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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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帆迷迷糊糊收拾了东西,定了闹钟,才钻进被窝睡着。 梦里一切都朦朦胧胧,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皮肤上滑行,可是却轻易醒不过来。 又来了,梁小帆想。但他其实不排斥这种怪异的感觉。外面夏季的热潮烧不到空调房里,腿间凉凉的很舒服,然后…… “啊……”青年俊秀的眉皱了起来,身体微微弓着,在被子里扭动了一下,舒适的凉意从腰间下滑,蹭过那根精神起来的小东西。 “看着单纯,其实很重欲呢。”萧汝言笑了笑,却撤开手,摸了摸梁小帆的额头,“这可不行,我都还没追求你呢,乱来的话不成了猥亵了。” 梁小帆睡得不怎么踏实,早上起来总觉得身上发烫,便蹭着枕头,在被子里握住了自己。 “好困……”他迷迷糊糊地咬着被子,熟练地爱抚着自己,早上激动的身体很诚实,很快就从撸动中流出了一点粘液。梁小帆闭上眼睛,找准舒服的位置快速撸动了一会儿,然后就轻轻握着那根东西射了出来。 “还好早……”他睡不够似的擦拭了身体,眷恋地在床上又窝了一会儿,才爬起来,背上收拾好的背包出了门。 陈舒睡着了仍是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丁珉悄悄开启了传音符咒,跟桃苇报备了玉桃花的去向。 “可以。”桃苇的声音淡淡的,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他的语气带了点笑意,“从玉,东西是你的,你借给谁自己决定。” “小桃,这点事从玉也要请示你?”左疏低沉的笑声从那边传来,“让徒弟去人间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听见左疏的声音,丁珉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既然掌门师伯在此,从玉就不叨扰了,有何进展,再报告师尊。” 其实丁珉一开始进了仙门,还是左疏作的主。赤地一役生灵涂炭,丁珉被救出来的时候,原本富裕的家庭也不复存在了。 “好歹是定竹保的他,带回门中吧。”左疏披着灰白的长发,把小和尚打扮的男孩拉起来,塞进鸦红霜怀里,“山上也养得起一个童子。” 于是丁珉留起了头发,作为小童修行。山中无日月,百年过去,桃苇渐渐养好了身体,才亲自把他收入门墙。 那时候山间寂寞,往来间也就是左疏收养的费恒还经常见面。 “好歹是河西费氏遗孤,虽说没有了传承,但也该学学药理。”鸦红霜常常带着费恒煎药,于是往桃苇处送汤送药就成了费恒的差事。 “师兄又来啦?”丁珉经年修行,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模样,跑过来接了药碗,笑眼弯弯的十分讨喜,“这次的药怎么这么多?” “三师叔说添了些调理经脉的药,你照常煎了就好。”费恒身着简朴的青袍,把方子打开给丁珉看了,“若是痛得厉害,就这两味药多加一点,不可超过一倍。” 丁珉应了,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山上住了这些年,他早就不像原来养在锦绣堆里那么娇惯,照顾桃苇的事都是他跑前跑后,入了门之后更加恭谨,“师兄,掌门师伯又送了好多东西过来,也不知道合不合用,你替我看看。” 费恒对人体经络修习较深,药理却差一点,于是只是记下了左疏送来的灵植和丹药,“回去我问问师尊和三师叔,你去忙吧。” 丁珉早知道这位大师兄的身世,因为同是家破人亡,所以心里对他格外亲近,也佩服费恒认真的性子,于是应了,提着药去院里。 桃苇从桃林中醒来这些年,身体时好时坏,只是在修行上格外用心,进益很快。丁珉煎好药送进去,桃苇正倚着床头看书。 “放那吧。”桃苇最近身体还好,就算是在屋里,也把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眉目清润,“从玉,有些事你不必亲为,自己的修行别落下了。” “是,多谢师尊。”丁珉垂着眼睛,把药碗和蜜饯碟子放在桌上,规规矩矩退到门口,却听见桃苇笑了一声,“你呀,我也不是几岁的幼童,下次送药不必放这些果脯蜜饯了。” 丁珉瞧着桃苇今天神色还好,大着胆子道,“师尊又不是吃不出苦,随便配着吃也是好的。”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琴,试探着问,“师尊,你好久没弹琴了,要不……” 桃苇一口气喝尽了药,放下碗,却不答话,撇过头去看外头明媚的春光,“今天天气好,出去走走吧。” 左疏去其他秘境还未回来,桃苇难得独自在山上走走,一泓桃源水养得两岸桃树各异,初春的草还挂着晨露,行走间沾湿了衣角。 丁珉亦步亦趋地跟在师父后头,满怀孺慕之情地看着桃苇挺直的背影。师尊赐我“从玉”这两个字,是让我效仿先贤的品性,他想,我要从的,便是师尊这样的玉吧。 “从玉……”桃苇忽然站住了,扶着一边的树干,指节用力到泛白突出,“叫你掌门师伯……” “什么?”丁珉正走神,下意识地就去扶他,却感觉到师父的身体烫得厉害,“师尊你怎么了?” 周围飘过一阵清淡的花香,丁珉一怔,眼睁睁看着桃苇碰到的那株树爆开一大醋灿烂的桃花。 “师尊!”丁珉慌了,扶住桃苇逐渐脱力的身体,“我扶你进去!” 左疏身在秘境中,并不知山上的桃花竟提前进入花期,于是桃苇只有熬。丁珉足足设了五重屏障,不准任何人进入,只有费恒到外头,送了两支鸦红霜配好的安神香。 “啊!唔……”桃苇合衣倒在床上,手指绞着床褥,痛苦地扭动挣扎,“旷之……旷之还没来吗?” 丁珉几乎是一边哭一边点着了缓解花期反应的香,只会重复道,“快了,快了,最多两个时辰……” “两个……唔!时辰……”桃苇狠狠地打了个激灵,窗外花香弥漫,红白的花瓣云雾一般堆叠在一起,他扭过头,哆嗦着咬住了枕头。 丁珉不便在旁,只能噙着泪蹲在门口,看守结界。左疏通常整个花期都会陪着桃苇,像这样错过的时候从未有过,所以丁珉第一次知道,所谓花期,居然可以把人折磨到这个地步。 他懵懵懂懂,开始憎恶造成这一切的左疏。 掌门也该更珍重师尊一些,他想,师尊为什么非他不可呢? “啊啊啊啊!旷之!唔!旷、旷之……”桃苇开始尚能忍受,可是很快就难受得失去了自控。丁珉心痛如绞,忽然听见有闷闷的碰撞声,他也顾不得避嫌,推门进去。 桃苇似乎是被折磨狠了,双手伸在亵裤里,用额头去撞床侧的矮柜。 “师尊!你、你忍一忍……”丁珉赶紧去扶,把桃苇安顿在床上,苍白地说,“很快就来了,掌门很快就来了……” 他看向桃苇的脸,只见平日温和慈爱的师尊满面红潮,唇若施脂,目含秋水,急促喘息着倒在他怀里。 丁珉心里一悸。 很烫。 “出去……”桃苇气若游丝,在徒弟面前勉强维持着一线清明,“你还小,出去。” 丁珉好像被烫了一下,狼狈地逃出了房间。左疏来得很快,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进院的时候刚刚丢开甲,看都没看守在门口神不守舍的丁珉一眼,直接锁上了门。 房间里传出一声欢愉的长叹,满园春色如霞,丁珉不敢再听,逃也似的躲到了几层结界之外。 那是不行的,他想,看看师尊那个执拗的样子,就知道只有掌门才可以。 那年山上的春天来得早,丁珉却并没有从春光中得到什么东西。他修行日久,自然而然地把之前的少年形状褪去了,跟大师兄费恒一样化作了青年之姿。 日后的每一年,他都是守着春季花期的结界,斥开其他小童,独自把一山的红霞锁在自己身后。 “就我们两个?”梁小帆的惊讶一直持续到进了寺庙义工的房间,“老板,不是说是……那个什么集体活动吗?” “嗯,其他人都有安排,就我们两个过来。”萧汝言脖子上挂着个红绳,拴着的坠子藏在T恤里面看不真切,“怎么,不想和我单独相处?” 这简直是送分题,梁小帆熟练地摇了摇头,露出营业笑容,“怎么会呢老板,正好可以让我多跟老板学习,人少更放松呢。” 萧汝言眼神带笑,摇了摇头,无奈道,“作个义工而已,不用分什么上下级。你叫我萧汝言就好。” “哦。”梁小帆被男人眼神一带,忍不住移开了目光,却正落到萧汝言手臂上线条优美的肌理上,心口砰砰直跳,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夜里纠缠在梦里那种柔韧、冰凉的触感。 他眨眨眼睛,把包放下,也跟着笑道,“那这两天多多关照啦,萧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