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她的秘密（过渡章）

    “你不是阿晚，你是谁。”

    岁晚猛的慌了一下，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胡言乱语。我不是岁晚你是？”

    玉溪本就不太确定，听她这么一说，便又犹豫起来。但阿晚不会这么说的。阿晚不会赶他走的，她分明说过爱他。

    “阿晚..可是要赶我走了？因为那个甲奴，您就不要玉溪了吗？”

    “他比我更更合您心意吗？”

    他死死的盯着岁晚，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者是，是想看出一些不舍和眷恋。

    但没有。事实上，在岁晚心里，阿甲的确比这个玉公子更合她的心意。

    心跳骤停。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不过短短数月，阿晚就不要他了。

    玉溪恍恍惚惚的起身，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落不着实处。他的表情破碎又脆弱，看着让人心疼极了。

    阿晚不要他，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岁晚看着这个玉公子缓缓起身，越疑惑着不知他要做什么。还未做出选择呢，是要留下做事还是出府？

    却没想，他猛的一冲，就向面前的石桌撞去。他朝着那尖角撞去，那力度之大，看着真是存了死心。

    “你停！”岁晚猛的叫出声。她没想到这个玉公子这般偏激，只是这样被拒，就生了死亡的念头。

    他的身体和心灵，早就习惯了要听阿晚的话。

    阿晚已经不再需要他，让他终结的机会也不给他吗？

    他的眼里满满都是绝望，看的岁晚忍不住心里一紧，不知怎么就张了口，“你莫要这般偏激，我确非你的阿晚。”

    玉溪的震惊溢于言表，也忘了自己刚刚还想要以死终结，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岁晚看，似乎是想听她一个解释。

    “我..我不便说，但我的确不是你的阿晚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玉露出去。想了想，又留住了她。或许玉露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或许你的阿晚现在在..在我的身体中...非要说的话，用这里的话来说，换了魂。”

    “对，我同你的阿晚换了魂。”

    岁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独自守着这个秘密太久了，闷得心中不透气，毛孔都诉说着不适。猛然脱而出口，就好像陈年的老酒地底挖出，打开瓶盖，酒香一下渗出似的，突然就轻松了。

    “那阿晚呢！”他刷的一下站起来，“阿晚呢！她可无碍！”

    “我的阿晚呢！”

    玉溪激动的上前，毫不顾忌的握住了岁晚的肩膀，玉露仍在恍惚之中未回过神来，也还没来得及阻止。他推着岁晚上下晃着，情绪十分激动。

    “你莫激动。”岁晚拂了拂他的手，“我也不知。我也并非主动与她交换，本来无故被召唤来此，我也是十分不乐意的。”

    “啪嗒”一声，他摔在了地上。

    阿晚不见了，和阿晚不要他了，他一时竟分不出，哪一个更让他难过。

    “我仍是之前的话，你可以选择留在府中，也可以选择出府。”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或许，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这个院子还留给你，供你吃食。若有你阿晚的下落，我也会再同你说。”

    或许只是因为他知道了她的秘密，有了心心相惜之感；也或许是因为他那一脸的绝望无助，实在是有些让人忍不下心，岁晚说出了这些话。

    玉溪没有回答，转身回了内室。若不是中间拌了一下，差点跌倒，岁晚真的会以为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但是没有办法，她也没有办法。

    说来自私，她开始的确是不得已才以岁大小姐这个身份生活，但现在，她已经不太想回去了。

    她舍不得阿甲呢。

    想到她的小鸵鸟，她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

    殊不知，小鸵鸟已经瞒着她，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

    她许久未与李雯雯相见，最近几日阿甲不在，她也想留他时间思考，她便下了帖子约着小姑娘一同出出游。

    出乎她的意料，李雯雯的状态不算好。虽说算不上小脸苍白病体柔弱，但也的确是消瘦了不少，也少了那几分少女的灵动，多了几分忧愁。

    “雯雯？”岁晚有些担心。

    “无碍。”她却只是笑笑，什么也不愿同她说。这便令她更加担心，李雯雯本就少有事瞒她。她努力的活跃气氛，想要哄小姑娘开心，但她却始终笑的很勉强，一眼看的到底的难过。

    岁晚边也没了法子，傍晚分离时，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雯雯，到底怎么了？”

    “阿晚。”她犹豫了一下，问她，“你有心上人吗？”

    岁晚脸一红。这么明显吗，雯雯居然都看出来了？

    “是....不是故意不与你说，只是没找到好的时机...”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却见李雯雯的脸又白了几分，甚至未来得及道别，就指示着车夫架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