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个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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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豆豆的故乡在一座偏僻的小山区里,这里山高林茂,镇子上的男人大多都出去当兵了,只余一千不到的老妇幼。黎明刚破晓的时候,给寂静的村子里铺上一层忧郁。 张豆豆的母亲彭云早在鸡鸣前就已经起床,她得赶在人多前去塘边把脏衣服洗完。等事情忙完后,彭云发现张豆豆还没有起床。这个时候,太阳都已经脱离地平线了。 “还睡!睡孬得了!”彭云发着火,一把拽起张豆豆,“吃完早饭给我去山上挑点野菜。” 七岁的张豆豆一向很怕母亲,她像猴子似的噌地一声就蹦了起来。一点都不敢墨迹,随便咕噜咕噜了几口稀饭,就拎着竹篮往山上跑了。 到底是孩子心性,她没摘一会,就开始玩起了山上的石头和泥巴。对大人来说很脏的东西,在张豆豆看来就是过家家的天然装备。 “张豆豆又在玩呢!” “回头找你妈告状去!” 张豆豆还在苦恼用泥巴捏什么,后面却传来哄笑地嬉闹声。她转头一看,都是隔壁两家的孩子,一个胖子,一个瘦子。小胖和麻杆子背着用粗布缝制的书包,sao包地在张豆豆面前转了几圈。 “我们可以上学啦!看我的包。” “我妈和他妈一起上集买的布回来自己做。好不好看!” 张豆豆抿着嘴没理他俩,小胖和麻杆子见张豆豆没反应,也就没兴趣再炫耀,两个人很快就互相打闹着往学校跑去。 等两人都走远了,张豆豆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俩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了,她才恍若回神。 她蹲在阴凉的老树下,随便捏了几个小泥人,说是泥人,在孩子手里也不过是一个球形和几个长条组成的“人”。 “我们开始上课。”张豆豆举着稍微大点的泥人嘟囔着,可上些啥,她又接不下去了。 张豆豆从没有上过学,那些学校里发生的好玩事情都是从其他小伙伴听来的。 正午的阳光穿过树林,斑驳的照在张豆豆的身上。她眼尖的发现不远处有个发光的东西,她好奇地跑过去把烂枝腐叶给扒开。哪有什么发光的宝物,不过是被阳光反射的铁块。 这个铁块像是被埋了很久,上面的一角已经有点锈迹,里面的洋文张豆豆更是看不懂。 毫无特色。还没有小溪边捡到的鹅卵石好看。张豆豆有些失望,但也没有立马扔掉,或许过家家的时候可以用来当“门”。 “你是谁?”张豆豆拿着铁块站起来,一抬头发现眼前冒出一位穿着奇怪,但是很好看的叔叔。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珠,比mama做的豆腐还要白的皮肤。张豆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叔叔。 “你能看见我?”漂亮的叔叔似诧异又似激动。 叔叔虽然漂亮,但是说话的感觉很怪异,一点都不流畅。 这也不能怪巴特莱,他身为美国人,中文也只是临时花一个月去学的。所以简单的交流没有问题,只是发音会很别扭,要是深入探讨,他也就变成了“文盲”。 “当然能看见呀!请问你是仙子吗?”张豆豆从没见过金发碧眼,在她的认知里,这位叔叔与这里的人长得不一样,很有可能是仙人。 巴特莱苦笑着,他摇了摇头,道:“我曾经也是人。后来……” 后来战争爆发,国家强制招兵上战场,之后他再也没能回去。他在思念和不甘心中逝去,强烈的执念让他的灵魂依附在自己的铭牌上,铭牌在哪,他的灵魂就在哪。 百年快过去了,他的尸体早已腐败不知踪影,铭牌也在自然环境的变化中时埋时现。被泥土和石头埋葬的时候,他也像身处黑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像细针一遍遍地在他身上穿行。 哪怕铭牌经过暴雨的洗礼偶尔露出来了,也没有人能看见他的样子。他曾在路过的人耳朵边上咒骂、哀求,最终也不过像个自娱自乐的小丑,没有任何回应。魂体穿过活人的身体时,连一缕风都带不起来。 真是失败的鬼。 “我虽然不是仙子。但如果你能帮我的忙,我就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一听到有愿望可以实现,张豆豆的眼睛立马发光,她立马应道:“我想上学!” “你父母不给你上学吗?”巴特莱困惑道,战争过去这么久了,难道还没有平息? “我妈说,如果给我上学的话,弟弟明年就没钱上学了……”张豆豆低着头小声道。 巴特莱隔空揉着她枯草似的头发,心软道:“没事。这个我帮你解决。” 只要教小女孩写信,把铭牌寄回去。让自己的家族寄些钱给这个小女孩以示“感谢”。 “叔叔你要我帮你做啥?你说吧。”张豆豆知道去学校有希望后,瞬间跟打了鸡血。 “你这里能写信吗?” “能啊…不过邮票难买,而且投信也很远…”张豆豆认真思考着,随后坚定道,“不过我都能解决。” “我需要你帮我的铭牌寄给我的亲戚。信的内容回头我一笔一笔教你怎么写。等他们收到后,一定会感谢你的,这些我都会在信里讲明白。”毕竟孩子太小,英文写信肯定还是要指导。 “铭牌?” “就是你手上的铁片。这上面是我的姓名和编号,以及出生日期。”巴特莱耐心地解释道。 “这个铁旮瘩我家里有比这个还大的,为啥寄这个?”张豆豆不明白,对她来说就是在铁块上刻了字,不能吃,不能用,还不值钱。 “不值钱不代表没有意义。在我们国家,这不仅是信息,也代表着一个生命。而我这块生命,只想回到爱人的身边。” 只有在爱人的身边,他才能回归到宁静的长眠。 “爱人?”张豆豆对他话的意思一知半解。在封闭的农村环境,母亲只负责cao持家务,男人又多数出去当兵,没有人教她这些词,她根本没有经历过,更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她只知道的人物关系是mama、弟弟、小胖、二姨、麻杆子、村长…… “真是的……我干嘛和一个小孩说那么多。”巴特莱摇了摇头,“算了。你要我详细解释,我也不会说了。你们的语言我也只是学到了皮毛。” 他和爱人分别时也才二十刚出头,那时候还没有战争。他和爱人都是杂志社的页面模特。 他的爱人长得阳刚帅气,五官深邃野性,一直以“纯爷们荷尔蒙”的标准长相而靠脸上封面。每月带着香水味的情书都快挤爆了杂志社的信箱。 而巴特莱自己贼是一位略带“色情”的模特,那个年代,女性不准上舞台,更别说穿着暴露上杂志了。但巴特莱为了私生活不受影响,他并没有靠自己漂亮的脸蛋反串,而是做了腿模。定期清理腿毛,穿着各种各样性感的丝袜,配上广告商赞助的品牌高跟鞋,只局部拍腿,修长、笔直,更是撩人。拍出来谁也看不出来这是出自一米九身高的男人腿。 说起来好笑,其实模特之间很少相见的,因为拍摄档期都会错开。但是这家杂志社的业绩一直蒸蒸日上,后来老板大方的承包了一片海边娱乐场所,请所有员工在海滩边享受放松。 这次的聚会是巴特莱和他的爱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两人对对方的印象都挺震惊的。他的爱人跟封面上的模样丝毫不差,但没想到身高只有一米七三……怪不得只做“人脸”模特。 可能是巴特莱的笑意太明显,他的爱人恼羞成怒:“身高都是父母给的!有什么好笑的!又不是我想这样长!再说了,你再高,肌rou不还是没我的漂亮!你这个女人腿!” 巴特莱彻底笑出了声,他的笑并不是出自恶意和嘲笑,而是一见钟情。 这个看似凶恶的“小纯爷们”,像小狮子似的炸着毛,可爱极了。 现下,周围的同事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大部分都回到了酒店,剩下的个别都是喝多了躺在椅子上睡死过去。 巴特莱像展现自己华丽羽毛的雄鸟,他当着爱人的面脱掉泳裤,一把怪力地搂住对方,暧昧道:“我不止腿好看,你要不要试试这里。” 说着,抓着爱人的右手往自己胯下的阳具摸去。 他的爱人一脸懵逼,自己要是女人,肯定会立马大喊流氓救命,可他不是,他只收到过女性的情书,从来没有想过还会被男人这么“sao扰”。 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后来……后来的发展就有点猎奇了,两人就这么互瞪之后,突然转变画风,两人竟在礁石旁的暗处干柴烈火起来。 现在想想,应该两人当时都有点一见钟情,要不然也不会啪啪的这么突然。 海水虽然冰冷,但是他爱人的身体、rouxue是热乎的,巴特莱听着爱人yin荡的呻吟情难自拔。 “叔叔你笑得好奇怪。” 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巴特莱的回忆。 他下意识地擦了擦嘴,感觉有口水要流出来。真糟糕,竟然当着小孩子面想着黄暴的场景。 随后巴特莱又伤感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爱人也应该离开人世了吧…那个可爱有趣的灵魂肯定是去了天堂。 不知道现在去寻找他,还来不来得及。 “你什么时候回家?”巴特莱问道。 “我再摘点蘑菇就回家,要不然篮子里就这点东西,我妈肯定要骂我……”张豆豆见太阳快下山了,总算有点危机感,今天她玩得实在太久了。 而且现在冬天,中午过后,温度就开始慢慢下降。张豆豆下意识地搓着双臂,希望带来点温度。 看着张豆豆的动作,巴特莱恍惚地陷入回忆。他的爱人在冬天的时候,总喜欢窝在他的怀里互相取暖,尤其在床上,甚至会撒娇求欢,一边抱着自己不肯撒手,一边骑在自己身上吞吐着roubang享受着,大胆又色情。 这刺激的画面谁受得了!巴特莱当然积极反馈将精囊里的存货贡献给了爱人的rouxue里。 干死这个发情的sao货! 故事的最终并没有停留在小人物的幸福生活里。玩弄政权的吸血鬼又引发了战争,大规模招兵。家里的必须有一个人去参军,而爱人一心想上战争为国效力,也不管这场战争是否正确。可他怎么舍得爱人上战场,临别前,巴特莱在爱人的汤里放了安眠药。等他醒来的时候,巴特莱已经在行军的路上。 “叔叔,你别忘啦!我帮你,你也帮我哦。”张豆豆再次嘱咐着,眼里充满了希望。 巴特莱怜爱地向张豆豆保证,毕竟能看见他的只有这个女孩了。 太阳落在地平线的时候,彭云才看到女儿拎着竹篮一蹦一跳地往回走,焦虑地等了一天的脾气又冲上脑袋一发不可收拾。她一把拽过竹篮,也不管女儿被带得踉跄地步伐,骂骂咧咧道:“死丫头!一大早跑出去,搞到现在才回来!疯哪去了! 张豆豆被母亲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她诺诺道:“我捡到一个会说话的铭牌。” 彭云没搭理她,一脸嫌弃地检查着竹篮里的东西,边扔边骂:“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这些破烂!你不在采野菜,在玩哦!”说着,把张豆豆捏得泥偶粗暴地扔在了旁边的臭水沟里。 “这又是啥!”彭云举着铭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这、这不是破烂,会变、变成一个、叔、叔、他说会给我付钱上学…” “你从哪学得神神叨叨?叔叔呢?叔叔在哪!你让他找我!才多大就学会撒谎了?是不是想像李姨家的二孬子被绑在床上打!”彭云毫不留情地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张豆豆顿时被打得眼泪直掉,她知道母亲说的是谁,那个被传“鬼上身”的孩子,每周都会被疯神婆以驱鬼的名字打地全身青肿。 孩子都怕被打,包括张豆豆。 她惊得全身发抖,恐惧让张豆豆对巴特莱的存在产生了质疑,为什么我都被打了,叔叔还没有帮我?她再也不敢朝巴特莱的方向望去,更别说提上学的事了。 彭云随意地翻着铭牌,嘟囔着:“写得什么洋玩意。破铜烂铁!” 一道流利地弧线划过,铭牌稳稳地被臭水沟吞入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