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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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等护士走后，陆箜栀才开机，这一开便看到了上百条信息，全是问她在哪，出了什么事之类的，有同学老师发的，有公司人员发的，也有一些是学长学姐发的。她一一略过，直接点开了常瑄储发给她的信息—— “你现在在哪？” “怎么还不回来？”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是不是出事了？你现在不在B市，我找不到你。”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明天我就去找你。” 最后一条信息是昨晚发的，那现在……以他的能力，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就能找到。 最终还是瞒不过他啊…… T市收费站，一辆黑色保时捷快速驶过。驾驶位上坐着个俊俏的青年，他的衣服稍微有点凌乱，应该是匆忙间穿上的，还未来得急好好整理。 付费时他满脸急色，如玉笋般的手指不停敲打着方向盘，看起来极为不耐。付完钱后，他迅速把车开走了，似乎是要急着去做什么事。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他满怀期待地看向号码备注，却发现那不是她，而是自己的下属。刚刚勾起的唇角立刻向下撇去，他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找到了吗？” “回少爷，小姐在T市第一中心医院3号住院楼。” “嗯。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医院走廊里回响着一阵富有年代感的歌声，细听之下便会发现，这80年代的歌中还夹杂着轻微震动声。 VIP病房门口站着一个满脸憔悴的中年男人，他缓缓走到走廊尽头，感受迎面而来的冷风，人一哆嗦，不得不裹紧了外套。手上的迷你保温杯被他扭开，浓郁的茶香随之飘出，留有胡茬的下巴微微一扬，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红茶，陆炎这才接起了电话：“瑄储啊，找叔什么事？” “陆叔，我已经到了。小栀在几楼？” “到了？”陆炎失笑，这小子还是跑过来了，“到了就上来吧。我们在七楼。” “好。” 和陆炎简单打了声招呼后，常瑄储急不可耐地推门而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陆箜栀的身体状况。 现在已是深夜，走廊上没什么人。他轻轻推开病房门，有些诧异——温和不刺眼的白色灯光照亮了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开着灯？ 病床上的女孩眉头紧锁，双眼紧闭，嘴唇发白，脸上血色全无，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常瑄储悄悄凑到她唇边，他听到她不安的低喃：“哥……别离开我……” 他弯腰拭去她额角的冷汗，正准备坐在床边好好看她，却听她蓦地放大的声音，她怒喝道：“滚！别动他！”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了她忽然睁大的双眼。他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自然而然地坐在她床边，满脸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陆箜栀也很疑惑——明明只是想眯一会儿，怎么就睡过去了。睡过去就算了，竟然还坐了那种梦。那种……可怕的噩梦。 她梦到常瑄储出事了，梦到有一群人在殴打他，甚至凌辱他，梦到他……差点离开人世…… 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已没有起初的那种慌乱与不安，眼里怒气渐消，她淡淡回答：“嗯，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真的没事吗？”他还是很担心。 “我没事。”陆箜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身体也没事。” 他满脸不信地靠近她，在她心不在焉的时候一把掀开被子一角，他看到那只被割伤的手腕接触到冷气后迅速往身后一藏，只留下一片残影。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他颤声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语气里的害怕是那么明显。 她却浑然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刮伤的。” “那这里呢？”他指着她腰部的白色绷带，脸上一片惨白。 “这个也没事……”陆箜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说话的底气越来越不足，“捅得不深……” “没事？”常瑄储不由自主地拔高声音，“之前这里就受过伤，这次又是这里！怎么可能没事？” “真的没事。”陆箜栀握住他的手，往腰侧一放，安慰道，“你看，你碰我我都不痛，问题不大。”见他抿嘴不吭声，一脸担心的样子，她便故意起身，想以此转移他的注意。 果然，常瑄储见她要起身，立刻扶着她身子，让她好好躺着，还不忘盖上刚刚掀开的被子，嘴上念叨个不停：“腰都伤了，动来动去干什么？好好躺着，不要牵扯到伤口。你要拿什么我拿给你，别乱动……唔！”嘴唇覆上一抹温热，把他剩余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她把他的脑袋轻轻往下一按，两人吻得更加深入，难舍难分——明明只是两天未见，可这两人却像许久不见般热情湿吻，吻到两人都有些情动了才堪堪停下。 她捧起他布满潮红的脸，喘着热气，浅笑道：“知道了。” 下身缓缓立起，他自觉不妙，挣扎着想要离开，支支吾吾道：“我……去趟厕所。” 身下的人却死死捧着他的脸不放，他再次被按下脑袋，和她来了个深吻。脑后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开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裤子已经被她扒下。他迷迷糊糊间听到她说：“我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