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姜国情事(调教双性甜rou)在线阅读 - 32远行/缓解发情热/哥哥剧情(上)

32远行/缓解发情热/哥哥剧情(上)

    清欢生下孩子那日,清水出发走了。

    他是独自一个人走的,连夏荷也没有带,在他养身期间,夏荷放了出来,细心照料他之外,和院门外的侍卫首领交流颇多,偶尔清水没有胃口的时候,夏荷都会拿出一些府里没有的点心给他尝,清水吃了问问来处,夏荷都会莫名脸红。

    在和清敬竹清敬雪两人商定好启程时间后,侍卫终究是忍不住找上了清水,他莽撞地推开门,夏荷正在服侍清水吃午膳,清水温柔如水的眼眸望去时,侍卫突然安静下来。

    林侍卫踌躇间,心里做了决定,他双膝跪地,“请夫人将夏荷许配给我。”

    清水将眼神落在夏荷身上,轻声道:“夏荷是自由身,婚配由她自己。”

    夏荷脸通红,却还是道:“我······我年岁大了,可能···你可能会一辈子没有孩子。”

    林侍卫早就喜欢她了,见她为这些无干的事困扰,直直道:“我是娶你,又不是娶孩子。”

    他深情地看着夏荷,“孩子对我,有则锦上添花,无也全不影响。”

    夏荷捏着帕子,羞怯地躲在清水身后,“我听少爷的!”

    清水也瞧出了夏荷对这侍卫的心思,心里为她开心,庆幸于她能有个好归宿,拉过夏荷,“夏荷虽是婢女,却是我的亲人,既要娶她,我便多问问,你且讲讲你的家世?父母可在?可有兄弟?”

    侍卫抬头,听出了清水话里的默许,结结巴巴道:“您···您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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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那日是烟雨蒙蒙的一天,雨丝夹杂着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清敬竹不自觉暗暗期许道,这么糟糕的天气,清水雨天难行,是否会放弃今日便走。

    他的愿望落空了,天公再不作美,清水也走得利落,头上遮着厚厚的兜帽,身着披风,清水比预定时间还早得出来了。

    清敬雪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言。

    扶着清水上车,清敬竹微微撩开幕帘,轻声道:“车夫是林侍卫,他以前是我的副手,能护你周全。”

    清水皱眉想要拒绝,林侍卫和夏荷情投意合,何故让他们新婚燕尔的分开,况且······

    他想和他们断得干干净净。

    清敬竹说完便放下手,“不带他你就别走了。”

    清水无法,无奈叹气应下,清敬雪也上来了,他递过一个包袱,低声道:“这是西洋表,你总是不爱吃早膳,自己出去了要按时吃啊。这是火枪,它的威力你是知道的,我给你,若是遇到歹人,你必要好好自保,不可逞强,还有一些药丸,用处写在上面·······”

    清水默默听着他的交代,若是不叫他说完,今日便会走的不顺。

    清敬雪最后摸摸清水的头,用清敬竹听不到的声音道:“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你没有错。”

    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会叫贱妇生不如死。

    清水至纯至善,报复会让他爽快一时,而负罪感却极有可能在未来一直纠缠于他,他要他走得毫无负担。

    清水红着眼睛看他,原来,他没忘了那个孩子。

    “走吧,去看看那些你想见的风景。”

    马车蹄蹄踏踏地走了,清敬竹清敬雪久久伫立,直到乌木色变成小小的一点,再也看不见。

    清水怔然发愣,马车装饰得极为坚固,内里平敞开阔,备有绒毯,吃食茶水,清水看着一角的木盒,打开一瞧,全是些他幼时喜爱的游记杂书。

    清水翻开书页,清香的墨气扑面而来。

    “夫人,出了城门了。”林侍卫闷声闷气道,大人吩咐过为保安全,他在外都得称呼清水为夫人。

    清水未再这上面争执,他并不打算再嫁人,已婚的身份叫他少去许多麻烦。

    他掀开幕帘回头看着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城门,原来,那让他痛苦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在整片天地间,就指甲盖那么大。

    清水心情忽然开拓了,他道:“走吧,咱们去南岭。”

    那里水暖风软,吴侬暖语,小桥人家,他在书里看到时,便心之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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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清水接过林侍卫手上的小娃娃,那孩子刚在小船上不稳掉进水里,他正要去救,林侍卫身轻如燕,脚尖点水便将这孩子提了出来。

    周围百姓商户看见了都齐齐鼓掌,小孩子受惊一直大哭,清水便接过来安慰。

    小孩身上湿透了,清水软乎乎的身子让他瞬间依恋,扑进清水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你父母呢?叫什么名字?”清水擦擦小孩子的脸。

    小孩眼泪汪汪,“我叫阿许,我···我也不知道我娘去哪儿了呜呜呜······”

    清水摸摸阿许的头,轻声道:“不哭了,乖,你家在哪儿,记得吗?”

    此刻他们坐在河道旁的茶馆,林侍卫递过刚买的披风,阿许脱了外衣被裹得暖洋洋的,他乖乖道:“我家在泗溪村,我爹娘今日带我来赶集的······”

    清水微微松气,好在小孩记得。

    他抬头问:“泗溪村······?”

    林侍卫尽职道:“···在南岭北边,离此二十里地。”

    阿许怯怯道:“哥哥你是要送我回去吗?”

    清水失笑,“还叫我哥哥,我都能做你······”

    他笑意渐淡,不可控制地想起来那个失去的孩子。

    阿许只眼巴巴道:“哥哥,你别送我回去,我娘找不到会打我的,我们去集市里找找他们吧?”

    他握着双拳,脸上是藏不住的害怕。

    清水应下了,他带阿许去了成衣铺,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前往了那个他还未踏足的集市。

    南岭城的集市很大,依河而建,两侧都是摆摊吆喝的人,东西五花八门,和京都安安静静的街道完全不同。

    清水被阿许拉着走,来不及细看,人群流动,林侍卫跟得很紧,清水也不好叫他先去找人。

    阿许人小眼尖,他先冲到自家摊位,那里里三层外三层被堵了一圈,阿许心急,甩掉清水的手钻了进去。

    清水听到里面有个女人声声哭泣:“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会跑的,让我去找找我儿子,求你们了。”

    另一道雄壮的声音立刻回道:“你别找借口了,快赔,不然砸了你这摊子!”

    “阿娘!”阿许扑在娘亲身上,回头狠狠瞪着凶他娘亲的人。

    “你这孩子!跑去哪儿了!”他父亲朝他屁股上使劲一拍,终于松了气。

    壮汉五大三粗,满嘴臭气,恶狠狠道:“少给我演一家团圆,赔不赔钱?我弟弟可是吃了你们家东西才腹痛呕吐的。”

    阿许父亲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养蟹人,他人取巧,让这批蟹苗提前长大上市,赚了许多银子,从未有人说它有问题。

    直到今天,这壮汉前来买了五斤,不过半个时辰又与另一名壮汉抱着一个上吐下泻的小孩,直道是吃了他家东西才出事的。

    身边采买的人顿时哄散,他们都是为贵人办事,怎敢买这些有问题的东西。

    阿许父亲身上没几两rou,怎么争得过这两个壮汉,又在此时被妻子抓着惊道阿许不见了,他心急难耐想冲过阻拦,被壮汉踹到地上,肋骨生疼。

    “你···你要多少?”阿许父亲叹气,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呵,终于承认自己的蟹有问题了,我弟弟身子本来就不好,诊费药钱养身钱-------”他狮子大开口,“一百两不为过吧?”

    阿许娘亲倒吸一口气,忍不住道:“我们卖蟹不过三百文一斤,你竟要一百两!”

    壮汉抱着孩子前走几步,冷哼道“你自己瞧瞧我弟弟多难受,都是吃了你们东西弄的,一百两还少了!”

    他们观察这家人多日了,他们的东西这时节稀奇,富家公子小姐都爱叫人来买,一百两绝对有。

    阿许娘亲只哭:“我们卖蟹快十几日了,从未有人找我们说它有问题,你们这是!······”

    壮汉怒道:“你们的蟹有毒,还不准我们要赔偿了?不然就跟我们去官府走一趟,叫你今年都做不了生意!”

    阿许气冲冲跑到他面前:“你这个坏人!我爹养的蟹才没有毒!”

    壮汉伸手便要扇向阿许,阿许娘亲只来得及叫不要-------

    “嘭!”壮汉被一脚踢飞,重重跌落在几米之外,另一名壮汉抱着孩子也冲了过来,林侍卫这次收了脚,手上过着招,尽量不伤到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孩。

    阿许兴奋道:“哥哥!你来救我了!”

    他人小机灵,一眼看出林侍卫是听从清水的。

    周围人听着声音,让出了一条小道,清水带着斗笠,柔软的薄纱挡住了他的面容,慢步走了过来。

    “阿许······这是·······”阿许父母拉过他迟疑道。

    阿许却突然有些害怕,他怯怯道:“我之前去河边玩······,掉到河里···被哥哥救起来的······”

    阿许娘亲气急:“你----我说过不许你去河边的!!等着-----”她看向站在面前如清风般柔和的男子,应该是男子吧,阿许娘亲感激道:“谢谢公子!阿许顽劣一定叨扰公子了!”

    清水摇头,“没事,举手之劳。”

    那头林侍卫制住两个壮汉,将人踢到清水面前,“夫人,抓来了。”

    夫···夫人·······

    阿许娘亲震惊,这竟然真的是亚人,她刚刚便觉得不对,又不敢妄加揣测,此刻看着跪在地上的壮汉和身姿飘逸的清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阿许父亲接过话头,他拱手恭敬道:“公子,您救了小儿,我感激不尽,定当以礼拜谢,只是现下我们也自身难保,还望公子海涵。”

    清水对这一家感觉很好,他阻止了他们不断地磕头谢恩,走到壮汉前,那个吃了‘有毒’蟹的孩子眼皮紧闭,脸上惨白,嘴角还有着污物。

    “看什么看!你们卖毒蟹还雇人殴打我们,官府里可有我的人,必叫你们滚进去吃牢饭!”

    壮汉恶狠狠地警告阿许父母,眼神落在清水身上却又转瞬变为贪婪,“···要是你们交出这个亚人给我caocao,我倒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他看了不过一秒,林侍卫便转头又给了他两掌,闷哼一声,他猛地吐了口血,一颗白色的物体混着血液滚在地上。

    他牙被打掉了。

    “你!”壮汉怒视林侍卫,下一瞬见他扬手又瑟缩回去。

    “小朋友,你哪里难受?”清水摸摸他冰凉的小脸,轻声问。

    那小孩缓缓睁眼,看见跪在地上的两个壮汉,顿了顿,弱弱道:“我肚子痛。”

    接着又道:“是···是吃了他们家的蟹才痛的······”

    阿许听了很不开心,他冲上来道:“我们家蟹的蟹没有问题,我阿娘十天才给我吃一只,我吃了只想吃下一只,从来没痛过!”

    小孩不跟他争论,偏过头又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这孩子看着是真的难受。”

    “这个时节本就不是产蟹的时候,说不准是真有问题呐。”

    应景一般,小孩咳嗽两声,可怜极了。

    壮汉们转着眼睛,知道打不过这侍卫,立刻焦急道:“阿连,阿连,你没事吧?是哥护不住你啊!叫你吃了这些有毒的东西!”

    清水微微思索,叫过林侍卫,递了一枚药丸给他。

    林侍卫手势极快,迅速喂进小孩嘴里,小孩子坐起身,呸呸两声也没吐出来,眼里突然有神地瞪着林侍卫。

    壮汉大声道:“你是要杀人灭口吗?”

    周遭议论纷纷,有人瞧他是个亚人,竟忍不住上前几步劝道:“你身为亚人就该好好呆在你家里,怎的出来做这些害人的勾当。”

    清水站起身,微风吹起他面前的白纱,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他莹白的下巴,便听他道:“那不是毒药,是解药。”

    “这孩子双手食指有层糖粉,应当是吃了蟹又马上吃了柿子。”

    “少量共食并不会有这么明显的症状,但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

    他娓娓道:“小孩子脾胃弱,他又如强塞般吃了这么多,吐了并不奇怪。”

    他几句话便叫所有人醒悟,再瞧那孩子脸上逐渐有了血色,便信了十分。

    他们不好意思刚刚狭隘地恶意猜想,尤其是刚刚站出来的公子,他指责两位壮汉,“你们故意叫这孩子吃多相克之物呕吐,再来行讹人之事,实在可恶!我乃南岭王家嫡子王明杨,必要送你们去见官。”

    王家是南岭有名的富户,在本地颇有势力。

    说罢,他还悄悄看了眼清水,希望他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动容,然而清水叫他失望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两个壮汉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嘴里道:“王公子饶了我们,饶了我们,我们也是鬼迷心窍了啊!”

    王明杨回头,脑中一转,许是这亚人胆子小怕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又道:“念在你们初犯,我便·······”

    一道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他们不是初犯。”

    众人看去,是那个叫阿连的小孩,他撑着地站起身,“他们从北境拐带了一群孩子,一路敲诈行骗,到这里,只剩我一个了。”

    他脱了外衣,众人立刻嘶气,阿连小小的身板上有着各种伤痕,烫疤鞭痕,仔细瞧,细细的胳膊上,还有一个生生被挖rou后留下的坑洞。

    王明杨被这孩子打岔,他倒不心疼他的伤,只想在清水面前扮演一个十足的温润好人,便继续道:“----只要你们悔过,我可以放你们。”

    阿连睁大了眼睛,“他们明明不是初犯!”

    王明杨怜爱道:“人要向善呀孩子,总要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呀。”

    阿连握紧了拳头,看见壮汉们恶意的眼神,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原来···原来还是救不了自己。

    阿许躲在娘亲身后,看到他绝望孤独的样子,突然就不记恨他讹自己的事了,他悄悄打量清水,他身长如玉,蹲下身子抱起了阿连。

    王明杨立刻顺杆爬,三两步靠近清水,想要抓住清水手臂,清水错步挪开,他笑容不变道:“公子是心疼这个小孩?没关系,只要您愿意到府上一叙,我便找这城里最好的大夫为他看诊。”

    他话音刚落,一队捕头带着刀走了过来,“这儿怎么回事!”

    集市人多喧闹,众人围观又堵住了路,南岭知府正巧经过,便派人过来打探。

    王家嫡子也是这里有脸面的人物,他站出身,微微一笑,“这里有点小误会,不过我们已经解决了,劳烦夏捕头记挂了。”

    夏捕头随意应道,看见跪在地上的两名壮汉,眼神一闪,“王公子,这两人······?”

    “这两人妄图行讹诈之事,不过念在他们初犯,又没造成什么大影响,便打算放了他们。”

    夏捕头却不满道:“讹诈?可有证据?”

    “又是谁将他们打成这样?”

    他明明初来不知情形,接着却要将阿许一家抓进牢房,王明杨也颇为尴尬道:“大人您这是······?”

    夏捕头给他面子,低声道:“王公子莫急,这两人吃了有毒的东西是先来找了我才来此寻求赔偿的······”

    “哥哥!救我救我!”阿许见父母被人粗暴地抓起来害怕极了,一声声叫着清水。

    清水也瞧了出来,这两个壮汉在官府的人,想必就是这位夏捕头了。

    阿许哭得惨,清水想救却也没有法子,林侍卫上前,“夫人想救他们?”

    清水沉默,林侍卫若是要出手······,阿许哭哭啼啼的声音还在耳畔,阿连绝望地坐在地上,被两名壮汉粗鲁地抓了起来,毫不反抗。

    他点头。

    夏捕头早就不耐烦了,知府大人还在外面等着,多拖无意,他带着手下压着阿许父母,他则亲自抓着阿许,一行人朝外走去,人群分散出一条道,才走了两步,南岭知府坐着轿撵到了。

    夏捕头在窗口解释了一番,知府对这些小事本就不关心,他挥挥手,一行人便要离去。

    “站住。”林侍卫飞身落到轿前,周边的捕头立刻拔刀团团围住他。

    “放了他们。”林侍卫举起一块镶金手牌,手牌上挂着一丝流苏,在阳光下光彩夺目。

    知府心知这是他的地盘,虽害怕却镇定,探出头道:“哪来的宵小之辈,是打算劫囚吗?”

    林侍卫冷道:“你还是看清这牌子再说话。”

    知府定睛一瞧,双腿一软,这···这竟是皇家司南卫首领的令牌,司南卫听命于皇上,首领更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这么多百姓看着,他强撑着身子,颤抖道:“大···大人,是下官狗眼不识,这···这两人坑骗讹诈是吗?下官立刻绑了他们。”

    “来人,将这两人抓起来!将大人的朋友放了!”

    他放了人,战战兢兢道:“大人何故来了我们这?可是圣上驾临······”

    林侍卫看着他们放了阿许一家,想想又指了指阿连,“把他也放了。”

    “是是,大人,大人微服私访定是有要事,下官设宴······”

    “不必。”林侍卫收回手牌,带着他们四人朝清水走去。

    南岭知府的官虽大,却也很少见到亚人,他遥遥一瞧,只见清水一身飘逸,清贵之气是挡也挡不住,他不敢多看,带着人灰溜溜迅速走了。

    王明杨见清水的侍卫两三句话便从知府手里抢回了人,想来这亚人的身份并非他可亵玩的,可惜一叹,他目送他们离去。

    得去千户巷泄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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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许一家出了这种事,不敢再停留,迅速收好东西往泗溪村赶,临走前,阿许期期艾艾道:“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吧?”

    “这孩子,公子身份高贵怎可住在家里那种陋处!”阿许娘亲捂住阿许的嘴,歉意一笑,阿许父亲带着一家人俯身下跪行了大礼。

    “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钱是我们这些日子赚的,还望公子收下。”

    林侍卫眼睛一瞥,那些银子少说也有二百两,他们家这种情况倒算是富庶。

    清水摇摇头,叫他们起来,“我若收了你们这钱,和那两位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阿许父母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清水看着城外的景象,出来一月,他在南岭也呆了三日,是时候离开了,“若是可以,可否去泗溪村小住?”

    阿许听了,兴奋答道:“好啊好啊,哥哥,我家其实也没那么破······”

    这次阿许娘亲并未阻拦,他们夫妻心里感激,知府大人一时放过他们,公子住在他家,也是帮他们避祸。

    见他们答应,清水吩咐林侍卫赶来马车,自己则在阿许父亲的带领下去城中药铺拿了好些补药。

    阿连自被救出来身体便微微发烫,虽有他给的药,但还是不够。

    阿许跟着父母坐在自家驴车上,清水为阿连擦擦汗水,小孩子之前一直强撑,现在是病如山倒,待他稍稍好些冷静下来,出城已经许久。

    看着窗外走向乡野的风景,清水缓缓道:“那手牌······是他的?”

    林侍卫的声音隐没在风中,零零散散,但清水依旧听到了。

    “······是。”

    “······”马车里没了声音,林侍卫顿了顿,终究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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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泗溪村有塘有地,家家户户各做各的买卖经营,算是周围富庶的村落,阿许父母的确是自谦,他们家在就算是在泗溪村也是极为醒目的。

    阿许开心地推开门,邀请清水进来,他们家有着一个极大的院落,房子用青砖乌瓦搭建,阿许娘亲勤快,家里干净又整洁,与清水想象中的农户很不相同。

    “清水哥哥你坐,我去给你倒茶。”阿许回了家更加兴奋,跑来跑去停不下来,林侍卫抱着昏迷的阿连,去了阿许娘亲准备的隔间。

    阿连刚刚被放在床上,眼睛便立刻睁开,警惕地看着周围,见到林侍卫又才松了口气,林侍卫为人沉默,放下孩子便又去马车上拿了些清水的东西,农户的床铺多为草毡,夫人肯定休息不好。

    他搬了三次,最后一次回来时,阿连已经强撑着站了起来,他将林侍卫抱进来的东西迅速分门别类放好,此刻正在铺那床比他还大的床褥。

    他见林侍卫回来,小小地咳了声,“公子···我···我能做事,能···能别把我送回去吗?”

    阿连很瘦,林侍卫抱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脱相的脸显得他眼睛更大更突兀,他眼里全是害怕恐惧,还有那丝若有似无的绝望渴求。

    “我听夫人的。”林侍卫闷闷道,自顾自收拾东西。

    于是阿连乖乖地,继续帮他整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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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圈人围在一桌,阿许娘亲将今日剩下的蟹全做了出来,清蒸红烧麻辣各有,再挖出蟹黄做面绍子,清水出来这么久第一次尝到了真正的乡野滋味,一时贪多,倒吃了不少下肚。

    阿许娘亲一直忙着,阿许吃了两只便吃不下,阿连睡在隔间,一时桌上只剩了阿许父亲,清水和林侍卫。

    清水喝了一点酒,他雾气腾腾地眸子染了一丝醉意,问道:“你看着,不像农户。”

    阿许父亲文弱又知礼,赚钱用的皆是动脑的法子,一路过来也只有他家贴了对联,字迹清逸,需要从小练起。

    阿许父亲咬了口蟹,今日大起大落,他也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说了一段长长的往事。

    “我家中也曾有富余,父亲替我买了个千户巷的亚人,要让他生下我的孩子,我心里有阿许他娘,不愿听从,我父亲便把我赶了出来,由我弟弟替上去。”

    “······阿许他娘硬气得很,不肯养别人的孩子。这么久了,我们也才他一个孩子。”他喝着酒失笑道。

    “千户巷?”清水疑惑。

    林侍卫暗道不妙,阿许父亲也尴尬了一阵,眼前也是个亚人,支支吾吾道:“就是犯罪的亚人关押之地,交够足够银钱便可以领回家cao到怀孕。他们受孕率高,三五次便能中。”

    清水哑然。

    话说到这儿,大家都沉默了,恰好阿许娘亲烧好了热水,叫他们洗了歇下。

    清水回屋的时候,堵在胸口的一股气像要喷涌而出,他扶着门作呕,什么也没吐出来,怔然发呆,直到阿连抱着斗篷出来替他盖上,他摸摸小孩的头,跟着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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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蟹真的寒凉,那天晚上,清水发情热提前到了。

    迷蒙之间,他感觉有人在他身下扣弄,浑身酥软的快意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下意识地咬紧牙冠,不愿泄出声音,在他飘忽的意识里,他很反感呻吟出声。

    很快他感到那人撬开了他的嘴角,湿滑的舌尖交缠,清水呜咽着躲闪,那人顿了顿,撤了出去,只用手拨弄,玉茎翘得高高,被人堵住前头,直到他软软的嘤咛后才一阵抽搐xiele身子。

    第二日天光大亮,清水看着陌生的农家小院的房顶,怔然了一会儿,阿许在外面玩耍的声音传来,他才撑着身子坐起,掀开被子瞧了瞧腿间,花xue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一丝痕迹,昨夜隐约发生的一切似乎真的是一场梦。

    “公子,你醒了。”阿连端着一盆热水,小声道,“这水温刚好,公子起来洗洗吧。”

    清水回了神,连忙盖上被子,“你怎么在做这些事?”

    阿连搓着手,上前几步,嗫嚅道:“公子,您···您留下我吧!”

    他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哭泣道:“我虽然年纪尚小,可是这些伺候人的事我做得来的,公子,您带我走好吗?我···我留在南岭会被在捉回去的······”

    清水无奈,他扶起阿连,“我不需要人伺候······”

    阿连战战兢兢,他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不断哀求:“公子···公子,我能做的很多,我会做饭,会跑腿,您带上我吧,我不会成为累赘的······”

    小孩哭得惨,却克制着音量,外面玩耍的阿许丝毫没听到屋内的动静,自顾自地玩儿,阿连与他差不多的年纪,如此懂事,清水不忍。

    他道:“你起来,我带你离开。”

    “但是并不是让你作为奴仆,我这一路远行,途径各家,若有人诚心愿意收养你,你便跟他们去可好?”

    阿连抓着清水的衣袖,“谢谢公子!但这一路还是让阿连做些事吧,公子先洗漱,我去准备早膳。”

    清水抓不住他,无奈摇头,换了衣裳收拾好跟着出去。

    阿许父亲正在门口和人说话,见他出来,塞了些钱给那人便关了门。

    吃早膳时,他们问清水今日的安排,清水身子疲懒,不想动弹,便只打算在村里走走。

    临出门前,阿许父亲犹豫再三,还是道:“我派人注意南岭城的动静,有人说,说·······”

    昨日他走后,南岭城出了见怪事,王家嫡子一夜之间身上少了三个物件,眼睛,右手,还有···身下那玩意。

    清水被阿许带着走到自己养蟹塘前还没缓过神。

    他看着身边冷面的林侍卫,张张嘴还是没问出口。

    那夜,清水又陷入了沉沉的迷离之境,他的腿被人抱起分开,在温柔地润滑后,粗壮的阳物插进了小小的花xue,清水闷哼出快意的呻吟,随着那人的动作颠簸欺负,胸前软软的乳rou被人含住,灵活的舌尖舔弄着敏感的乳尖,激起一阵颤栗。

    清水意识飘忽,内心想要阻止却又沉迷,然而浑身无力,连抬手都费力。

    醒来时,清水沉默了好一会儿,身上一如既往的清爽干净,毫无痕迹,他环顾四周,农户家的东西只有那些,唯有一个香炉,上面的香燃尽许久了。

    这是他买来让自己好入睡的。

    然而现在,这香成了他接连做梦的凭证。

    轻笑一声,清水放回香炉,转身出去与阿许阿连结伴逛于乡野,见了好多稀奇东西。

    当夜里,窸窸窣窣地一阵声响后,木窗发出吱呀的一声,一道黑影钻了进来,悄悄靠近他,脚步轻盈,动作温柔,然而在他手碰到床上之人时,他被抓住了。

    那人浑身一僵,另一只手迅速拿出一个玉瓶,瓶塞在落地,瞬间满室萦绕着nongnong的花香,抓着他的手也缓缓滑落。

    黑衣人将清水的手放进被里盖好,摸摸他的脸,见没了热意,顿了顿,利落翻身出去。

    清水用力睁开眼皮,也只浅浅地看到那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熟悉,又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