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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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纷扬散乱,在惨白的路灯下。 居然也添了一些生机。 她趴在窗台上,安静地看着外面的雪。南方的雪,总是比较引人。 “我去上班。” 应尧将晚饭放到床头柜上,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她没做应答。 应尧没再多说,转身出去了。 房里又只剩她一个了。 或许不是。 那些鬼魅每次都趁着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钻出来。 她习惯了,她学会了怎么和它们共处。 她一点都不怕它们。 雪花慢慢累积起来,外面开始变得一片银白。她一直以同样的姿势趴在窗台上,仿佛都成了一尊雕塑。 白色。 好干净的颜色啊。 她想。 她打开了窗,风卷着雪花猛地吹了进来,将她的长发舞到空中。 她伸出手去够着那些雪花,不怕冷似的。 雪花在她冰冷的手里还是化成了水,无名之火在心里陡然升起。 怎么?! 她都不配碰到干净的东西了?! 她到窗边,拢起窗沿上的一层薄薄的积雪。雪又很快化在她手中,剩下窗沿上带着的污泥。 那些污泥沾在她苍白的手上,甩也甩不掉。 她厌恶地将手贴上窗沿摩擦起来,只想把污泥磨掉。银质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在窗沿上敲得叮当响。 直到她的手掌心被粗糙的窗沿磨破,直到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窗沿的一处,她才喘着气停止了这动作。 鲜血在她惨白的手上刺眼又妖艳。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 这响声极为刺耳。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房门。 应尧回来了? 随即,她的房门被粗暴地撞了开来。 她看到来人,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来人看到她也愣了一会儿,而后又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被应尧那家伙给捡回来了?” 她如遭雷劈,浑身不得动弹,脑海中掀起的风浪将她的理智摧残得一无是处,她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看着那人离她越来越近。 “你不会就在这里待了这半年吧?你是被应尧那家伙包养了?那你倒是找了个好男人啊。”刹阎罗带着嘲讽走来,“怎么了,忘了哥哥我了?还是我给你破的处。” 她整个人颤抖起来,每一寸皮肤都似乎紧绷着,下一秒就会崩裂。她寻回了些许理智,以极快的速度就对着身后开着的窗翻了出去。 这里只是一楼,外面的世界就是自由,就是光! 她看到雪花迎接着她,风在耳边呼啸。 事与愿违,她整个人又被刹阎罗掐住脖子拽了回来。 “怎么了?你都可以和应尧上床不能给我睡?你第一次都是我的。”刹阎罗关上窗,把她死死压在身下。 她的衣服又被扯开,发育得不差的身子又一次暴露在别人面前。 “滚……”她没来得及说完,刹阎罗丑恶的嘴脸凑上来将她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烟酒味和口臭味几乎让她窒息。 她的双腿被粗暴地掰开,雪白的腿上立刻出现了几个红印。下一秒,她被毫不留情地狠狠贯穿! 那人伏在她身上,头埋在她的耳边,呼出的气都让她反胃。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 她可以醒来—— 她又怎么醒来?! 恍惚间,她的手腕处传来的白光从她面前闪过。 手镯…… “如果遇到危险,可以防身。”应尧的话在她耳边浮现。 身上的人沉溺在快感中,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或许没有异样,和上次一样,在他面前,毫无还手能力。 这样掰开一端…… 然后…… 另一端…… 拉开,就是刀。 她侧过头看着刹阎罗那张恶心的脸,后者还在快感中爽得闭着眼发出令人作恶的呻吟。 她随着他的撞击被迫动着,疼痛从未润滑的下体阵阵传来。 这个梦…… 怎么醒? 就这样醒! “啊——”刹阎罗猛地睁开眼睛惨叫一声,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她感觉到侵犯自己的那样东西在下体弹跳一下,但她没有多想。只是把长刀抽出,又捅了第二刀! “你……”不敢置信的刹阎罗来不及反应,他想阻止,但她的每一次下手都是那么干脆果断,几乎要把他切了。 一刀! 抽出! 再一刀! 抽出! 再一刀! 抽出! 再一刀! 为什么这个梦!还不醒?! 她喘着气,不断地捅着早就死透了的刹阎罗。 不行,梦没有醒,她不能停下,万一,万一这恶心的男人又活过来了怎么办?! 鲜血染红了床,染红了墙,染红了窗,染红了她。 那些guntang的液体,仿佛给了她源源不断的动力。 纵使她刀下的人肚子上都成了一堆烂rou。 为什么还不醒? 为什么还不醒? 为什么? 她看着刹阎罗没有闭上的双眼,突然抽出了刀。 她比划了一下,对着那双丑恶的眼睛,狠狠划了过去! 去死! 去死! 看我做什么?! 应尧闯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副场景。 衣衫不整的她、被血染红的她不断用那把长刀划着那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沉了沉眼眸,一步一步走近她。 他听到了她沉重的喘息声,在她不注意时,一把打下了她手里的长刀。 染血的长刀掉落到地上,发出叮当一声响。 戛然而止。 她惊醒过来,看着应尧。 应尧也看着她。 这一次的眼里,不是失望,不是愤怒,不是冰冷。 担心与懊恼,占了全部。 是梦,还是梦…… 应尧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呆坐着,看向窗外。 雪还是在下。 不是白色的雪了,是红色的…… 那么干净的雪,那么冷的雪…… 随即,一阵温暖拥住她。 她僵硬着。 “对不起。” 她听到了应尧的声音,就在她耳畔。 她甚至能感觉到应尧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朵上。 “怎么醒过来?”她突然无厘头地问。 应尧看着满床的狼藉,纵使是以前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他,还是忍不住转移了视线。 他将她抱起,将她几乎沾满血的头护到自己的胸口。 “睡一会儿,就可以醒了。” “真的吗?”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