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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炭火的问题罢了,今年提前转冷,便让内务府提前供应给各宫就是了。王婕妤既然是羡慕本宫万春殿的碳盆,本宫差人送过去就是了,没有什么盼不到的。” “本宫实在是乏了,今日便先到这里吧,各位自行回宫避寒。近来天气骤冷,各位多些注意身子才是。” 今日各宫早晨的问安结束于王亦柔的不自量力,以及宁后的暗示责备。殿中诸位嫔妃听宁后此言,便识趣的恭敬行了退礼,各自回自己宫里了。 唯有萧如清一人故意落在了最后,待殿中已然再无多余他人了。萧如清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宁后,似乎有些犹豫顾虑心中那件事情是否应该开口。宁后看萧如清的模样便了然她想与她说些什么了,怕是也是知道了那事情了。 毕竟萧氏在东郡也有些势力,这事情当时在东郡那里也算是在闺中传扬甚广的一桩子蜚短流长一时的闲事了,此时再起风波引起揣测,先传到了萧如清耳朵里也不奇怪。 “没事,你先回宫吧。心意领了,本宫对于此事心中有数。”宁后对萧如清露出淡淡笑容,如平日一般从容淡然。见到此种情状,萧如清便知道此时无需自己多言,躬身一礼后就默默退出殿外头。 苏言乖乖的趴在宁后膝头,闻到了房间当中新点起来的艾香散发出来微苦发涩的味道。 宁后现在头疼不是其它人,正是她那位一年多前她亲眼看着出嫁,如今却成为孀妇的同胞meimei宁婉。 当年宁婉嫁与余家长子余琦,成婚之后,没多久余琦子承父职,作为郡尉永镇东地。宁后本以为,那次一别她们此生便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终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难料。谁能预想得到官运亨通,正值英年的余琦会遭遇这等恶事,边地冲突,一场小型的边患战事,只是中了一箭,居然因为救治不当,伤口恶化而亡。 宁后心头叹息,倒是让宁婉给盼到了,把自己的丈夫给盼死了。当初还在东郡宁婉未出嫁时候,就曾经恶毒的当着她面说,这么多人死在战场上却不见这人死。现在,这人倒真死了。 若只是这么一桩事情但也不至于让宁后如此苦恼,只因为皇帝的对于此事得举措。镇边守将因公殉职,大举丧仪。且前几天初一时候皇帝来万春殿时有意无意的与宁后提起这一桩事情来。 “皇后,如今余将军殉职,他夫人孤身一人在边地实在孤苦得很,你与她同胞姐妹,是否要把她接来身边?” 看似询问,其实暗示意味十足。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宁后心中寒冷,面上依旧笑得从容。为了一个心中已然不在你身上得男人,何苦情态难看的纠缠拉扯么。 宁婉回到京城的时间一天天的逼近着,苏言也能感受到宁后情绪伤的不对,平静之下有不断翻涌的深深暗流。 宁后靠着软榻小憩,手曲着撑着头,闭着眼睛,眉头仍旧皱着。苏言默默的走近她,伸出小手轻柔的给宁后按着肩头。宁后伸手握住了苏言的小手,拉着她十分柔软的小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边。 苏言从宁后的眼睛上感觉到微微的温热湿润,想伸手帮她擦拭眼泪。却没有想到宁后只是按着自己的手,轻声:“言言,一会儿便好。从此往后,阿娘怕再也没有哭的功夫了,也不想再掉眼泪了。” 露月还未过完,宫城内渐渐愈发有了冬日的凛冽,正正逢着骤冷的日子宁婉从东地入京城。宁后站在宫中高处远远瞧见那驾在宫中少见的毫无华饰的马车穿过几重宫门,驶过长长宫道。 “她终究还是不死心呀。”寒风扬起宁后朱色的衣袍,她今日妆发严整肃丽,眉目凛然,随时整装待发。 苏言再见宁婉,她是穿着一身素白的丧服前来万春殿拜见宁后的。比起从前难以掩饰外露的心机,故作的温文有礼,现在的她学会了掩藏自己,眼底无波。 现在宁婉守丧期还未过,身上头上毫无纹饰,面上也没有丝毫装点,生出些令人心生怜意的瘦弱憔悴。宁婉躬身行过礼后,看向座上审视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宁后道:“皇后娘娘,好久不见。” 宁婉说这话时面上有着与此时孀妇身份不相符的浅浅笑意,看似寥寥的几字,实际上含义甚丰。没想到吧,你再怎么费劲心机,贵为一国之后,也未能阻拦她再次归来。 “从前婉婉你嫁于余将军之后,便长久居于东地,未曾想今日会在此再见。”宁后端坐座上丝毫并不为所动,笑意自然。“难得入宫,本宫自是不会辜负皇上厚望,好好安顿你。” 宁后胞妹宁婉并未随着她居于万春殿中,却被单独安置在了华美的晴柔殿中,这般待遇甚至一些位分不低的嫔妃都享受不到的。这个消息在宫中一经传来,宫中各人皆为哗然,猜测不一,有的说宁氏姐妹俩感情与外边传言不同,有人说宁后有意让meimei入宫。 其中意见最大的最为不满意的就属王亦柔了。晴柔殿她看上依旧,她对于这带有自己名字的华美宫殿喜欢得不得了,在皇帝那里又是央求有撒娇的,还在宁后这里宁后这里明示暗示,花了好大的力气没有弄到手里。这宁婉以宁后胞妹的身份初来乍到便捷足先登,王亦柔气得不行。 今日过来万春殿请安,王亦柔更是当场甩脸子,一副酸溜溜的语气道:“生做皇后娘娘的meimei就是好呀,多少人家巴巴儿求不来的东西直接就给送到面前,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押。” 宁后不怒反笑,略有深意得看着王亦柔道:“在座底下的都是meimei,本宫无意偏帮于谁。”这一句话只有少数人真的明白,宁后绝对不是什么用来敷衍人的场面话。 请安的妃嫔们各自散去时,王亦柔却被宁后身边的宫人重新请回去了。宁后深若幽潭的眸子看着她道:“王婕妤,本宫特地让你留步是想提点你一句。你真的觉得她入宫以及享受的一切都是本宫的意思而已?” 第35章 入学 35、入学 谢白为人两辈子都十分忌惮宋昱这个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宋昱出身皇族, 位当今皇帝的亲侄子,正经的宋氏皇族血脉。另一方面的敏感身份则为众人避之不及, 讳莫如深。 宋昱为当朝皇帝兄长宋循之子, 也就是曾经与当今皇帝争夺皇位的那一位前任西海王,也曾经登临过帝位,在位时间仅仅九个月,最后对外传言是京城失守, 兵临城下之时服下毒酒自绝于王座之上。 前西海王膝下仅有一子, 便是宋昱。当年两王争夺帝位, 帝都遭逢兵祸的时候, 六岁的宋昱在这倒春寒的时节身上仅仅穿着轻薄无法御寒的单衣蜷缩在紫宸后边柜子里头, 被发现时候已经昏厥, 手脚冻得僵硬。急急传召太医救治, 醒来时候神情呆滞,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