指,戳在她拧出“川”字的眉心。 第20章 5月1日,20:24 晚饭是在伍成的家里吃的。 半铁锅蘑菇炒rou,有点咸,吴笑慈吃了整整两个馒头。 手准备伸向第三个的时候,白朗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 吴笑慈脸一红——自己在二十分钟前,也就是吃饭前才刚和身边的男人说过自己今天一点食欲都没有,没想到当她咬下第一口馒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毕竟早上只喝了碗粥,中午也没吃饭,前前后后又奔波了一整天。 同桌的其他人却没有她这种听从自己胃的心情。 伍成吃得很慢,胡二牙抱着半个馒头一直没动过,那边宋春生倒是吃了一点,不过喝了两瓶水。 其实所有人都是在等吴笑慈和白朗停筷子而已。 伍成有心事,吃饭的时候好几次看白朗,现在看他终于吃完,便开口:“白主编,上午和您提起的事——” “伍主任,咱们出去再聊。”白朗放下筷子,起身朝外走。 伍成也放下筷子跟了上去,白朗一直在前面走,他只好跟着,等走出院子,站在门口的小路上,男人才停了下来。 “白主编。” 伍成攥了攥拳头,上前一步,“你是不是不愿意帮二牙一把?” 白朗转身看向他,似乎面色有几分为难。 “您不用叫我白主编这么见外。”他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衬衣,风有点大,他的衬衣兜风,看上去胖了好几圈。 “行。”伍成点头,“那我就叫你小白了。” 白朗:“......可以。” “小白,我知道你和小吴不是村里人,但是这件事既然你们两个牵扯在里面,我就只能敞开了说。”伍成神色严肃,“二牙这几天你们也看到了,是个好孩子,当时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 “您会吗?”白朗打断他的话,“且不说现在的您,如果是十八岁的时候,您的朋友被jian杀,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凶手是谁的时候,您会凭一时冲动去把大家都怀疑的那个人杀掉吗?” 伍成沉默许久。 他没办法回答。 因为白朗说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胡二牙在冲进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能确定冯老头是不是杀人的凶手。 即使是从他家搜出了从范依依的手提包,也依然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能证明人就是他杀的。 胡二牙,是在这种情况下,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用最原始也是最野蛮的方式,杀了冯老头。 “我想您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用多说。”白朗说,“正如您所说,我和小吴对于这个村子来说是外人,但您对于胡二牙来说又何尝不是外人呢?再说,杀人这种事,本来也不是家务事。” “或许如果胡二牙是我的儿子,我会和您有一样的想法。但我还是希望您冷静思考几天,别轻易下决定。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即便大家都愿意帮胡二牙,可万一事情败露他们都会被牵连进去,您觉得这对其他人公平吗?” 白朗看到伍成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知道自己只能说到这。 “您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往房门的方向走。 “对了。” 走到门口,他又转头,“能麻烦您个事儿吗?” 另一边,宋春生和伍成的老婆去屋里谈事,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