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渡【最新更新读完上卷的读者从这里开始看!!!】
桃花渡(七) 那片桃花林外的乱葬岗依旧是静悄悄的,躺在死人堆里的瘦弱青年身上几股气流交错着,让他的脸上青红变换,一眼扫过去极为诡异。 那本双修功法本是正道所练,讲究气平脉稳,以凌厉果决但并不会动摇根本的方式来重塑经脉,但正常来讲,这样重塑经脉的时间,不会少于半月,在这期间他的意识可以掌控,但是身体无法动弹,也无法睁开眼睛。 乔之卿等不及,他完全等不及,他恨不得立刻就能睁开眼清醒过来,他恨不得立刻就能拥有保护叶繁的力量,他的激进之心使得那股气流在他周身乱窜,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白皙的皮肤下快速鼓动着,隐隐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的眼皮不安地上下颤动着,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整张脸皱成一团,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钻心的疼痛渗透进骨缝里,乔之卿的意识已经痛到模糊,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力量……我要变强…… 他依旧僵硬地躺在那里,只是皮肤下快速破裂又快速重塑的经脉预兆着,他脱胎换骨的时间,并不远了。 而桃花林中央那间外表看起来很是简陋的茅草屋里,凌涣一行人的耐心已经渐渐告罄,他的属下遍寻了整个屋子的每一寸角落,墙壁和屋顶都毫无遗漏地都试探过,然而始终找不到一点点关于地下密室的头绪。 绥欢手下只四个人,因为凌涣需要人搜寻机关,他们便没被押住,只点了xue道双手被缚扔在一旁。 因为一路而来这个废物一般的苗族王子除了他那蛊术天赋以外,其余无论是武力还是智谋都表现得颇为废柴,正拿着佩刀丈量着是否应该直接掘地三尺的凌涣一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他从踏出凌家后,所有的见识均来自于关外边疆,苗族人神秘莫测,行踪诡秘,他对苗族所有的认知只有他们那一手不知道能做什么的巫蛊之术,而对于这种邪门歪道,行事正派的凌涣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于是他自然也就未曾留意到,之前一直表现得贪生怕死模样的绥欢眼底悄悄浮出了一抹狡黠,他宽大的袖口慢慢爬出两只红黑色的蛊虫,无声无息地帮着他们无人一起咬断了那专门绑缚俘虏的粗大绳索,之前的点xue对于绥欢其实也毫无作用,他武功的确很弱,但缩骨决却是自幼必修,他的骨头可以受他意志进行错位,xue位和致命的要害,他都可以移动。 他悄悄对着手下那四人递了个眼神,奉命保护王子的四个苗族精英眼珠一动表示会意。 绥欢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他体内的蛊虫感应能清楚地告诉他圣物在哪个方位,机关阵法什么的苗族于此道其实精英颇多,甚至还有专门研习此道的许多藏书,不过多年前被一个豢养的药人给偷走了,而幼时被丢在藏书室长大的绥欢其实早在破解桃花林的阵法时,便已经认出了阵法的来历。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随行的四人,他可是胆大包天任意施为的苗族王子绥欢啊,这四个他爹派来监视他的人他已经受够了。 他袖口里接着慢慢爬出几只通体漆黑的蛊虫,单一双眼睛红得诡异,它们接收到的命令是去寻找密室阵法的死门。 能将整个茅草庐都夷为平地的死门。 凌涣带着人已经放弃寻找密室的机关了,因为未知的恐惧让他担忧叶繁的心升到了顶点,半点不敢耽误,一起跟着下属开始弯腰用佩刀凿地。 他们也并不是毫无章法地在凿,凌涣用刀柄重重地敲击过,习武之人极好的耳力让他们能够靠声响辨别出哪里的声响会稍微不那么沉闷,而那个地方便最有可能是入口。 这方法其实很有效,如果绥欢不在一旁暗中捣乱的话。 封闭的地下密室里,已经隐隐约约能听到那一直不停歇的凿击声了,在狭窄的空间里只安静抱了不过一会儿的两人同时警觉起来。 叶繁心中暗自欣喜,之前他装善良小白花装得那么卖力,还以为昨晚加现在这么大的牺牲能够把段霜景这块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再怎么说,也至少该让段霜景交出七转玉波霜的解药。 然而让他失望的,脖颈那块只有隐隐的发热,一连攻略三个人的叶繁凭经验明白,现在的段霜景,对他可能有好感也可能有占有欲,但是爱和迷恋还差得远,而他几番旁敲侧击之下,段霜景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完全没有交出解药的意思。 叶繁并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但一醒来就身处幽暗的地下密室里,肯定是在躲避什么,暂时找不到下一个攻略突破口的他心中暗暗期盼是段霜景的仇家,身体的异样让他宁愿先放下这条攻略线,鬼知道呆在段霜景身边会不会又被他下些别的稀奇古怪的药。 想到还生死不知的乔之卿叶繁也还有些担忧,但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破绽,他任由段霜景恨不得将自己抱进他的骨血里,在那敲击声越来越近之时,他有些踟蹰地出声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段霜景怕黑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作用,一反应起来他就会全身发软,不停冒冷汗,还伴随强烈的心悸和胃部剧烈的抽痛感,如果独自呆在黑暗里出不去的话,他可能最后会心悸窒息而死,他是自染上这个毛病之后第一次落得这个境地,但这次他的怀中有叶繁,他贪婪无度地汲取着这个人身上的温暖,以此来获得能够恢复行动的力气。 从听到那阵凿击声起段霜景就知道是他自负了,在绝对的武力碾压面前阴谋诡计的确起不了太大作用,不过这个密室有通往桃花林外的出口,只要他再恢复一点力气足以支撑他站立起来就够了。 “你不用担心……”他低声在叶繁耳边说,他现在对叶繁的感官很复杂,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只有有一点他是能够确认的,他并不想让这人死。 “那……那之卿现在在哪里?”叶繁见段霜景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立刻问出了他从清醒过来便一直想问的问题,他情感淡漠没错,但对于乔之卿,他的确真心将其当做弟弟一样对待。 一声嗤笑从段霜景嘴中传来,如果这里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叶繁一定能看到段霜景的神情里有些许妒忌,但段霜景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异样,他敷衍地回道:“他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顿了顿,他自己主动打碎之前的温情,命令道,“如果不想跟我一起死在这里的话,扶着我,往右前方顺着小道走,我给你指方向。” 叶繁愣了愣,他如今武功尽失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若上面那群真是穷凶极恶之徒,他的确很有可能受牵连,而他现在也无自保之力。 权衡之下,叶繁咬了咬牙,带着点自嘲道:“段霜景……你之前说得对,我是个蠢货……现在的你……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心疼……” 他颤颤巍巍将人吃力地扶起来,段霜景如今真的只有站立的力气,上半身全压他身上了,他现在没有内力,自己都跟着东倒西歪的。 但就在两人形容狼狈地才走了没多远,刚刚出了那屋子的范围时,双手背在后面一脸懒散的绥欢眼睛一亮。 这真是好时机。 看着那群已经进到坑底还在不停凿击的无脑莽夫让绥欢忍俊不禁,趁着坑外留的看管他们的两个士兵不注意时,他翘起嘴角,当机立断默念着cao控蛊虫的口诀。 一、二、三—— “砰——” 唯一使命就是保全绥欢性命的四个苗族精英们在听到那声炸裂声的一瞬间便毫不犹豫地立刻扑向他们的王子。 四个人舍身护主,顷刻间血rou模糊,而早已经护好心脉的绥欢这人rou垫子底下慢慢扬起一个天真又隐隐渗着血腥味的笑容,安然无恙。 桃花渡(七) 那片桃花林外的乱葬岗依旧是静悄悄的,躺在死人堆里的瘦弱青年身上几股气流交错着,让他的脸上青红变换,一眼扫过去极为诡异。 那本双修功法本是正道所练,讲究气平脉稳,以凌厉果决但并不会动摇根本的方式来重塑经脉,但正常来讲,这样重塑经脉的时间,不会少于半月,在这期间他的意识可以掌控,但是身体无法动弹,也无法睁开眼睛。 乔之卿等不及,他完全等不及,他恨不得立刻就能睁开眼清醒过来,他恨不得立刻就能拥有保护叶繁的力量,他的激进之心使得那股气流在他周身乱窜,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白皙的皮肤下快速鼓动着,隐隐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的眼皮不安地上下颤动着,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整张脸皱成一团,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钻心的疼痛渗透进骨缝里,乔之卿的意识已经痛到模糊,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力量……我要变强…… 他依旧僵硬地躺在那里,只是皮肤下快速破裂又快速重塑的经脉预兆着,他脱胎换骨的时间,并不远了。 而桃花林中央那间外表看起来很是简陋的茅草屋里,凌涣一行人的耐心已经渐渐告罄,他的属下遍寻了整个屋子的每一寸角落,墙壁和屋顶都毫无遗漏地都试探过,然而始终找不到一点点关于地下密室的头绪。 绥欢手下只四个人,因为凌涣需要人搜寻机关,他们便没被押住,只点了xue道双手被缚扔在一旁。 因为一路而来这个废物一般的苗族王子除了他那蛊术天赋以外,其余无论是武力还是智谋都表现得颇为废柴,正拿着佩刀丈量着是否应该直接掘地三尺的凌涣一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他从踏出凌家后,所有的见识均来自于关外边疆,苗族人神秘莫测,行踪诡秘,他对苗族所有的认知只有他们那一手不知道能做什么的巫蛊之术,而对于这种邪门歪道,行事正派的凌涣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于是他自然也就未曾留意到,之前一直表现得贪生怕死模样的绥欢眼底悄悄浮出了一抹狡黠,他宽大的袖口慢慢爬出两只红黑色的蛊虫,无声无息地帮着他们无人一起咬断了那专门绑缚俘虏的粗大绳索,之前的点xue对于绥欢其实也毫无作用,他武功的确很弱,但缩骨决却是自幼必修,他的骨头可以受他意志进行错位,xue位和致命的要害,他都可以移动。 他悄悄对着手下那四人递了个眼神,奉命保护王子的四个苗族精英眼珠一动表示会意。 绥欢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他体内的蛊虫感应能清楚地告诉他圣物在哪个方位,机关阵法什么的苗族于此道其实精英颇多,甚至还有专门研习此道的许多藏书,不过多年前被一个豢养的药人给偷走了,而幼时被丢在藏书室长大的绥欢其实早在破解桃花林的阵法时,便已经认出了阵法的来历。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随行的四人,他可是胆大包天任意施为的苗族王子绥欢啊,这四个他爹派来监视他的人他已经受够了。 他袖口里接着慢慢爬出几只通体漆黑的蛊虫,单一双眼睛红得诡异,它们接收到的命令是去寻找密室阵法的死门。 能将整个茅草庐都夷为平地的死门。 凌涣带着人已经放弃寻找密室的机关了,因为未知的恐惧让他担忧叶繁的心升到了顶点,半点不敢耽误,一起跟着下属开始弯腰用佩刀凿地。 他们也并不是毫无章法地在凿,凌涣用刀柄重重地敲击过,习武之人极好的耳力让他们能够靠声响辨别出哪里的声响会稍微不那么沉闷,而那个地方便最有可能是入口。 这方法其实很有效,如果绥欢不在一旁暗中捣乱的话。 封闭的地下密室里,已经隐隐约约能听到那一直不停歇的凿击声了,在狭窄的空间里只安静抱了不过一会儿的两人同时警觉起来。 叶繁心中暗自欣喜,之前他装善良小白花装得那么卖力,还以为昨晚加现在这么大的牺牲能够把段霜景这块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再怎么说,也至少该让段霜景交出七转玉波霜的解药。 然而让他失望的,脖颈那块只有隐隐的发热,一连攻略三个人的叶繁凭经验明白,现在的段霜景,对他可能有好感也可能有占有欲,但是爱和迷恋还差得远,而他几番旁敲侧击之下,段霜景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完全没有交出解药的意思。 叶繁并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但一醒来就身处幽暗的地下密室里,肯定是在躲避什么,暂时找不到下一个攻略突破口的他心中暗暗期盼是段霜景的仇家,身体的一样让他宁愿先放下这条攻略线,鬼知道呆在段霜景身边会不会又被他下些别的稀奇古怪的药。 想到还生死不知的乔之卿叶繁也还有些担忧,但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破绽,他任由段霜景恨不得将自己抱进他的骨血里,在那敲击声越来越近之时,他有些踟蹰地出声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段霜景怕黑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作用,一反应起来他就会全身发软,不停冒冷汗,还伴随强烈的心悸和胃部剧烈的抽痛感,如果独自呆在黑暗里出不去的话,他可能最后会心悸窒息而死,他是自染上这个毛病之后第一次落得这个境地,但这次他的怀中有叶繁,他贪婪无度地汲取着这个人身上的温暖,以此来获得能够恢复行动的力气。 从听到那阵凿击声起段霜景就知道是他自负了,在绝对的武力碾压面前阴谋诡计的确起不了太大作用,不过这个密室有通往桃花林外的出口,只要他再恢复一点力气足以支撑他站立起来就够了。 “你不用担心……”他低声在叶繁耳边说,他现在对叶繁的感官很复杂,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只有有一点他是能够确认的,他并不想让这人死。 “那……那之卿现在在哪里?”叶繁见段霜景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立刻问出了他从清醒过来便一直想问的问题,他情感淡漠没错,但对于乔之卿,他的确真心将其当做弟弟一样对待。 一声嗤笑从段霜景嘴中传来,如果这里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叶繁一定能看到段霜景的神情里有些许妒忌,但段霜景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异样,他敷衍地回道:“他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顿了顿,他自己主动打碎之前的温情,命令道,“如果不想跟我一起死在这里的话,扶着我,往右前方顺着小道走,我给你指方向。” 叶繁愣了愣,他如今武功尽失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若上面那群真是穷凶极恶之徒,他的确很有可能受牵连,而他现在也无自保之力。 权衡之下,叶繁咬了咬牙,带着点自嘲道:“段霜景……你之前说得对,我是个蠢货……现在的你……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心疼……” 他颤颤巍巍将人吃力地扶起来,段霜景如今真的只有站立的力气,上半身全压他身上了,他现在没有内力,自己都跟着东倒西歪的。 但就在两人形容狼狈地才走了没多远,刚刚出了那屋子的范围时,双手背在后面一脸懒散的绥欢眼睛一亮。 这真是好时机。 看着那群已经进到坑底还在不停凿击的无脑莽夫让绥欢忍俊不禁,趁着坑外留的看管他们的两个士兵不注意时,他翘起嘴角,当机立断默念着cao控蛊虫的口诀。 一、二、三—— “砰——” 唯一使命就是保全绥欢性命的四个苗族精英们在听到那声炸裂声的一瞬间便毫不犹豫地立刻扑向他们的王子。 四个人舍身护主,顷刻间血rou模糊,而早已经护好心脉的绥欢这人rou垫子底下慢慢扬起一个天真又隐隐渗着血腥味的笑容,安然无恙。 抱着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陷落的缺口,像是看一个喜欢的玩具似的。 凌涣负伤站在远处,瞳孔一缩,眼睁睁看见那陷落的缺口里伸出一截白皙手腕,一个熟悉的身影扶着另一个人从洞口里慢慢爬了出来,他一直担忧着的人穿着一身被污泥尘土弄得不成样子的白色长袍,鸦羽似的长发却是乱糟糟地披散着,露出的精致眉目里蕴着鲜活的怒色,正死死盯着他对面的绥欢。 “繁繁!”他惊喜交加地喊着,他的心上人还安然无恙。 因为洞口坍塌而吃了一脸泥土的叶繁正憋了一肚子气,他身旁的段霜景替他挡了一块被落下的石头,右肩上还在流血,此时正栽在他身上急促地呼吸着,他一时便不好把人丢下,只能以这种亲密的姿态搀着对方,此刻乍地听到凌涣的声音,他猛然心虚地回头,连站在他对面正以非常过分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绥欢都顾不得了。 “你……你怎么来了?”叶繁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他此刻形容太过狼狈,昨夜受了折磨醒来精神状态也不好,他一时还没有做好准备来面对凌涣。 他这话一出口被搀着的段霜景和对面的绥欢同时看向了他,段霜景知道自己此刻势弱,他也一直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想寻找契机溜走,但瞥见叶繁的慌乱还是让他情绪失控了一瞬。 叶繁是凌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叶繁一出现他眼中便再无他人,浓重的爱意冲昏了头,他贪婪地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还没等他倾诉衷肠,叶繁对面的绥欢就咂了咂嘴,不想再继续看戏。 “还是个美人,那跟我走吧……”他出手的动作很快,一只手虚握成爪像是捅向段霜景的胸膛,另一只手似乎要直接去揽住叶繁的腰。 电光石火间凌涣连惊呼都忘了,他飞快用轻功上前,拔出刀就要砍向绥欢的脖子。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叶繁本身不是从小习武又被药效暂时化去了内力,只能愣愣地看着,但一直警惕着的段霜景不是,对形势的预判让他捏着早就备好的淬毒匕首,反手比在了叶繁的脖子上,细细的血线被勒出来,他朝凌涣厉吼:“快杀了这个苗族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凌涣的刀猛地提速,绥欢迫不得已收回攻势,灵巧翻身将将躲过,后脑勺一根缠了铃铛的小辫子却被直接砍断,再慢一步,他的头也是这样的下场。 段霜景挟持叶繁踉跄着后退,他此刻也是一头冷汗,他不认识凌涣,只是单凭对方眼中炽热得要物化的情感赌一赌,但此时他肩上有伤,恐黑的后遗症也没完全消除,武功也本不是他的强项,再在这耗下去,他一定会死在这里。 “段霜景……”叶繁虚弱又不可置信地唤他。 桃花渡(九)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叶繁并不知道了,他被突如其来刺出的匕首从后背贯穿,剧痛让他意识模糊,在逐渐消弥间他只听到了一声来自凌涣的又惊又怒的疯狂吼声。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这是叶繁闭上眼睛最后的心声。 —— 再次找回意识是因为听见了一阵噼里啪啦火星飞溅的声音,必必剥剥响个不停。 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叶繁费力地睁开眼睛,不需要适应光线,他的视线内也是昏暗的,所有光源来自于不远处燃烧的火堆。 当时受伤是从后背刺穿到胸膛,侥幸在心脏上方,他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现在他能感觉到伤口处有被包扎过,有人救了他。 叶繁眼珠动了动,将四周的景色收入眼底,迅速判断出他如今是在一个狭窄的山洞里,身下没有东西垫着,就是硬邦邦的泥地,硌得他生疼。 “水……”他喉咙干得发痛,之前红润的唇瓣此刻已经苍白干裂得脱皮,他发出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叶繁是在朝火堆边那个背对着他的人说话,他能勉强辨认出来,这个穿着混合了各种鲜艳色彩衣服的人,是在桃花渡突然出现要杀他的异族人,此刻他既然在段霜景和凌涣都在场的情况下被这人掳走,那说明此人必然非同一般。 那边在拿着树枝百无聊赖拨弄着火堆的绥欢听见了叶繁虚弱的叫喊,他动了动耳朵,丢开树枝就很快地转身看向叶繁,额前两端的脏辫一甩一甩的,头发上系着的铃铛也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终于醒啦!”绥欢眨了眨眼睛,笑出一个甜甜的酒窝,好像是很关心叶繁的样子。 叶繁的目光从他明显高鼻梁深眼窝的异域长相移开,瞥见他身下铺的又厚又软的干草,想到自己重伤未愈却被扔在湿冷的土地上,迅速得出结论,也许是这人救了他,但对方明显没把他放在心上。 “能……给我一点水吗?”叶繁声音微弱,他知道这人不是善茬,他也惹不起,此时此刻他只能借着容貌一脸可怜来博取对方同情,于是蹙起眉,半垂着眼,姿韵楚楚。 这招好像有效,绥欢勾了勾唇角,颊边凹出一个小窝,他轮廓深刻但却是一副天真又邪气的长相,笑起来尤其的软糯无害,他从一旁的布包里翻出一个水囊,慢慢靠近叶繁,然后蹲下/身,动作很轻地揽住叶繁的腰部,将一身血污已经干涸的白袍的叶繁搂在自己怀里。 “……你做什么?”叶繁忍着伤口的痛楚挣扎了一下,“你是谁!” “忘记和美人介绍了,我是苗族王子绥欢……”绥欢不动声色收紧揽住叶繁腰部的手,忽然调笑道,“你的腰好细,细得我好像一碰就会断掉。” 叶繁一路走来,被男人占便宜的次数多了去了,但每一次占便宜叶繁心里都有数,他有自己的目的,寻常时候,他却不是谁都能调戏一把的,叶繁收了脸上可怜柔弱的表情,肃清眉目道:“绥欢公子请自重,我与你素不相识,怎可如此轻佻?” “哪里素不相识,此刻不就识得了吗?我知你是叶家山庄叶繁,你知我名绥欢,我还救你一命,怎么就算轻佻了?莫非……”绥欢已手抵唇,声音压得低低的,“……叶家山庄小公子其实欺骗世人,原是红妆女儿身假扮俏郎君?” “一派胡言!咳咳……”叶繁听不得这种话,他自愿假扮女的可以,要他真被别人当成女人他可不愿意,“你怕是瞎了,在下堂堂正正男儿身……” 绥欢意义不明地轻笑两声,他忽然仰头将水囊往自己嘴里咕隆咕隆灌,叶繁瞪大眼睛看着,喉咙干得要烧起来,他无意识舔了舔脱皮的唇瓣,心里正气这人居然吝啬到连口水都不给他喝,然后绥欢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忽然放大,在他猝不及防间,被吻住了。 绥欢一手托着他脑后的长发,嘴巴紧紧压住他开始给他渡水,将他之前喝的如数奉还到叶繁嘴里之后,他还暧昧地自己用舌头润湿叶繁干裂的唇瓣,在看到叶繁被迫喝完这水呛得咳嗽起来的狼狈模样后,绥欢还更加放肆地大声笑起来。 他爱怜地用拇指拭去叶繁唇边被呛出的水珠,压低自己的声音道:“别急……慢慢喝,你要喝多少我都亲自喂给你……” “你……你……我不需要……”叶繁胸膛剧烈起伏,重伤让他的抗拒显得像是欲拒还迎,他平复了一下接着道,“我都说过我不是女人,还请公子注意分寸,不要把我当女人一样调戏……” “哈哈哈……”绥欢忽然笑起来,他的一只手不知何时覆在叶繁的胸口处,轻轻地将不知何时鼓起的软/rou揉捏起来,叶繁神色一变,绥欢却已经像个采花贼一样大胆地将手顺着衣襟伸进去,捻起那点红色茱萸,言辞之间极尽调戏,“别装了……” “唔……”叶繁惊恐地睁大眼睛。 绥欢全然不顾,他甚至吻上叶繁的耳垂,看着叶繁的脸上染上绮靡的粉色,越发开心起来:“你若不是女人……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我看你伤口的时候都看见了……不过你真美……虽然我喜欢胸大的美人,你这儿是小了点不过生得好看,我喜欢……要想活命就跟了我吧……”他更加放肆地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