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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根弦不敢动旁的心思,做事也比以前正派了许多。 薛宝珠自然不好再回绝,倒酒宴客。席上还有王大虎,他如今还在衙门当差,不过受苏牧山重用,成了左膀右臂,可还是委实应付不来这场面,不过是因为八宝楼对外是他的名声被拉来作陪,故一上席便要了最烈的酒,索性先把自个灌醉了好及早撤了。 “虎子叔,你喝慢点。”薛宝珠看他那个喝法着实惊着,私底下让人备了解酒汤,不过还没等吩咐下去便听到方婶早早做了准备,她诧异片刻就又被苏牧山找了说话。 打从京城里回来,沿途做的计划便有了实施的空档。海鲜运输的那条线虽然也给了出去,可这一年多也给她攒的本儿都直逼几家八宝楼的收入,这一笔是她自己打理的,她将一部分抽出作为开设分店的本钱,交由段其峰去做。 眼看本城的三家越来越有起色,虽然也有波折,但总算都是经历过的,底下人也都有了经验,听说要开分店那也是高兴的,尤其是薛宝珠带出来的厨子,像赵子阑这种能在新店独当一面,年末自有一笔酒楼盈利的分红,那可是眼馋死人的。 而原本在汴城首屈一指的醉霄楼如今被贴上封条,转到了苏牧山手下,苏牧山同自己说的,便是这桩。合着压在他手里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赠与薛宝珠,苏牧山的算盘打得好,旁个不清楚,他可是知道薛宝珠是面见过圣上,入了太后眼的,何况还有镇国夫人有意收做义女的消息,越发不敢小看这位的本事。 “苏大人这般热忱倒教我不好意思了,不过醉霄楼那处我本来也是有意的,照市场价开就是。”薛宝珠含笑婉拒道。 “噫,小掌柜替汴城挣了那么大个面子,这是本官的一番心意,就莫要拒绝了。”苏牧山打定主意要与薛宝珠扯上因果,自然是卯足了劲儿演戏。 薛宝珠又敬了一杯酒,忍着涌上来的恶心道,“民女知晓大人爱民如子,也是两袖清风的好官,怎可为我破例,一码归一码,晚些我带底下人亲自上府衙一趟详谈,今日便不谈了,好好喝酒才是。” 苏牧山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乎无力可也强求不得,便借着喝酒转了局面,不再执着这点。薛宝珠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实在不想与苏牧山扯上什么关系,这一顿下来,她自然酒也喝了不少,有些泛起迷糊。 等被方婶扶着回去歇下的时候,恍惚看到虎子叔在扯方婶的衣袖,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自个就昏睡过去了。 八宝楼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原本不打算在汴城开设分店,也因为醉霄楼关门的缘故并过来重改,挂了一致招牌,竟是一共有了七八家,合上外地的,短短两月近有十五家,新店都是由老店的人分出去再招新人,一批带一批,环环相扣上手极快,而叫薛宝珠觉得夸张的是她的徒子徒孙竟有那么多了。 秋风起,薛宝珠窝在房里捏着毛笔给裴劭写信,一壁看着来信傻傻乐着,这人在要来找自个的时候接到了圣旨,一下跃身成了皇商想来也是件很慌乱的事情,要处理的事也势必要多,所以薛宝珠也没埋怨他迟了两月。 “宝珠姐,裴大哥又来信了!”方芳拿着封信跑了进来,活像只欢快的百灵鸟。 薛宝珠看着来得频繁的信笺不由嘴角轻翘,拿过了瞧,只是方打开看了一眼就把方芳推了出去。 “男已羁冠,女当笄年, 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 英威灿烂,绮态婵娟;素手雪净,粉颈花团……” 那分明就是一首小黄词儿!薛宝珠捏着那纸张满面绯红,咬牙挤出浪荡子三字,那前一封是一日前到的,这封估摸时辰却是在夜里,夜里……薛宝珠咬着笔杆子一张粉面艳如海棠色。在纸上大大写上不要脸三个大字,便想塞到那信封中,可临到做完她又将纸抽出来,红着面儿在后面又写了满满一大页。 与他想她,如出一辙。 …… “那八宝楼的薛宝珠还真是奇了,这才不过短短两月,这八宝楼的名号可要遍布大江南北了去,若说后面没贵人扶持还真叫人不信!”穿着蓝布袍子的师爷站在苏牧山旁,直耍着折扇叩击在手心道。 苏牧山捏着豆子专心致志逗鸟,低低哼应了一声,却是没回头,“若是当初她肯收下醉霄楼,我现在也不用这么犯愁咯。” 谁也没料到当初从乡下来的丫头会有今日这般成就,要说起来就好像是使了什么妖术,每每被打压谷底,一眨眼便又站在了人前,且还站得高,跌破一众眼眶。小小年纪排上了十大名厨,与镇国将军府关系匪浅,酒楼生意越做越大,这么个小女娃儿让醉霄楼那老狐狸萧勇栽了,更别说往前追还有穆其闫。 “老爷,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您可知道,裴家又翻身了,原本借着庞应龙的案子裴家那是要完了啊,谁知道,谁知道皇上竟然没收了裴家家财后又将裴劭抬作了皇商,单单就是裴劭,与裴家无关,也就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那裴劭投靠了皇上,那往后……”李师爷拿了另一桩大事说,一壁留心老爷反应。 苏牧山将谷子一把按在了桌上,没了闲心喂鸟,脸色沉了下去,他原以为借着此回举报总能沾点好处,谁想竟是半点都没捞着,全叫太子那派系揽了过去,直接将他越过去了,他就是气愤追讨都没法去,更遑论那裴劭当了皇商这消息来戳心窝子。 正巧这时,苏温经过,看到苏牧山进了凉亭里行礼请安,神情郁郁。 苏牧山瞥见她那模样也是无可奈何了,他这女儿叫她娘亲给惯怀了,他费了多少心血在她身上,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却偏生一颗心挂在了那裴劭身上,若裴劭像裴昭那般好利用,他怎会拦着,可惜他这傻女儿不晓得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今时今日还生出怨怼来。当真是儿女债,生来讨债来的。 “咳咳——当初也算是你帮过薛宝珠,今个你把那套揽月明琉璃樽送去八宝楼。”苏牧山发了话道。 “是。”苏温不清楚父亲为何要如此讨好一个酒楼的掌柜,可还是乖巧应下了。她生性如此,从不敢忤逆父亲意愿,独独在裴劭一事上遵从心意却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她豁出矜持写的信传达到了,可那人却没来,这算不算回应? “小姐,您身子不适还是莫要出去了,区区一个酒楼掌柜,哪用的着如此,奴婢代您送过去就是了。”琳琅看着小姐苍白面色在离开后当即说道。 苏温摇头,“正好,我也想去问问那位薛掌柜,殿内比试皇上遇袭那遭裴大哥可否有受伤……” “裴劭他可好得很,一转眼撇干净裴家被皇上钦点做了皇商,近日正和婶娘合日子娶薛宝珠过门呢!”一袭黛色锦袍的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