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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计划也早已抛之脑后。我一拍脑袋瓜, 教育自己:阿卿啊阿卿,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魔族的宠物阿白了。这就是个圈套, 温水煮青蛙,是那魔尊用来蒙蔽你的,等他玩厌了你就等着被处死吧。 但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名字叫作阿卿还是阿白又有什么关系呢?话说回来,魔尊他除了表情严肃点,动不动就威胁你,以及长得过分好看了些这些缺点以外,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在魔族的这些日子,过得甚至比在天界还逍遥快活。 就像前两日,我折了好些树枝,选了里面最有韧性的,绑上金丝线,再自己做了点饵料,在院子里的萃雅湖钓龙虾。 这湖里的龙虾又大又红,用火一烤,rou质鲜嫩,汁香四溢,让我觉得没白来这魔族走一遭。 一日饭后,我慵懒地靠在木摇椅上剔牙,跟下人聊起家常,我就抱怨了一句:“你们在萃雅湖里养的龙虾太少了,我辛苦忙活一下午才钓起7只。” “扑腾”扫帚倒地声。 随后这仆役竟带来管家跟我当面对质,管家颤抖着用他那干瘪的手指着我:“你你你…你当真吃了萃雅湖的龙虾?” 我沉默不语,看他这随时都可能一口气提不上去的样子,想必这龙虾是非常要紧的。 再后来整个院子都知道我偷吃了萃雅湖的龙虾,就连公务繁忙的魔尊也出现了,两人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尊主,她将东海龙王送来的烽火虾兵第三十二代…吃了!” “无妨。养了这么些年还没化成人形,可见是一队废虾。” “但他日龙王若怪罪下来?” “一个连猴子都对付不了的小水龙,还敢跟本王叫嚣?” 管家脸色一白,继续揭发我。 “尊主,她这两日将百果园的千年灵树折了个遍,还把那好不容易复原的万年通幽树一半的树枝都砍了。” “咝…”围观的小妖齐齐地倒吸一口凉气。 我面色凝重,插嘴道:“这的确是我不好,因为这树枝有粗有细,有长有短,要挑选一个合适的作鱼竿不容易,我确实浪费了些,下次一定注意。” 魔尊一挑眉,“下次?” 我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口误口误,绝不会有下次了。” 他好笑地瞥了我一眼劝道:“别拍了,本来就平。” 管家脸色再次一白,惨淡如厕纸。 他鼓起勇气,再度开口:“尊主,她还把您平时仔细收藏的金丝雀羽线拿去当钓鱼线了。” 说完这番话,他挑衅地看着我,惨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血色,十分得意。 谁知,魔尊只是摆了摆手,表示漠不关心。管家震惊地看了看他服侍多年的魔尊,又看了看初来乍到的我,最后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离去,背影很是萧瑟。 而魔尊不仅没有处置我,反而揉了揉我毛茸茸的卷发,轻声在我耳畔细语:“阿白,你若喜欢吃虾,我再挖一个池子专门为你养虾可好?” 我一听大喜,抬头正好看见他嘴角弯弯,眼睛里再也不是那无妄海般的深沉,而是像夜里的湖水落满了星星。 于是本想表达感激的奉承话都忘了,只痴痴道:“还要蟹。” 他却笑意更胜,用手指撩起我的碎发,温言道:“好,一并都给你备着。” 如今仔细回忆这些细节,我突然仿佛开了窍,呆呆地自言自语:他莫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整日坐立难安,心神恍惚,连最爱吃的烧鸡也吃不下了。魔尊一来找我,就假称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无力,躲在屋子里不肯见他。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魔界赫赫有名的天才魔尊,竟然喜欢上天界一个等级低得可怜的侍酒小仙。最可怕的是,我还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 于是我每日翻看人间的戏本子,想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但却毫无所获。直到魔尊生母的忌辰那日,管家趁着魔尊不在,带我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俗称禁地。 奇的是,这禁地并不在别处,就在我厢房的密室内。而我,竟也从未发现挂着的壁画后藏有机关。 管家掌灯带我穿过一条狭长黝黑的隧道,来到一个地下室,室内供着长明灯,除此之外就是各种画卷,这画上的女子或笑或怒,千姿百态,却都是一个人。 而此人,除了长发比我直外,与我长得不差分毫。 我一时有些恍惚,心里也有点堵。用连自己也没注意到的语气酸酸地问:“这个女子是谁?” 后来管家告诉我,这才是阿白,真正的阿白。 原来阿白是一朵白莲花精,在深山老林里的一方池塘里修炼了千年,才幻化人形。阿白平生只有两大愿望,一是吃遍人间美味,二是修道成仙。 要吃遍人间美味,自然少不了凡间最负盛名的百香楼。阿白选了二楼的雅间坐定,点了一个招牌烧鸭,谁料等了半晌一根鸭毛也没看见,反而迎来小二的道歉。 “这位客官,实在是抱歉。后厨只剩一只鸭,偏偏有位公子和您一起点了这菜,要不,您再换个菜?” 阿白一听这话便不高兴了,为何同时点的这菜,却要给那位公子端去,这不是重人轻妖吗?女扮男装的阿白颇有几分气势,便一拍桌子,表示坚决不让。 这时,隔壁雅间出来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双眸子轻盈如湖水,他摇着纸扇,轻声道:“这位兄台,不如与在下同用这只烧鸭如何?既然都点了这道菜,也是缘分。” 阿白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移步到了那位少年的雅间,两个人分着吃了一只鸭。虽说是分吃,但阿白狼吞虎咽,那公子细嚼慢咽,所以这烧鸭算是阿白吃了三分之二,最后付钱的却是那位公子,阿白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暗暗想道:人类真是和善的动物。 就在阿白与那少年告别之时,突然横空跳出一个手持拂尘的老道士,那道士喝道:“妖怪,哪里跑?” 阿白吓了一跳,立马转身逃走,跑了两三步回头一望,道士竟然没跟上来,反倒追着人类少年。莫不是刚刚与他一起吃饭把身上的妖气染到他衣服上了?阿白思忖着,有些纠结,她道行尚浅,显然不是那老道士的对手,但又不想让那个善良的好少年为自己搭上了性命。 最后阿白咬了咬牙,心一横,捏了个法诀,乘风追了上去。就在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将手里的金符咒丢出去的时候,阿白朝着少年飞扑过去,用后背生生挡了那一道符咒,然后就是一阵灼烧感,她觉得自己整块背都要烧没了。 阿白艰难地挤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愕然:“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白死死地盯着少年好看的面庞,气息不稳道:“我……我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