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祸从东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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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二人吃早饭时,左晚衣已变回平素大大咧咧的样子了,畅谈冠水县的特色。段玄璟心里敬佩他,尽管他身世悲惨,他却没怨天尤人,总能谈笑自如地迎向难关。 若非昨夜真情流露出,他哪会知道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想到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放任他抱住自己,段玄璟现在才知道要发窘。 现在,晚衣应只是把朕当作友人,只是友人相拥而已..... 二人一到傅大年的店铺,傅大年便上前热情问候。虽然那夜月生与他话不投机,可是好歹他也达成心愿。左晚衣的身分和本事也让他敬佩有加。 他二话不说,便把薄子拿出来,翻出与王庄、刘山、李家庄的买卖。 自三、四个月前,他们要来买大量的海外药草作慈姬娘娘的神水。每年这些神水都会用在秋天的丰收祭上。传说只要田地被浇过神水就会穰穰满家,而人只要喝过神水後也会百病不侵。他们的村子不便,故此每个月只来一趟。最後一次交易是在二个多月後,村里派出来的代表。可是後来听说他们的村子有蝗祸,当时大家都对这消息嗤之以鼻,心想这蝗虫十年来也不见一次,怎麽可能有蝗祸? 可是,不久後,据闻村子的人都死了或是弃村逃亡。傅大年才知那消息可能是真的。那几条村子都不算是冠水县的一部分,县内的官员不若邻县般严禁谈论蝗害。对城里的人来说,这几条村子的人命与他们的生活没有太大关系,也不放在心上。就算蝗害是真的,他们又不以农为生,对他们影响不大。 这几条村子也只有每年几个月来跟傅大年买药草,算不上是贵客。得闻村子受难後,他也跟其他人一样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最後一次见村民时,他们有跟你提到见到蝗虫吗?” “他们有提到最近田里有见到一些蝗虫。当时,我还笑他是不是看错了。他们也不以为然,说只有数只,不足为惧。” 段玄璟蹙眉,想到从桂青晏学到的蝗虫的可怕。一蝗每次可生至少百子,子只需三十日便可成蝗,子成蝗後复生子。在三、四个月中,蝗虫便能由一群增至蔽日之多。 “三条村子是几乎同一时间发生蝗灾的吗?”得到确定的答案後,段玄璟又陷入沈思,那三条村子并不相近,蝗害同时从那三地蔓延,着实古怪。 看来问不出甚麽了,还是要寄望秦轻舟从村子找到线索。 “这几条村子除了都在拜同一个神外,还有甚麽是相同的?” “没有,他们种的农作物也不一样...也就只有他们还在信慈姬娘娘,不过看来那慈姬娘娘没有神力,保护不了她的信徒。今年春天,国教为地母教的洛国也发生蝗灾了。现在信奉慈姬娘娘的村子又成废村了。” “那些作神水的药草都是从洛国运来的吗?” “大部分作神水的材料都可在大楚找到,就只有虾须草必须从洛国运过来。他们不敢擅改祖宗传来的秘方,所以必须要跟我们买。只是,这虾须草惧光,必须置於阴凉处,叶子又极易散掉。运送时要一直装在有小孔的大木箱以内,愿意费功夫买卖的也只余我以内的数家店了。” “我可以看一眼那虾须草吗?” “我去唤人从仓库拿来吧。我们最近进的一批虾须草都放了一个月了,应该快要枯萎,没有用处了。” 傅大年的伙计回到店里时,却是魂不守舍。他把手里的药草呈上後,傅大年大怒。 “你怎麽拿这样的货色出来!?这岂不是会让人以为我们都是卖烂货的。” 傅大年转头对段左二人道歉。“让大人见笑了。这伙计眼力不好,挑出的都不是好货色。” 药草的叶子都是破破烂烂,一副被是虫啃过的样子。 “不是的...我已经挑过了,可是整箱都是被啃过。” 段玄璟和左晚衣相视,二人心有灵犀,着傅大年领他们到仓库一看。 “这麽多都是虾须草?”每个木箱都有半个稚童高。这些箱子之多,需要多辆马车去运送。 “不算多的了,他们每次都会买上这麽多的份量。” 其中一个箱子被打开,那名伙计应就是从这箱里取出药草。一看,里面的药草都有啃过的的迹象。 左晚衣把箱子倒过来,药草的叶子四散,然而,啪的一声,有一异物落在地上。左晚衣捡起来,那正是一具蝗虫的屍体。 传大年看到以後,立即打开其他箱子。有的箱子的药草完整无缺,有的则混杂蝗虫的屍体。 段玄璟见此,对蝗虫的来历明白过来。 距春天已过了这麽久,从洛国运来的药草仍夹杂着小量的蝗虫。三、四个月前的药草岂不是有更多的虫子。 那些村民买了药草後蒙然不知箱里有甚麽,打开箱子後蝗虫就飞走了,在田里生子。村民不知蝗虫生子之快,放任没有抓。当要抓时,又不得其法。在几个月中,虫害一发不可收拾。 传大年立即喊道,他们平时都有开其中一箱验货,当时没发现有虫,才卖出去的。 段玄璟也不知这店主话语的真假,现在比起追究其责,还是要先想办法治好蝗灾。他担心其他店的药草也有此问题,便要写公文着官员让冠水县暂时禁卖从洛国运来的药草。 左晚衣也机灵地去联络上京务厂,要他把箱子送回京中,作为蝗灾来历的证据。 尽管知道了蝗虫的来历,二人还是要在县里待上数天,待秦轻舟回来後一道回京。 左晚衣请段玄璟准他去医馆探望那日救来的青楼女子,段玄璟爽快地答应。 “水芝年幼时侍侯我的母亲後。我的母亲落难时,水芝刚好开始接待客人,她不忘昔日之情,多番照料我们母子。” “...只是,这次救了她以後,她若回去的话,便会被人报复糟蹋。”左晚衣吞吞吐吐地说。“我真的想把她带回京城。” “皇上千万不要误会。我对她绝无男女之情,我只是把她当成姊姊来看。” 段玄璟莞莞一笑。左晚衣卖力解释,脸色通红。 从前,他不是对自己大谈摘花美事吗?现在只是把一个女子带回府上,就急得滴汗了。 可是,一个朝廷命官把青楼女子带回府上必会被人评击。 “我也在想该如何安置她。她还不知道我是谁。”虽然已跟段玄璟坦白,可是左晚衣苦恼着,若被他人从水芝身上得知他的身世,他还是会惹上大麻烦。 尽管最好的办法是抽身而去,可是他实在没法子不去帮助她。 “那你不如给他们一笔钱去让她作点小生意营生?” “不成!一个没有嫁人的女子出外营生,必会惹来麻烦。” 在大楚,通常出来买卖的都是已婚妇人。就算有些摊子有年轻少女帮忙,她们一般都是帮着家里人或是替熟人干活。没有嫁人的女子独自一个作生意,通常会引来流氓为难欺负。而且,拐卖女子的贩子依然猖狂。独居的女子通常都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若果水芝刚脱离苦海,又被送回地狱,那倒不如一直待在海珠宫里。 段玄璟在宫里学习时,从没有人提到妇女营生之困难。如今听到左晚衣的解释,才知道她们生活不易。 “那从良的女子一般会到哪里?” “若幸运的话,她们便会从良为妻妾。可是若果他们遇到一个负心郎,有可能被玩腻之後弃置,有些人会重cao旧业。亦有人转为老鸨、曲师,脱离不了妓院。有些人则会遁入空门。” “得寺观接纳,他们有所保障。若你担心她的话,可寻一寺庙好好安置她。” 左晚衣却是叹了一口气。 “空门不净,很多尼姑、女冠进去後,除了以女乐吸引来客来,还会与客人一宿。”左晚衣自然略过不提他昔日与女尼、女冠的风流事。 听着左晚衣描述空门不堪,段玄璟大惊。自幼住在深宫的他,对市井生活不甚了解。这些事从未有人对皇帝直言。 “若有一处容从良女子安心工作生活就好了。不,不只是从良女子,任何年轻女子来都能得庇护,安心生活。” 就在左晚衣独自入医馆内院探望水芝时,段玄璟一直琢磨此事,打算回京後便与群臣商议。 二人离开医馆时,一名低着头、蒙着面纱的蕃服少女与他们擦身而过。 少女及腰的长发是深褐色,微卷的发丝似波浪一样起伏。 虽看不清少女的面貌,可是单从少女的背影就可看出她应是一名绝色佳人。 “皇上,怎麽了?” “朕好像见过那名少女...” 话一出口,段玄璟就对上了左晚衣深有意味的眼神,顿觉自己像个登徒子。 “她应只是某个富贵人家的蕃仆。皇上绝不可能见过的。” 有美女在旁,左晚衣却目不斜视,真的太反常了。 “朕才不会在微服巡视时把女子带回宫中。” 左晚衣这才松一口气,挂起笑容,要带段玄璟嚐一嚐其他冠水县的名菜。 殊不知那名少女一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琉璃色的眸子冷若冰雪。 一名医馆的年轻学徒一看到少女,脸上浮起红晕。 “兰姑娘,又来取药了?” “刚刚那两位客人也是来看病的吗?” “不,他们只是安放了一位姑娘在这里。只是,他们好像是从妓院送来这名姑娘...”青年深恐少女被两位英俊的富家公子吸引,便出言劝告。少女却对他的话毫无兴趣。 青年把最後一剂药递给她後,深恐以後再也见不上她,按捺不住,竟求知少女住处,盼有日再见。 少女笑一笑,接过药後,玉管似的美丽手指握住青年的手。 青年喜出望外,下一刻,他就发出凌厉的惨叫声。。 在其他人出来探看时,少女已飞快离开。 众人只看到青年的五根手指被扭得变形,不信是女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