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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被顶得气息一滞,说不出话来,只能狂翻白眼。 楚九耳朵微微动了动,听到巡逻的守卫往这走的声音,略一提气,拎着于小溪翻过旁边的院墙,往启浩等着的地方去了。 启浩见着楚九来了,也是一惊。因着此处不便说话,他们三人沉默地翻出了守备府,在已经宵禁的街上贴着墙边飞奔回了住处。 才刚进了院子,于小溪就把面巾扔到地上,似是怒急了,大步流星进了屋。楚九冲着启浩使了个眼色,让他在屋外等着,自个进屋安抚不知为何炸毛的于小溪了。 楚九进屋时琢磨了一肚子的好话,一抬头见到于小溪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明白自己又被他给耍了。 楚九好笑之余也松了口气,正待说什么,见于小溪抬起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咣地一下把桌子给踹翻了。 在院子里等着的启浩猛地就绷直了身子,急切地看向屋里,只恨不得目光能穿透门板和墙壁,看到里面的情形。 于小溪霍地站起来,走到楚九旁边,脚尖在楚九右肘部轻轻一点,楚九的右手就顺势抬起来,在他的耳边拂过。两人的影子映在窗户上,就好像楚九刚给了于小溪一巴掌般。 楚九顺着于小溪的目光看向窗户上的影子,会意地揪起于小溪领口的衣服,装出一副生气的口吻道:“又发什么脾气?谁叫你去杀朝廷一品大员的?关外的人都不够你杀了?” 于小溪骂道:“轮不到你来管我,你算什么东西!” 楚九一掌拍向于小溪的胸膛,后者顺势往后疾退几步,重重撞在柱子上。 启浩见了,眼睛都红了,正要往里冲去,就见一个影子比自己还快,撞破窗户跳进了屋里。 楚九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了不速之客的攻击,飞快地和那人过了几招,一抬腿踢向那人小腹,把他踢得凌空坐到椅子上。 那人正要起身,于小溪一剑递了过来,抵在他咽喉处,懒洋洋道:“君已入翁,可否束手就擒了?” 后知后觉地启浩张大了嘴,维持着进门拔剑的动作,卡在门槛上进不得退不得。于小溪头也不回地一摆手,让启浩退出去看门,自己歪着头打量着被自己制住的人。 那人年纪约摸四十上下,身材是一种不健康的瘦削,蜡黄的脸上是扔到人堆里便再认不出的五官。他已经猜到刚才屋里两人的一番争论打斗是为引自己进来而作的局,既不惊讶也不愤恨,只默默地看着于小溪。 楚九从怀里掏出蚕丝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搜了搜那人的身,摸出一袋药瓶毒针暗器。那针的样式奇特,正是楚九在老乞丐尸体上发现的那种。 于小溪道:“你就是夏邑?” 他只是随口一蒙,并无几成把握。对方点点头,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韩冰说得没错,这些手里有些绝活的人,往往很自大,哪怕是刺客,也不屑藏头露尾,被说破身份就会承认。 “为什么跟踪我?” 夏邑勾起嘴角,笑了笑。楚九和于小溪见了,都不由愣了下,只因这人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于小溪。 或者应该说,是于小溪像他。 “当老子的看看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不需要什么理由。” 于小溪嗤地一声笑了:“我老爹和老乞丐是你杀的?” 夏邑怒道:“他算你哪门子的爹!” 于小溪收了剑,往后靠在楚九胸膛上,抱着胳膊不耐烦道:“XXXX的,就知道杀人,也不晓得给老子留点银子。你还真只是纯看看我呀,看着我在街上当小乞丐吃剩饭,你心里老欣慰啦?” 夏邑被于小溪这么一嘲,竟然微微红了红脸:“我是想带你走的,可我仇家追了过来,我怕连累了你。后来我再去找你时,你已经被姓韩的带走了,我看你过得挺好,就没想打搅你。” “那你从京城一路跟我到这,除了想瞅瞅我外,还有别的事吗?” 夏邑顿了下,才道:“本来想瞅瞅你就走的,但是你停在龙城不走了,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就一直逗留到现在。” 于小溪漫不经心道:“皇帝让我杀个人,有点棘手,我还没找到机会下手。” 楚九闻言,眼神闪了闪。他刚才只是顺着于小溪做戏,随口寻了个由头骂,却不想于小溪竟然真的要杀朝廷大员。不管是不是皇帝授意,日后这事被翻出来,对于小溪都极为不利。 夏邑立刻道:“他让你杀谁?是不是裴文熙?我替你杀,你赶紧出城吧。他一死,必定要封城门,全城搜查,到时候你就不好出去了。” 于小溪上下打量着夏邑,道:“你怎么杀?下毒?” 夏邑颇自负地笑了:“这你不用管。” 于小溪便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你明天就出城,我明晚动手。” 于小溪打了个哈欠,道:“成。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夏邑看着于小溪走到床边躺下了,拍拍衣服,从窗户跳出去了。 ☆、第九世(14) 楚九把于小溪的鞋子脱下来放到一边,坐在床边道:“真是皇上让你杀裴文熙的?” “就是他不说,人也是要杀的。”于小溪闭着眼道,“你是偷跑出来的?” “我和韩冰都交接好了才来的。”楚九皱眉道,“他真是你爹?” “天晓得呢,前福王见天地在外面打仗,家里女人爬个墙很正常。”于小溪笑道,“爹又不嫌多,反正我除了我老爹,哪个都不认。他最好和姓裴的同归于尽了,我也算替老爹报仇了。” 楚九眉头一跳,忍着怒气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若真是你爹,你就这样诓他去送死?” 于小溪终于睁开眼瞧了瞧楚九,好笑道:“他毒死了我老爹唉,老乞丐察觉了去查,也被他顺势灭了口,两条无辜的人命交代在他手里,你还替他不平了?” 楚九叹了口气,道:“我不晓得,我没有爹,只有师父。我有时也想,哪天说不定会碰到我爹娘,也不晓得他们是怎样的人。” “我爹多,分你一个,你可以认前福王当爹,那可是个鞠躬尽瘁死后而已的忠臣,多适合你呀!”于小溪打趣道,被自己逗得咯咯直乐。 楚九忍不住也笑了,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