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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笑意,“何不按开听听?” 夏芍轻轻挑眉,笑容越发嘲讽,看也不看桌上那东西,而是瞧着徐天哲,比他还要好整以暇,“是啊。何不按开听听?” 徐天哲望着她这副样子,微怔。随后他坐直身子,伸手把那东西拿回来,盯着夏芍,按开。 录音器里,传出来的不是两人的对话,而是一阵刺耳的滋啦声…… 徐天哲蹙眉,这才垂眸去看手心里的录音器。他把它关上,又试着打开一次,听到的却还是受到了干扰般的杂音。 除了刺耳的杂音,什么也没有。 夏芍往沙发里融了融,微笑。 徐天哲抬头看向她,脸上的笑意不见,眸色只剩深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夏芍捣的鬼,还是她运气好。但既然意图败露,他也不打算再隐藏,而是哼笑一声,“夏小姐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你忘了这座大厦里还有监控。” “徐市长,我认为你应该先看看监控。”夏芍表情冷淡下来。 徐天哲这才蹙眉,他看了夏芍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起身,走进内室去打电话。但随即,他便霍然转头,目光射向夏芍刹那慑人如电,眸底深沉翻涌。 他刚才打电话给这家会所的经理,询问监控情况。经理告诉他,监控刚才坏了,所有的画面都似受到了干扰,看不清楚。不仅是他的房间,整家会所都是如此。 徐天哲放下电话,寒着脸回来坐下,看向夏芍。 夏芍坐着不说话,只微笑,轻嘲。 徐天哲此人,虽然才见过两面,但夏芍早已看出此人城府很深。这样的人善于谋算,善于掌控全局,他不会爱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所以他必须要反击,要扳回一城,哪怕是攥个把柄在手里,从今往后,互相牵制。 互相牵制,也好过被人威胁。 夏芍在香港的时候,去世纪地产大厦的时候,瞿涛也曾想用监控录像来算计她。经历过一回,夏芍在这方面,自是加倍小心。她进入会所的时候,就轻扣龙鳞,将阴煞释放入整座大厦。人在这样的环境里短时间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阴气重的地方,信号却是会受到干扰。这跟夜晚开车路过坟地的时候,车里电台信号总是不太好一个道理。 徐天哲不是奇门中人,他的挟制手段,除了监控、录音,夏芍还真想不出其他的来。 果然,他就用了这一招。 夏芍嘲讽一笑,徐天哲却寒着脸看她,“你怎么做到的?” 这句话不再是诱她招供的陷阱,即便是她说了,现在也只有他听得到,不会再有取她把柄的机会。 “怎么做到的,徐市长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世上除了权力利益,除了世人眼中徐家的地位,尚有在这之外的人就好。”夏芍目光变得冷淡凉薄。 徐天哲却盯着她,认真,“你想让我支持你嫁进徐家。” “不。”夏芍淡漠望着他,“我只想让你乖乖的,做你的市长,做你的徐家二少。不该管的事,别管。” 徐天哲蹙眉。 “你的支持,我不需要。”夏芍冷笑,目光望去窗外,落在午后暖融融的阳光里,遥远,“徐家,徐家。你们把徐家看得太高,太重。在我眼里,徐家有徐天胤才是徐家。如果他不在徐家,一个有你们这些眼里只有利益的龌龊门庭,我才不稀罕进!” 徐天哲看着夏芍,少女的眸被窗台暖阳染得发亮。这么多年官场看人的经验,徐天哲知道,她没有说谎。 “徐家有人不喜欢我,我过门之后日子就会不舒坦?”夏芍笑容还是嘲讽,“你们把自己太当回事。我想舒坦,你们阻止不了。我想你们不舒坦,你们阻止得了么?” 徐天哲第一次脸皮发紧,脸色很不好看。 话虽不好听,但似乎是事实。 “但我想让你们舒坦些。因为你们是他的家人,他重情,他还是看重你们的。”夏芍目光收回来,看向徐天哲,有一瞬,她的目光疼痛,但也变得冷寒,“他重视你们,我只重视他。你们让他过得好,我就让你们过得好。你们哪个让他不舒坦,我让你们全家不舒坦。” 夏芍站起身来,走之前看着徐天哲,“如果你不是他的弟弟,今天你已跟那资料上的人一样。” “我不需要你我互利,我大费周章地提醒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因为你是他弟弟。” “我不需要威胁你,你的身份在我眼里没有优势。你若惹我,我可杀你。但我不能,因为你是他弟弟。” “我不需要你为我争取嫁进徐家的筹码,在我眼里,你尚不能与他比肩。算计提防自家人,你已落了下乘。我看不上你,虽然你是他弟弟。” 夏芍声音淡然,徐天哲身子却忽然一震! 夏芍却抬眼看了看这间房间的装饰,看那些温馨的细碎的田园风格的装饰。她忽然便笑了,“连你这样的人,在尔虞我诈利益倾轧的间隙都会觉得疲累,想在这样温馨的地方寻找安宁,何况是他?他对亲情有多渴望,你大抵不懂。” “他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的哥哥。”夏芍最后看了徐天哲一眼,转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她没有回头,声音却冷了,“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有消耗,感情也一样。若有一日,他不爱你们,便是你们的死期。” ☆、第四卷 啸咤京城 第三十二章 衣妮中蛊 气氛死寂的房间里,一声关上的房门,惊醒了徐天哲。他霍然抬头,门已关上,不见了少女的背影。 桌上,录音器压在那份摊开的资料上,静静躺着,此刻有些刺眼。 你已落了下乘。 淡然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似响起在耳旁,徐天哲的目光落到桌上的录音器上,不自觉皱了眉头。 半晌,他起身,走到窗边。 会所门口,少女刚走出来,纯白的裙角在午后的风中翩飞。路旁一株合欢老树,枝头流火在十月的季节早已败去,秋风来,一片黄绿叶落在少女发间。树下一辆军用黑色路虎车旁,男人抬起眼来看见,微怔。随即,他抬手,把这叶子摘了,目光不似在家里,此刻暖柔。 他开口问了句什么,少女轻笑着答他,两人不知是不是在说刚才会面的事。徐天哲站在窗边,并听不见下面讲话,但表情尚能看清。 男人望着少女若无其事的笑容,静默。半晌,他点头,打开车门,让她坐去副驾驶座,系安全带,关门。 车门关上的一瞬,他转身,抬头望向会所上方的房间。 徐天哲知道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