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大冷的天儿,也不知道那天霍鸿章抽什么风,非要带着他去郊游?到了城外,望着被炮火轰的光秃秃的荒野山林,霍鸿章挠挠头,只顾着看叶少卿脸色了,没发觉自己选的地儿有哪儿不对。 俩人在几棵大树中间上,铺上了餐布。叶少卿一边帮忙铺餐布,一边想着,不知道子福在那边革命的怎么样了……他们要解救万民于水火……想想还有点小激动。霍鸿章看着人的蠢样,拧着唇,连冷笑都冷笑不出来。 霍鸿章那天本来是想跟人浪漫的,增进一下感情。自己这成天忙的不着家的,还天天被人嫌弃没才华,没情趣。 人天天背着自己跟那冯子福通信,要建立什么革命友谊? 偶尔闲了,便去戏园子里看那些戏子们唱戏。看着那些戏子们,眼睛里晶晶亮。这叶少卿看到自己的时候,都没那样过。种种迹象让霍鸿章心里很是烦躁。 那贾家少爷三天两头的到警局找个事,霍鸿章忙的两人之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候忙了,几天才回去一次。回去累的沾床就睡。等到霍鸿章闲下来的时候,发现人一点也没感到空虚寂寞冷。 这下,霍鸿章有危机感了。 一想到自己在人心里,属于可有可无的位置,人因此还很有可能会对其他人移情别恋,比如冯家那头猪,戏园子里年长他几岁的男戏子……霍大厅长就感到心绞痛。 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他霍鸿章在那种事情上栽过一次,绝不能再栽第二次。 于是,那天警察厅的小会议室里,开了个秘密会议。重点讨论如何让叶少爷,觉得他们老大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 警察厅那帮穿着警服的“警匪”,跟霍鸿章一样,甚至还不如霍鸿章有情趣。一个文化人都没有。这个说那天送了自己媳妇儿一对珍珠耳环,媳妇儿就喜上眉梢,给霍鸿章出主意,让霍鸿章送叶少卿耳环,被霍鸿章“踢”开。他那这帮手下是不是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少卿可是男的。 那个又说昨儿晚自己给相好的几匹丝缎,相好的也娇俏着对自己很是喜欢!也被霍鸿章挥挥手,让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一个男的,穿什么丝缎?他们家少卿,还是不穿最好看。霍大厅长,想起了什么流鼻血的事情。被手下揶揄。 又一个说:“给钱。老大,还是给钱最能栓住情人的心。嘴上说爱来爱去的,都不如直接给钱来的实在。不给钱,单凭嘴炮占人便宜的,早晚得被人蹬了。” 霍鸿章靠在上座上,玩着烟盒。钱给了啊。自己一直都是用金钱,拴住叶少卿的心的。现在人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还玩他的,这还不算有诚意?这还不能证明自己的真心? 又想到那个冯子福,就靠几句演讲,一文钱也没出,就套牢了那傻少爷的心。 自己出的真金白银,出钱出力,命都快给人了,还被人嫌没内涵,没才华?霍鸿章气的脑门都要冒烟。这都哪儿说理去。 那叶少爷,怎么就被人几句屁代价不用出的嘴炮儿,给哄的没了脑子? 现在连戏子都知道金钱代表你的心。一分钱不舍得出,单想靠几句轻飘飘的甜言蜜语,哄得人失身的,连戏子都不会上当受骗了。怎么他们家叶少卿就那么傻?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玩他的,还气他的,却被一头鸡贼的猪给骗了? (此时头上出现冯子福那张胖胖的脸蛋子,大喊:我跟少卿是革命友谊!……革命友谊……你这种暴力分子,不要亵渎我跟少卿的……话没说完,就被霍大厅长一个弹指,弹的灰飞烟灭。) 霍鸿章越想越气,那天在人面前演完戏,应该半道把冯家那头猪毙了的,再找个死刑犯顶罪。眼见自己那帮手下,也出不出来什么好主意。霍鸿章起身,拿起他的警服外套,准备走人。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回家盯着那冤家来的有效。 “鸿爷,要不跟人生个崽……” 刚起身的霍鸿章,拿起桌上的文件,啪啪啪拍了 几下手下的头。旁边的赶紧补充道,“叶少爷是男的,不会下崽。” 这帮手下,一个有用的也没有。 “鸿爷,要不把人再关在拘留室吧,那样人就没机会喜欢上其他人了……” 小下属出去的时候,扒着门框弱弱的说,气的霍鸿章拧着眉无语,自己这一天天的,到底养了一样什么样的手下?拿起烟灰缸就往人脑门儿上丢。老子让你们帮着老子好好想想,如何提高老子在那叶家少爷心中的形象,你们却让老子把人关起来?! 是不是还嫌老子在叶少卿眼里的形象还不够差?! 到了傍晚,霍鸿章抻着手上的黑皮手套,带着大檐帽,出警察厅的大门时,看到警察厅里一个负责接电话的姑娘家,男朋友来接人下班。隐隐约约,听到离开的俩人说着什么“郊外”、“野餐”、“你好有情趣”之类的。 正发愁的霍鸿章“唉……”。于是几天后,荒郊野岭,有了俩人野餐那一幕。 旁边远处的山上,还有偶尔传来的炮弹轰炸声。 那顿饭吃的别提有多别扭了。 霍鸿章坐在野餐垫上,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撑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叶少卿的神色。瞅着人的脸色,自己这是耍浪漫耍到马腿上了?挠挠头,恋爱这种事,可真是麻烦。老子爱cao你不就行了,哪儿那么多事?于是那边叶家少爷,气的血压升高。 远处的轰炸声,轰隆轰隆响。偶尔还有些尘土从高处的树杈上,被震的落进野餐布上的吃食上。人手掌撑在身后,西装外套解开着,双腿交叉,看着远处荒凉的天际百无聊赖。霍鸿章瞅人神色不好,叉着那双大皮靴说道:“今儿团里轰炸的是城北的左家庄,轰不到这儿的。” 那顿饭吃的,叶少卿不是神游虚外,臆想着自己跟那帮革命友士的光辉未来,就是瞅着霍鸿章生气。好不容易人休息一天,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还不如……叶家少爷短发下的脸庞,红了些。忙转过身去,不让霍鸿章看到他的脸。 人却是已经发现了他在想写什么,“坏笑”着挪过去,拿着一根麦穗儿,撩人脸颊,白皙的脖颈,白皙的脖颈上那有些不安,又隐隐有些什么期待的喉结…… 两人那天还是有些时候是你侬我侬的。只是没过一会儿,就起了风。风沙刮起的小石子吹了那叶家少爷一脸,生疼。好好的气氛没了。 傍晚回去的时候,霍大厅长开着车,还穿着他那身长黑皮衣,黑皮手套握着方向盘。他那天是抽空出来的,完事了还得赶紧回去。边开车,边扭过头去瞅人脸色,“少卿……” “嗯……”被吹了一脸灰沙的叶家少爷,手肘支在车窗边失望。霍鸿章抿抿嘴,扭过头去,继续开车。心里知道今天这事又搞砸了。 开了没半里地,两人的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咣!!——”紧接着,“咣咣!!——咣当!——”一连串猝不及防的剧烈撞击,撞的叶少卿头猝然间磕上了前方的玻璃窗。一大块淤红瞬间浮现。 “坐好了!” 还是霍鸿章反应的快,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抓紧了方向盘,飞快打转,从被怼进坑里的地方疾驰上坡,加大马力,猛踩油门,一路飞驰起卷尘无数。边开着车飞奔,边拿着枪,转头从窗户里还击。 按着叶少卿的头,在越来越密集清晰的枪声中,喊着让人低下去躲避。 后面一队悍匪马队,领头的是禹城山上的土匪秃腾。一队彪悍的西域悍匪,正策马朝他们疾驰而来。那帮匪寇手里拿着长枪,朝着他们连开数枪。“砰哧!砰砰、砰!砰砰!!……” 霍鸿章开着车,左躲右避。从车窗外背着手开枪,击中了奔驰在前面的一匹高头骏马,马上的匪寇应声跌落。 前蹄跪地的马匹瞬间倒地,横在了后面的土匪马队前。土匪的马队因此不得不暂时耽搁了一会儿。 二人得以喘息,霍鸿章转头看趴在下面的叶少卿,扯起人的身体,焦急的左看右看,“有没有受伤!” 叶少卿惊魂无措,被男人焦急的问着,也说不出话来。 霍鸿章大眼轮了人一圈,好像没受伤。便按着人的头,让人继续匍匐着。自己不叫他,就不要抬起头来。叶少卿在下面点点头。霍鸿章猛踩油门,在崎岖不平的土地上一路飞奔。后面的追兵还在继续,霍鸿章脸上的表情让偶尔抬眸来瞅他的叶少卿,很是害怕。凶神暴戾的神色,那一瞬,好像在哪里见过……车窗上,不断被子弹砰砰!砰砰砰、砰!!!迸烈崩击。叶少卿来不及细想,便捂着耳朵闭上了眼睛。 霍鸿章一路带着那叶家少爷疾驰狂奔,偶尔从车窗外开几枪还击。打死了两匹土匪的马匹后,两人终于开到了晋阳城城门外。 卷起一路的飞尘滚滚进城,守门的都知道那是警察厅霍厅长的车,早早的打开了城门。到了城门里,霍鸿章猛打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圈,猛踩油门急刹车。 接着火速开门下车,立刻有一些警察厅正巡逻的人和守城的官兵围了上来。霍鸿章拿过手下的一支枪,“咔哧!——”一声上膛,暴怒的肾上腺素正高涨着。 边咔哧咔哧!的上膛,边让几个手下先送叶少卿回家。自己领了一伙人,出城阻击那波胆敢在他跟人出外郊游的时候,袭击自己的悍匪。 (下) 惊魂未定的叶少卿,被霍鸿章的手下送回叶宅。在宅子里心慌的等着人回来。等着等着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他身边了。跟往常一样搂着他睡。还睡的打呼噜。叶少卿却还是心有余悸,他刚才做了个噩梦,梦里霍鸿章浑身都是血。便下意识的搂紧了抱着他的男人。 男人被他楼的迷迷糊糊的醒来,搂着他,低哑着嗓子问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 叶少卿贴在人怀里,抱着人宽阔强壮的脊背。听着人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确认了人是活着的。才问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仇家了? 瞌睡的男人笑笑,心下道:老子这做警察的,不是满世界的仇家嘛。心里嗤笑着这叶家少爷。 男人迷迷糊糊把他往怀里又搂了搂。闭着眼睛,边打呼噜边说,前几天不是去禹城山上剿匪嘛,没围剿成功,跑了一部分出去。昨儿个那是漏网的小杂碎们伺机报复呢。都是常事,让他别担心。没事,赶紧睡。 那一晚,叶少卿才头一次知道,原来霍鸿章的警察局里那么危险。以前他一直以为霍鸿章是个只会敲诈富商的王八蛋。后来听说的霍鸿章气的无语梗结。 人打着哈欠把他往怀里抱了抱,闭着眼睛说道:“你还记着李家那档子事呢……”打呼噜……“那李坤达白白黑了条人的人命,我敲他点钱,给那个冤死鬼的的家里一点补偿过剩下的日子……再说我那警察局不要钱啊,每天那些弟兄们的伤病钱,剿匪后的抚恤钱,靠那点经费能行吗……你这大少爷……”话没说完,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又呼噜呼噜大睡。 叶少卿想怼他来着,但人睡着了,他揶揄,人也听不到。 隔了几天,处理的差不多了。叶少卿才知道人那天为什么非要带着他去城外野餐。夜里等人回来,昂着头,挺着胸,迎上前几步,几乎贴上人的皮衣外套。头在人看不到的肩上说道:“我不是不想你……”语气很横。 “什么?” 霍鸿章刚回来,脱着自己手上的黑皮手套问道。 “我说我,不是不想你。”叶家少爷抿抿嘴,说下一句的时候,语气已经没那么自信了。 一开始霍鸿章还不知道人要干嘛,便径直掠过人,到前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茶喝茶。手里攥着一只脱下的皮手套,用那只还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捏着茶杯继续喝茶,一抬起眼皮,就瞅到门口的那叶家大少爷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天皎洁的月亮在叶府的院落里洒下些许光辉。那叶少卿背面而立,瞅着他的神情很是……羞涩?那天男人忍着笑,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叶大少爷脸上的神情。 叶少卿见人瞅着他的神情,心里小气,便又插在裤兜里,直视着那人道,“你以后不要每次都去本少爷的房里睡了。你我都是男人,两个男人在一起睡,传出去不像话。本少爷又没有那断袖之癖。” 正低头喝茶的男人,闻言差一点被水噎到。他叶少卿,叶家的大少爷,没有断袖之癖? 那叶家少爷见男人质疑他的模样,火气更大了。 叶少卿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传他跟面前这位霍大混蛋的。有些话传的很难听。叶少卿偶尔也会听到一些。霍鸿章不在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在乎。反正人每晚都去他房里睡。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偶尔他也是抗拒的。更何况、为什么他是被压的那一个? 他叶家大少爷——叶少卿,哪里像被压的了?于是,叶家少爷叶少卿,想把场面找回来。 看着面前敲着桌案,盯着他瞧的男人的模样……他可没有那么重口味,那,起码也得让霍大混蛋,不再进他的房。 霍鸿章在上面的洋灯下,吃着桌子上的茶点瞅着人发笑,不知道这叶家少爷又在抽什么风。那头叶家少爷,却是转身回了后院。霍鸿章撇撇嘴,脱下另一只手套,扭着僵硬的脖子,跟在人身后,也回了叶家的后院。 到了人房门前,推门。推不动。男人抿嘴。“少卿。”里面没声音。男人不耐,“少卿……” 于是那一晚,男人叉着腰,被人关在了门外。第二日又去了警局。一连忙了小半个月。 “哟,还知道心疼他了?”霍鸿章听到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大少爷今儿又是哪根筋儿不对了? 看着气哄哄到他局子里,还好像很生气的跟自己说,不要自己担心他,他不会再出去乱游行惹祸的叶家少爷,霍鸿章脚伸在桌子上,转着哈德门烟盒,这大冤家最近是怎么了? 叶少卿想把话说清楚了,虽然自己不喜欢这个混蛋,是的,自己不喜欢。但也不想这个混蛋死,受点伤也不想…… 抬头看到男人有点“受惊”的脸庞,又继续道,“……你最近出去剿匪的时候,不要担心本少爷……分心会受伤的知不知道……我、我也不是不想你……本少爷不是怕你分心受伤吗……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本少爷看戏都没有胃口。其实革命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本少爷……”越往后面,叶少卿话音越低。到最后,声音渐渐小到听不见。脸颊绯绯。一个大男人,插着裤兜,看着另一个男人心慌气喘。 这下,霍鸿章惊的都不知所措了。脚也从桌子上放了下去,香烟盒也不玩了。人这是在跟他告白吗?虽然两人的关系早就已经是、很是“亲密”了……男人脸上也有点红。只是他肤色黑,人看不到。 叶少爷瞅着自己个儿的皮鞋,声音小到男人胸腔里砰砰砰砰跳的说完,转身回去了。下属进去霍鸿章的办公室,汇报下午要剿的匪徒情况。男人红着一张脸,撑着皮带,瞅了眼叶家少爷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办公室的门合上,里面的男人开始跟下属部署作战方案。 晚上回家,人还不让他进房。塞给他一床被子,说要跟他保持纯洁的男男关系。 霍大厅长在心里呐喊,我们哪里不纯洁了?!老子他妈的都纯洁死了。 洋灯下,脸颊红红的叶家少爷,攥着人的手腕的霍鸿章,两人又打了起来。叶少卿要去逛窑子。 男人拧着眉,闭着眼,连那身黑皮衣都没脱。带着黑皮手套的大手,攥着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子的手腕,被气的张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子,穿着一身浅驼色的洋西装,短发在洋灯下烁着黑漆漆的光。说他们不能再保持那种关系了,他要去睡女人。让霍鸿章也去睡女人。 跟以往一样,霍鸿章吵不过人了,就把人一把扛到肩头抱走。任凭人头朝下的,大骂他是警匪。霍鸿章才不在乎,呵呵。 (番外) 叶少卿每次不知死活的惹事,都是霍鸿章救的他。在叶少卿不知道的地方,霍鸿章为了他,跟道上有权有势的人斟茶赔罪了数次。有些人他惹的起,有些人他惹不起。叶少卿不知道霍鸿章为了保住他,费了多少力。 虽然每次霍鸿章见到他的时候,几乎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出雷霆般的震怒,但是也是过不了多久,又会去看他。 这让从小喜爱莎士比亚的叶少卿,困顿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每次自己惹完事,霍鸿章都一边训着他,一边帮他收拾烂摊子。跟他爹似得。可两人却是差不多大的年纪。每次自己有什么危险,都是霍鸿章赶去救的他。 有一次,他又惹了事,人过去救场的时候,因为他的闹腾,而分神到差点受伤。还有一次,两人在一条洪帮的地盘上,背后是几十名拿着刀的洪帮成员,霍鸿章拉着又惹事的他跑,被一帮混混拿着菜刀划伤了胳膊。人挡在他前面,上穿着皮靴的脚踹,夺过一个混混手里的刀,开始左劈右砍…… 他躲在人身后,看着鲜血横溅,人砍完了几个混混,自己的警长皮衣上,也被划开了几条口子。转头又拉着呆在原地不知道赶紧跑的他,两人一起从人多势众的混混中奔逃而出。 两人经常一见面就吵,人看着他还会经常处于暴怒的状态,但是跟他离的近了,会脸红。然后男人就会找借口窘迫的离开。 叶少卿没发现那个暴力分子,竟然会脸红。也没发现上一次两人在床上扭打时,那个暴力分子勃起了。 叶少卿只在那个时候发现自己跟霍鸿章贴的太近的时候,竟然会想要霍鸿章进入他…… 于是从那时起,叶少卿发现自己、可能是要断袖了。 还有,他跟冯子福之间真的是清白的!是纯洁的友谊! 后来,两人说起那时候的事,霍鸿章还是吃味。叶少卿趴在人的胸膛上,说自己对子福没有半分其他想法。说是霍鸿章小心眼。yin人见yin。霍鸿章气的下巴上的肌rou抽抽着,把怀里的大少爷扔到床上好好cao了一顿。让人好好看看什么是“yin者见yin”。 情事后,男人咬吻着叶少卿的脖颈说,你对冯子福没有非分的想法,但是冯子福对你可有,他那眼神我瞅着都不对。我是男人,我懂。 情事过后气喘吁吁的叶大少顶嘴,“我也是男人,我也懂,子福对我也没有非分之想,我们是纯洁的友谊……” 叶大少总是能气到霍大混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