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太后的自我修养在线阅读 - 破身(一)

破身(一)

    那一声“你走吧”,不啻于仙境掉到地狱。

    他以为她替他赶跑那些窝在暗处的毒虫,就会收容他,留他在身边。

    那时他什么都不会,被她一句话打懵,只会倔强地抿着唇,一步步往殿门外走。

    垂头丧气,脚底有如刀割。

    “咯咯,”关静姝大笑,如同山花烂漫的春光,“你就不会求我么?”

    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明知道她可能再次戏弄他一遍,将他可怜的自尊踩在地上摩擦。

    他还是说出那一句祈求。

    “求你。”

    ——求你看我一眼。

    ——求你将我留在身边。

    ——求你施舍我一点关爱。

    ……

    我将用余生来报答你,立誓为证。

    “既然想要,”关静姝从门口款步而出,裙裾扫在台阶上,“就自己去争取,若是等着别人捧到你面前,什么也得不到,你进来吧。”

    他的人生从那一日天翻地覆,美食华服,名家世儒,只要她给得起,财富知识地位都会送到他面前。

    她教会他如何做一个君王,却没教他如何做一个男人。

    他会学着和她讨要,让她身体力行教会自己去征服她。

    她执着他的手,走过九个春夏秋冬。

    如今该换他了。

    -

    珍馐佳肴一道道呈上,手脚麻利的太监宫女行礼退下。

    饭菜的热气氲蒸着关静姝的面容,好似剥去壳的熟鸡蛋,眼角处的朱红小痣好似雪地里抛出的一粒红豆。

    令人忍不住想拾取。

    她思索着要对沈瑜提及的事情,挥手让侍奉羹汤的宫女也去殿外侯着。

    “父亲驻留西地许久,哀家为人儿女,心中甚是想念,恳请皇儿容许父亲入宫相见。”关静姝说道。

    沈瑜心中失笑。

    她向来不顾尊卑礼法,无事就是“我”,气不过就“老娘”,在后位待了三年,连句“本宫”都极少听她说过。

    如今一句“哀家”,真叫人新鲜。

    “母后宽心,儿臣明日就飞鸽传书召关大将军进京。”沈瑜恭敬地说道。

    关静姝噎住,鹌鹑蛋卡在喉间,黏粉的蛋黄就着好几下唾液才吞咽下去。

    她这个便宜儿子,越来越越叫人捉摸不透。

    长麓近来并无战事,可关家军也总得有人坐镇。

    她本想着沈瑜会委婉拒绝她的请求,这样她就能扔出第二个真实的要求。

    ——她想要个面首。

    两害取其轻,自然给她弄个面首这事容易得多。

    早知道他这般好说话,她就应该第一个提她想要面首。

    关静姝岂是脸皮薄的人,紧跟着说了第二个要求。

    “哀家这辈子都无法有子嗣常伴身侧,皇儿国事繁忙,不敢叨扰,深宫寂寞,愿得一人慰藉。”

    沈瑜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得失语,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旋即又回过神,她问儿子要面首,他觊觎自己的母后。

    他们天生一对,没脸没皮。

    “自然,只是人选还有待商榷,改日回禀母后。”

    沈瑜低眉敛目,仿佛再孝顺不过。

    关静姝自然听出沈瑜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过她只当是他面子上过不去,完全没想过将可能往吃醋方向引。

    如果他真的面不改色地接受自己给他老爹戴绿帽子的事实,她真要以为沈瑜要对她实施策略。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她这便宜儿子真的没收错,不枉她顶着先皇愤恨的眼神,淑妃滂沱的眼泪,将他记到自己名下。

    不占长也占嫡。

    沈瑜的效率很快,次日就将一排暗卫提溜到永安殿前供她挑选,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的猛汉,和他身量差不多。

    看来是精心挑选的。

    就是这般大张旗鼓,弄得关静姝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还没经历人事呢,本以为他直接挑好将人送过来就算,哪里想到还有挑选的余地。

    关静姝脸颊染上绯红,随手指了个顺眼的,就等着他晚上来爬床了。

    “母后可还满意?”沈瑜眼神热切得能将冰川融化,眸中的占有欲凝聚成风暴。

    处于风暴正中央的关静姝望着那名暗卫,笑吟吟地点头。

    “谢过皇儿。”

    窗外寒风呼啸,风雪未歇。

    室内温暖如春,热气蒸腾。

    关静姝靠在寝殿连着的浴池之内,耐心细致地清洗着全身。

    澡豆磨砺着幼嫩的肌肤,轻轻揉搓便是红痕,在白玉般的肌肤上尤其明显,给人一种想要凌虐的欲望。

    纤细的手指再次覆盖在富有弹性的双乳上,樱色的rutou被揉捏得挺立,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等人来采撷。

    花xue中涌动着温热的情潮,提醒着她的荒yin无度。

    她掰开自己的阴阜,热水涌动着往缝隙中挤弄。

    关静姝打开水阀,热水源源不断地顺着竹管里奔涌下落,砸在水面,迸溅出细小的水花。

    浴池内的水温渐渐升高,她再次掰开自己的阴阜,热水的温度快要将那处融化。

    guntang的热意如同一只能随意变幻形状的大手,揉捏着她敏感的私处。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骨一路蔓延到头顶,好快活。

    她如同躺在汪洋之间,不用任何外物就能在海面漂起来,目之所及是广袤的天空。

    琉璃般透亮的蓝色洗涤掉她所有的阴霾。

    她的手指揉弄着阴蒂,快感不断堆积,双目逐渐迷离,檀口微张着似乎是在迎接手指的搅弄,湿发垂在胸前。

    关静姝意识到,自己就像是一只熟透的红柿,等人撕开她薄薄的表皮,品尝她的芳软。

    那些蕴含在果rou里面的甜汁琼浆,是她熟透了的证明,也是她对采摘者的馈赠。

    但她不属于任何人。

    她陡然睁开眼睛,试图将自己从这种意乱情迷中抽出。

    最近一切都不正常,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可笑的想象。

    她是麓朝的太后,谁都不配采摘她,只有她垂幸他人,施舍他们一夜欢愉。

    阴阜和花xue被洗涤得清爽,白嫩的rou壳将粉嫩的珍珠紧紧包裹在内,粉嫩的花xue微微翕张着。

    美得令人心悸。

    关静姝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浓密的黑发往双乳间淌着水,凝聚在她腰腹处的水珠在烛火的照射下反射出琉璃的亮色。

    她随手拿件浴袍披上,白嫩如春笋的脚背甩动着淋漓的水珠,一步步回到床沿。

    头顶是烛火跃动留下的深浅暗影,寝殿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关静姝缩在床头,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她怕黑。

    这事全皇宫的人都知道。

    初入宫的时候,她就吩咐宫女彻夜燃烛,不少仕官弹劾她奢靡无度。

    一只蜡烛而已,还能把国库给烧红了?

    淑妃不是砍柳树种樱桃,就是砍白梅种梨树,全后宫能翻的地基本被她犁了个遍,都没见那些言官出来说事。

    不就是挤兑她年纪小,拿她开关谢两家的刀么?

    她依旧我行我素,没料有胆大的宫女竟敢私自灭掉她的灯烛。

    她半夜醒来,周遭一片漆黑,撑着眼皮坐在床脚毫无睡意,直到天亮才再次沉沉睡去。

    起床后,她就将那宫女杖毙在未央宫前,鲜血流了一地。

    此后宫中再无人敢熄她的灯烛。

    这次又是谁?

    guntang的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摊开朝上,缓慢地在她的掌心写下两个字。

    ——别怕。

    关静姝莫名安心,黑暗中五感异常敏锐,她直觉他不会伤害她。

    她也知道来人是皇帝小儿送她的面首,还挺谨慎,一盏灯都没给她留,就这么怕事情败露,丢皇家颜面?

    明明她寝殿不燃灯更加可疑。

    男人身上传来菖蒲的香气,莫名有些好闻。

    她嗅着花香,午后还没闻到,想必是临时熏染的,非常敬业。

    他用内力将她的头发一点点烘干,又在她的手心写下。

    ——洗头发,不擦干,会头疼。

    这面首还挺絮叨?关静姝心想,不过有人伺候,她自然也不会非要留着湿发。

    guntang的热意印在她的额间,带着滔天的虔诚,要将她的灵魂烙伤。

    他一定很喜欢她。

    可午后他望过来的眼神,并没有灼灼爱意。

    难道是他偷偷和那个暗卫换得侍奉她的机会?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怕她见到他的面容会不要他。

    关静姝本来有些紧张,掌心微潮,可男人比她更紧张,扶着她肩窝的手一直在颤抖,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噗通。

    ——噗通。

    ……

    迅疾而有力。

    她怕他的小鹿撞死在树上,兴奋得晕过去,紧张感瞬间就没那么强烈了。

    男人湿热的吻从额头吻到鼻尖,一路向下,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弄得她有些痒。

    他舔舐着描摹着她的唇瓣,灵活的舌尖,粗砺的舌苔,微凉的双唇碾磨着她的樱粉。

    似乎要将她吞吃入腹,却又不得章法。

    她只得张开双唇,松开牙关,迎接他的进入。

    这时男人却像无师自通一般搅弄着她的舌尖,舔弄她的牙床,逗弄她的舌根,卖力吮吸着她口中的甜津。

    试图将她肺腑中的气息抽离干净,唇舌间的甜津全部吞咽。

    关静姝被吻得三魂丢掉七魄,再不推开,她一定是史上第一个被吻死过去的太后。

    可她被吻得化成了一朵云,手腕都失去力气,抵在男人胸口的双手不像是推拒,反而像是温柔的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