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白衣子酒rou赚人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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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白衣子酒rou赚人rou 又过了两年,曹cao与刘备争夺汉中,曹cao没有争过刘备,退出汉中,心中有所不甘,便让曹仁与庞德进攻荆州的关羽。然而关羽骁勇,反守为攻,进逼樊城,将曹仁弄了个手忙脚乱,甚至趁着天降大雨,汉水猛涨,水淹了七军,曹cao派来救援的大将于禁为关羽所获,直接便投降了,倒是庞德不屈,用生命报效了曹cao。 关羽看到于禁庞德两种不同的选择,不由得也一阵唏嘘,于禁很早便跟随曹cao,最号毅重,乃是五子良将之首,当初破吕布的时候便有他,然而如今骁虎老去,锐气不再,居然投降了,倒是庞德出人意表,虽然只归了曹cao几年时间,却至死不降,保全了名节。 关云长站在水流滚滚的樊城前方,一时间心中思潮涌动,想一想当年自己那一辈的强人,吕布早已完了,典韦许多年前死在宛城,袁氏家族烟消云散,夏侯渊刚刚在定军山给黄忠杀死,近在眼前的是于禁晚节不保,历数这些往事,真让人感慨万分,当年那些风云际会的人物啊,如今已经没有剩下几人,世事变化当真仿佛幻梦一般。 这时侍立在他身边的长子关平笑着说道:“父亲,那樊城给这般大水一泡,城墙都崩塌了几块,那水也涌了进去,如今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只怕撑不了几天了。” 关羽手捻胡须微微一笑:“倘若能够夺取了樊城,主公的霸业便又进了一步。” “父亲,我们刚刚得了于禁的几万兵马,因为军中要吃饭的人口突然增了这么多,父亲便取了江东存在湘关的粮食,孙权那边不会恼怒么?” 关羽笑道:“江东那边,我只忌讳吕蒙,如今吕蒙说是病得厉害,已经回建业养病去了,换上来的乃是孺子陆逊,名不见经传,走马上任之后马上便写了信来,很是恭敬客气,想那陆逊这般年轻,从来也不闻参加过什么大战,能有多大见识,我军如此大胜,便吓也吓住了他。” 关平笑道:“更何况父亲多年的英名,积威之下那陆逊自然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如此,我军毕竟是远离荆州,如今只等夺了这樊城,生擒曹仁,便可以凯旋而归,大军久出,许多士兵也已经思念家乡。” 关羽点头:“我何尝不想速战速决,叵耐那曹仁可恶,不肯干脆放弃了,束手就擒。坦之啊,其实为父这一回的感觉不是很好,昨日晚间我梦到有一头野猪咬我的脚,只恐吾今年衰矣,远出不得还。” 关平微微一蹙眉,劝解道:“梦境无凭无据,父亲不必在意,想来是连日围攻樊城不下,爹爹有些劳倦了。” 关羽叹道:“但愿如此。” 然而就在此时,却已经有一支船队悄悄地靠岸,沿着长江向江陵进发,那船头站立的人戴着斗笠,穿着平民的衣服,腰间并没有刀剑,便那般从容自得地摇着橹桨,仿佛心里没有半点鬼,到了岸边,关羽部下的烽火台岗哨自然是要问:“你们是谁啊?” 那边便回答道:“长官,我们是贩卖布匹的商人,如今天色已晚,想要在此停靠一夜,明天早上便走。” “那可不行啊,我们这里是站岗巡哨的地方,不是行脚客栈。”军事区域不是开旅店的。 “长官通融一下吧,如今外面也不是很太平,靠岸在别的地方,很怕给人劫了去,倒是关将军的部众爱民如子,极是仁德的,如同古代的侠士一般,我等才敢相托。这里有一些鸡鱼美酒,还有一点钱,请长官务必笑纳。” “啊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那么就多谢你们了,就在那边停靠,不许靠近哈,明天一早赶早就离开吧。” “一定早早就离开,明儿一大清早马上便走。” 于是那些士兵拿了酒rou银两,洋洋快活地便回到营房之中,一伙人凑在一起喝酒吃rou,至于银钱便落入了那小头目的私囊。 那伙客商送来的当真是美酒,劲儿够大,一小队人不多时便醉得东倒西歪,只剩下两个值哨的喝得少,还保持清醒守在门口,夜色浓重之时,两个人强挑眼皮,警戒着四周,这时岸上有几个人走来,两人连忙拔出刀来吆喝一声:“是什么人?” 对面笑道:“长官,是我们啊,长官夜班辛苦,我们又拿了一些酒菜过来。” “多谢多谢,只因为我们要值岗,方才不曾好生吃得,还是你们体贴啊。”哨兵笑着将刀剑还匣。 那几名平民行商来到近前,将竹篮放在地上,揭开上面的蓝布,两名哨兵再往里面一看,却并不是香喷喷的酒rou,而是明晃晃的短剑,几个客商“嗖”地一声拔出短剑便架在哨兵的脖项上,低声喝道:“噤声,不许叫嚷,倘若叫了一声出来,便给你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前后搠出两个透明的窟窿,大热的天通风解暑。” 那两个哨兵登时软作一团:“好汉饶命,并不敢叫嚷,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去,只要不伤我等的性命。”没想到今天遇到打劫的了,当世的强盗好凶猛啊,见了官兵都不带害怕的。 那几个商人模样的人登时笑了:“莫非是把我们当做了劫财的强贼?到如今还在醉里梦里哩,不必担忧,我们不是草寇,乃是有官样规矩的,不会把你们弄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 两名岗哨半点没有抵抗,顺顺当当地便给人捆绑了起来,然后眼见着远处一簇黑压压的人头抬起,许多埋伏着的人从黑麻麻的地面上站了起来,拔出刀剑无声地冲进营房,过不多时房中微微地起了一阵sao动,如同风吹过江面引起的波澜,然而很快便平息下来,不多时一个一个串成一串的俘虏给人家牵了出来,原本堆在门口的两个人一看:“你们也来了啊!”营房里的军士一脸苦相地回望:“原来你早已经在这里了。” 关羽沿江的警备小队就这么一团团给人捉了关在船底,全都捆绑起来勒住了嘴,免得他们叫喊求救,一众俘兵到这时才晓得乃是给江东的吕蒙将军捉住了,原来江东已经对荆州开战,他们蹲在舱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里叼着绳索,都觉得分外委屈,暗道“捉便捉了吧,何必将人拘束成这般样子?即使不这样管住嘴,难道谁还敢叫喊不成?不要性命了么?况且也不知道如今船到底行到哪里,外面有没有自己的伙伴,连什么时候提醒战友都掐不准时机。” 这其中唯有一个人例外,便是郭茂,他那一天晚上喝的酒少,只是吃菜,因此江东兵士冲进营房的时候,他很快便惊醒了,拿起刀来抵抗,结果便给对方一刀扎在了肩头,如今负伤躺在船底,那船舱的底部闷啊,上层船板都锁了,密不透风的,因此便分外难受。 郭茂躺在那里正在郁闷,忽然船顶板开了,两名江东的兵士拿了大大的竹篮下来,从里面取出饭团,一个一个地解开嘴上的束缚,喂给那些俘兵吃饭,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提了一只小饭篮,来到郭茂旁边,笑着对他说:“快起来吧,今儿有鱼羹。” 郭茂动了一下,手上的锁链便响了两声,他虽然没有捆绑,不过仍是用一条锁链拴住手腕,连在船板上,那个叫岑仪的江东兵士取出钥匙来,将他手腕上的锁链打开,让他轻松一些,然后将筷子递给了他。 郭茂道了一声“多谢”,端着饭碗便吃了起来,岑仪盘膝坐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他。 郭茂吃了几口,看了看自己那班仍是给严格拘束的同伴,叹了一口气,道:“岑官长,你为什么不怕我跑掉?” 岑仪笑道:“你又不是荆州本地人氏,乃是来自蜀中,攀山越岭尽能,只是不习水性,有什么可担忧?” 郭茂:可当真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细,反正自己是个旱鸭子,不太擅长游泳,因此不必担忧逃跑,虽然是长于山地战,然而如今乃是浮在江面,却又有什么法子? 岑仪笑着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荷叶包来,递给郭茂:“只怕你有些晕船,这里有一点酸梅,但凡头晕恶心的时候便吃一两颗,能够有所缓解,等我们到了荆州就好了。” 郭茂默默接过来,这位岑仪岑伍长待自己倒是亲切得很了,然而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乃是要夺取荆州,自己虽然不是荆州人,但是袍泽之中多是荆州本地兵士,也暗暗为他们的亲人担忧,伙伴们也很是想家,船舱里时常便是一阵哭泣之声。 其实大伙儿伤心难过还不仅仅是为了思念亲人,也是因为惭愧悔恨,这一回实在是输得惨啊,太丢脸了,本来以为乃是发了个小财,守卫烽火台实在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好不容易有这样一支商队经过,肯送供奉来,结果哪知那不要钱的酒rou着实烫嘴,只为吃了人家几块rou,把自己这一大条活rou困在了舱底,可怜之前收了那么一块银子,还当是手头宽裕了,结果转眼便给人缚作一团,那营房里也给人家抄检了个遍,别说之前那一点意外之财,连自己之前攒下来的私房也都给人搜了去,到如今只落得一个空身子在这里,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一夜之间一贫如洗啊o(╥﹏╥)o 关羽这边还在围困樊城,然而忽然这一天晴天霹雳一般来了一个消息:荆州失守,江东的吕蒙陆逊抄了他的后路了。 接到战况文书,关羽心中登时便天翻地覆,因为是在大帐之中,还有许多将官在两旁,因此他强自镇定着,面上仍然不显,然而内心却已经如同油煎的一般,他晓得荆州丢失其实还不是不可挽回,毕竟自己还有数万的人马,然而自己带出来的多是荆州士兵,此时听到家乡失陷,只怕影响军心。 到了此时,关羽再无心继续围攻樊城,带领大军便回师荆州,一路上关羽做了最失策的一件事,就是遣了使者去荆州探问消息,结果吕蒙见到了来使,格外厚待,摆设酒席接风,还让人带着他在城中转悠,荆州城中但凡家人有在关羽军队中的,许多都写了书信托他带回来,使者回来后也没有问过关羽,把那些信便转交给了军士,有人问他“城中究竟如何?我家可否无恙?”那人也说:“一切都好,江东格外优待哩。”于是这一支军队哪里还有斗志?江东的军队在路上截击,士兵纷纷奔走逃亡,只留下关羽与关平带领着少数嫡系,败走麦城。 关羽站在麦城那简陋残破的城头,遥望着前方江东军队那无边的旌旗,正中央帅旗上大大的一个“陆”字,关羽暗道好个陆逊,当真巧言欺人,当初写信来的时候说得何等柔软,什么“小举大克,一何巍巍!近以不敏,受任来西,延慕光尘,思廪良规”,还有什么“将军之勋足以长世,虽昔晋文城濮之师,淮阴拔赵之略,蔑以尚兹。仆书生疏迟,忝所不堪。喜邻威德,乐自倾尽”,结果反手就是一闷棍,砸得自己脑仁儿嗡嗡直响,眼前还闪烁着明显的金色小星星,本来以为是迷弟,哪知竟然是一头老虎,果然花言巧语之人皆不可信。 又过了几天,麦城的情势也岌岌可危,可怜关羽只带了数十骑亲卫,跟随的还有儿子关平,便这样凄凉地突出包围,一路奔往益州,然而终于是在劫难逃,半路给潘璋的部将马忠捉获,一代名将关羽披头散发给江东的军卒五花大绑,站立在雪地之间,抬起头来看着那端坐在马上的马忠,暗道:“呜呼哀哉,似这班无名之辈从前哪放在我的眼中?然而英雄末路,却要为这班人所辱,我今日方才知晓,人生最伤感的便是‘无奈’二字。” 马忠押着关羽父子一路回到大营,见了将军陆逊,递交了关羽关平,陆逊冲着关羽一笑,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君侯大名震动宇内,逊久欲与将军一会,今日方得见面。” 关羽冷笑一声,无限悲凉,旧日名将的失败总是能成就新一代名将的威名,如同枝头的繁花在无情的秋风中落下,融入泥土之中变作了腐殖质,来年栽培更艳丽的花朵,江东陆伯言从前籍籍无名,这一会可是声望鹊起,听说已经给孙权拜为右护军、镇西将军,进封娄侯,镇抚荆州?,地位已在吕蒙之上,这都是踩着自己的肩膀头爬上去的,自己居然弄作个“落红并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最可恨的是那小子陆逊到如今还要说这样的便宜话。 关羽昂起头来:“你要杀便杀,不必多话,关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陆逊一笑:“只怕受刑不过。” 关羽登时奇耻大辱:“任你怎样的刑罚,俺连哼都不哼一声。” “那总该是要挣扎的。” “俺也不会挣扎,随你怎样便了。” 陆逊抿着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关云长,当真是好一位兄贵,凛凛的身躯如同熊虎一般,即使在此时这样悲惨的境地也并未佝偻,这人一生强梁,使气凌人,到现在也没倒了架子,一双卧蚕眉紧紧皱着,凤目之中神情坚毅,宁死不屈,这般悲凉壮烈的模样,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陆逊便浅浅地笑道:“君侯一路辛苦,想来也很累了,来啊,将关将军带到后面去,关平也另行安置,不要短少了他的茶饭。” 关平一听这话,顿时也怄了,这陆逊也太糟蹋人了,合着自己堂堂的蜀军副将,如今沦落到只求一碗饱饭,你当我是逃难的呢?况且不知怎么,自己总是觉得这陆伯言的眼神带了一丝邪气,尤其是望向自己父亲的时候,也不知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怕父亲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