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禀明父亲大人,迎娶玉儿过门,真真正正做了名头上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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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凭什么呢?凭容貌,凭才情? 呵,以她如今不上不下的尴尬身份,没了秦四小姐的身份,没有父亲的疼爱,区区一个李代桃僵的假千金,凭什么争抢? 这惹怒了大兄长,甚至他不需与父亲进言,擅自做主,将她山高水远地送与高官做了玩物,想来也没有人会为她做主的! 然死灰中,又仍残存一些火种。 或许,或许妾室也不是不行的! 若放在从前,便是天王老子,除了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她任旁人再是尊贵,也是不肯屈居为妾的,可如今她落水的凤凰,也没得别的法子了…… 她泪盈盈地瞧着秦云昊,娇滴滴哽咽道:“那,那,大兄长的妻室既已有了人选,也无从更改……玉儿自认身世浮萍,不敢比守将之女攀比争抢……可玉儿欢喜大兄长,想永远和大兄长在一起,只盼一生,一生一世相守不离……玉儿可以不计较名分,为了大兄长,玉儿可以为妾的……” 然这时看着秦云昊俊脸再次面露难色,丰神俊朗的面容因为怯懦全然失了气度:“玉儿可别为难哥哥了……你是城主府的义女,婚嫁自然全由父亲做主,我,我如今羽翼未丰,怎敢与父亲对峙?且,你我本是兄妹至亲,哪有兄长娶meimei做妾的道理?我哪好与父亲开口,父亲定当我是个荒唐无稽的了,指不定又一顿棍棒讨打……” “此等祸luanlun常之事,倒平白惹旁人笑话了,与这污点沾了身上,声名狼藉,日后兄长我又如何能堪得大任,坐上堂堂城主之位?玉儿乖巧,定能明白兄长苦衷,除此之外,玉儿要金银玉帛,华服美饰,哥哥都予你便是……只盼你守口如瓶,兄长先前只是与你嬉戏玩闹,玉儿莫当真,这飞飞游戏无妨的,同幼时我们玩过家家亦是一样的,大不了以后兄长再不与你玩这游戏便是了……” 秦暖玉只觉好生可笑,大兄长后来说的话儿却是再也听不见了。 呵,祸luanlun常?污点声名? 他先前同她云雨欢爱时,yin话满口,便不觉得祸luanlun常了?便不觉得污点声名了…… 枉她一直觉得大兄长光风霁月,端方持重,谁成想竟全是假象,绣花枕头如此。 话儿说的动听,欢爱时甜言蜜语,这时便急着撇清关系了? 口口声声男儿一诺千金,责任却是一点也不愿扛与肩上,哪有半分君子担当? 欲做城主之位,不靠真才实学,不靠谋略智慧。 却只会寻着姻亲相助。 只会爱惜虚妄的声名。 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明明已至弱冠之年,却依旧畏惧父亲威望,从不敢半分忤逆,连半分可能性也不敢争取,这样只会口花花的兄长,她从来是盲了眼睛,竟觉得他光明磊落,鹏程万里,可教她托付终身? 也罢,本就是她存心不良,贪图富贵,刻意勾引大兄长,如今落得这么一个什么也落不下的可怜下场,倒也算她作茧自缚了! 暖玉也未再强求什么,茫茫然地点了点头,擦掉那不值钱的眼泪,也不知是如何迈脚才走回了竹屋。 没等她混混沌沌地想明今后又待如何,这一推门而入,就见另一个天杀的冤家二兄长,正吊儿郎当地坐在屋堂里等着。 呵,这今个儿还真凑巧,都赶一块了? 这时见她回来,秦云景便立马抱了上来,另一手猴急地推关门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玉儿meimei,这是去哪了?真真可教二哥哥好等了……二哥哥还且等着你归来,一起玩快活得能飞上天的飞飞游戏呢!哥哥这几日未来,meimei儿可是想死哥哥的大棍儿了?” 秦暖玉心乱如麻,自然无心应付他,心中冷笑,也不愿意再虚情假意地遮掩了…… 呵,大兄长不是个好的。 那这个花言巧语的二兄长又将何如?量他也不是个有担当、能扛事的! 她忍着嫌恶,不曾推开这与自己亲香的二兄长,只淡淡将先前与大兄长的说辞又说了一通。 再仰起小脸,看他脸色变幻,颇是讥讽地来了番一模一样的质问:“既夫妻都做了,左不过咱们也不是血缘兄妹,那二兄长是不是便该要择日禀明父亲大人,迎娶玉儿过门,真真正正做了名头上的夫妻?” 果不其然,二兄长也不曾比大兄长好得哪去! 这话音刚落,便见他避自己如避蛇蝎猛兽,急忙退散开来:“给父亲说?父亲岂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好玉儿,好meimei,是二哥哥我鬼迷心窍,猪狗不如,才馋了你的身子,你可莫要把这事说与父亲,莫要,哥哥这厢给你作揖了,给你磕头下跪了成不成?” 秦暖玉也懒得多问一句,这做妾不做妾的事了。 她高昂了下颌,指了指门:“是玉儿命薄无福,女儿家清白名声大过如天,二哥哥不往外宣扬,便是二哥哥的恩德了。门在那儿,二哥哥好走不送,只盼日后莫要来了,若不小心被那起子眼尖的下人们瞧见了,你我都不好做人了……” 再看秦云景连连点头,要她再三保证不与父亲告状,得了肯定,才拎着下袍落荒而逃的窝囊背影,可笑,太可笑了…… 想她城主父亲。 啊,不,是义父他威风一世,权赫滔天,在外雷霆手腕,将这偏安一隅的落败城池,逐日给管的安居乐业,渐趋昌盛,远近有名的富庶城也。 可这膝下二子,却未曾有乃父半分风骨威严,将来又怎堪大任啊? 若非义父只秦云昊,秦云景二子长成,就他俩这等货色,还谋求着子承父业,做继任城主,岂不是做那春秋大梦也! 如今她私心作祟,只恨这两人无情无义,占了她的清白身子却是一走了之,若他日她再嫁与人,被夫君发现她早就失了清白,又不知该将如何了…… 便只盼着义父再纳良妾,枯木逢春。 老蚌生珠,再生麟儿,更盼这义弟聪明绝伦,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只叫他两位当城主的憧憬如梦幻泡影竹篮打水才是…… 且义父如今也不过三十六七,正是壮年,观其样貌风流,身形颀长英伟更甚二子,孰知她这希冀不能成真? 罢了,她何苦想这些虚妄的。 如今没了大兄长这指望,她不知前境如何呢! 莫非义父,真的如秦四小姐所说的那般,要将她送与那七老八十的京城高官做小妾玩物? 她这是贱命一条。 既受了义父这多年的养育之恩,平白也享了十来年不属于她的富贵安逸,便是听之任之,做得个所谓的物尽其用好了…… 暖玉心下绝望,也不想再行挣扎命运,此番没了两位义兄的sao扰,这日子过得清淡静谧,且只等着义父发下话来,日后是死是活,全凭上天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