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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不确定,如果只是单纯的考试,他对自己的才华绝对的自信,局面自然掌控在自己手里。 可在谭谦的手下,只要有钱就行,让一切充满了不确定。 “不提那种扫兴的人了,我们去收拾东西吧,这次要在县城住一个月呢。” 黎宝璐点头,他们带的东西不多,却也不少,但规整起来很容易。 张一言给他们租了个小院子,里面有三间房,顾景云与黎宝璐住了一间,剩下的一间收拾出来做客房。 席子被子都是张一言拉来的,他们离开后这个院子就是张一言进城后的落脚地。 现在他与城门口把守的官差勾结在一起,生意扩大了不少,已经把收购范围扩大到了良民那里,要不是他的身份不能出琼州,只怕他还想把货贩到广州去呢。 不说顾景云,就是黎宝璐都惋惜张一言的才华。 “他要是良民,肯定是一个大jian商,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不难。” 顾景云眉眼不动的道:“他是罪民,这是前提,除非遇赊,否则别想了。” 张家跟秦家不一样,秦家是政治斗争失败替太子背书后流放到琼州的,只要有能力就可以翻案。 张家却是实打实的因为贪污受贿被流放到这里,其中还有强占民田,包揽诉讼等罪责,没有意外,祖孙三代是离不开琼州的。 他把自己的笔墨纸砚拿出来摆在书桌上,扭头对黎宝璐道:“所以以后要教育好儿女,绝不容许他们做出此等违法乱纪之事,免得一人犯错连累子孙后代。” 黎宝璐见他一脸严肃的提以后教育孩子的事,憋着笑应下了。 东西不多,俩人通力合作下很快就搞定了,顾景云这才想起他们似乎还没用午饭,拉了黎宝璐的手道:“走,我们出去外面吃。” “顺便再买点米菜回来,晚上我们自己做饭吃。” 小两口就像老夫老妻一样手牵着手去逛街,他们在村里习惯了,还真没发觉有何不对,等察觉到大家的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扫向他们时俩人才松开手。 但顾景云依然紧紧地走在黎宝璐身侧,移动间,俩人的袖子互相摩擦,显得亲密无间,好在大家不再特别注视他们,只把他们当做一同出行的兄妹。 俩人找了家饭馆吃饭,然后就散步一般找到菜市场买了菜和rou,又转弯去买了些米面,这才晃晃悠悠的回家。 张一言拎着礼品回来时黎宝璐把晚餐都做好了,看到桌上摆着鱼rou,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问:“锅碗瓢盆这些都买了?应该从家里带来才对。” “没买,”黎宝璐边给他盛饭边道:“我带了两口小锅路上用,我们只在这住一个月,买那些东西不值得。” 虽然秦家有外援,日子过得比大家好,但也不能那么浪费钱,要知道他们这次出去游历花销可不少,秦舅舅把家里大半的钱都给了他们,为此还托里长卖了好几幅字。 吃的和住的不能省,那便从这些方面省,能省一点是一点。 张一言闻言大家赞同,道:“就该这么着,回头我回村里搜刮些锅碗瓢盆来就够了,不用买。” 他做生意赚的不多,但家里的花销却挺大,他爹娘就不是能吃苦的,这两年已经不出海不种地了,全靠他这门生意养活着呢,所以也并不多富裕。 “礼品给你买来了,照着上等买的,那廪生再贪也该满足了。” 琼州府的秀才少,偌大的县只有七个秀才,每个秀才最多可做保三个考生。 秀才作保可获得一些回礼,但最主要的是可以提携后辈,建立人脉。 秀才只是能免自身徭役而已,并不具备任官资格,上面还有乡试一关,那才是万人过独木桥呢。 谁也不知道现在考童生的后辈会不会超越自己先一步考中举人,只要有一人考中,今日之恩,往后就有了回报。 所以秀才们很乐意给人作保,只要对方有真才实学,且人品不坏,不会连累到自己就行。 而这个廪生一个都没保,可见他的眼界之高。 当然,用张一言的说辞便是死要钱! 这一位虽没有明码标价,但礼品不足,给的银钱少了是绝对不会作保的,同理,只要给得起钱,他并不会在意对方是否有真才实学他都会出具保书。 顾景云办了上等的礼,又拿出五两银子的谢银,他不信对方还会拿着架子拒绝。 张一言想到这个钱就心疼,这可是他半个月的收益呢。 黎宝璐也心疼,“一般人来县城考试,又住又吃又穿又打点也花不了二两银子,咱一张具保就花了五两。” “等我考中了案首就赚回来了。”顾景云安慰她道:“到时候我带你去下广州的馆子,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吃烤乳猪吗?” 黎宝璐哧溜了一下口水,眼睛亮晶晶的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所以明儿陪我去报名后你就去港口找船吧,到时候成绩一出来我们就启程去广州。” 县试在琼州府考,府试和院试却是要到广州去的。 ☆、50.第50章 找船 琼州府的教育事业发展的并不好,前任县令好歹还费尽心机的跟上官抢来两个举人做教谕,到了谭谦上任,他不仅减少了教育支出,还把两位举人教谕气走了,最后聘了两个秀才上任。 学官本也是朝廷委派,但琼州府实在是太偏僻,以前都只能分到末等举人,或是有门路的秀才为教谕,局面在上任县令任期时明明有改善,偏谭谦让一切又回归原点,甚至连以前都不如。 所以琼州府的读书人大幅度减少,全县只有七个秀才,其中六个还是以前积累下来的,只有一个是两年前考上的。 也就是说,琼州府已经有两年不曾有人通过院试了。 在这种教育环境下,琼州府的读书人只能私下抱团,凡是要读书科举的,大家即便没见过面也都听说过,就是没听过本人名字也一定会知道对方师从。。 因为琼州府就只有七个秀才呀,但被请来的四位相公从未见过听说过顾景云,再一问他的师从,得知他是跟着自家舅舅入学的,而且他舅舅的名字也没听过。 四人不由面面相觑,有些不太乐意跟顾景云互结。 也怪他们运气不好,说好一起互结的同伴或是有事,或是他们自己耽误了,这才单了下来,好容易找到四个未互结作保的,却又还差一个。。 但他们不认识顾景云,不知道对方人品如何,哪敢轻易互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