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兄弟义气（鸿门宴？攻霸气揍人）
付博尧七点半才回到家，辽轩豪等得快睡着了，终于听到大门口传来开锁声，急忙跌跌撞撞地奔到门口给“主人”开门。 “嘿嘿嘿……” 付博尧本来放松的眉头瞬间紧拧。 “笑成这样是被锤子砸了脑袋吗？”付博尧拨开辽轩豪，径直走向卧室，还顺手把摘下的领带丢到辽轩豪脸上。 辽轩豪这人混熟了就很疯，车行老板对他的评价是心情好了能跟人说笑，可惜情绪起伏比较大。 “我这不是讨好你吗？”辽轩豪收起傻笑表情，跟在付博尧屁股后边接他的西装外套。 “你一整天都没出门，这套衣服一会儿穿出去吧。我先洗个澡。” 辽轩豪目送付博尧走进浴室，他把付博尧的西装小心翼翼地挂好，然后坐在床上等人。 辽轩豪晓得要讨好金主，他虽然讨厌察言观色，但不代表这人就一点脸色都看不懂。他咀嚼了一番付博尧的那句叮嘱，好似感觉到付博尧话里多了什么本来不该出现的东西。 那边辽轩豪是不明白多了什么，这边付博尧稍一回想就嚼出味儿来：自己下意识关心辽轩豪这身衣服脏不脏。辽轩豪这种人，跟朋友聚会肯定会换衣服，但绝对不会特别注意干不干净。 所以自己关心辽轩豪的衣服到底是为什么？付博尧一边洗头一边想，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平时关心别人习惯成自然？ 将辽轩豪当成普通人的想法让付博尧有些不爽。有这种想法意味着他的仇恨感在削弱。 他并不会将这当成好事。 就算是要削弱仇恨，也得找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付博尧刚踏出浴室，辽轩豪就接到了阿田的电话。 “阿豪，来吗？”阿田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期待，就像是日常叫人吃一日三餐那般自然。 “嗯，八点半对吧？我都还没吃饭呢……”辽轩豪的行为跟以往没多大改变，他也是逢人请客吃饭就饿肚子，当然，有时候他是故意说自己肚子饿其实吃得五分饱才去赴宴的。 付博尧吹干头发穿好衣服，带着辽轩豪出门。他穿的是很普通的衬衫和长裤皮鞋，一身行头总价不超过五百，但辽轩豪这身就不一样了，光那双运动鞋……就得上千块。然而辽轩豪没有注意到这个。 付博尧开的车也是那辆二十万的，辽轩豪好奇付博尧为什么不开那辆好的。 “怎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有钱？”付博尧冷笑着说。 “我这辈子也就能坐几次啊……”辽轩豪歪着头，看向车窗外的路灯。 付博尧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真可能会为了揩油无所不用其极。 “你要真想坐车，今晚你他妈给我睡那辆车的后备箱里。” 辽轩豪一听付博尧这话当即就慌了：“别啊！我不想了行吗！” 说完这话，两人便各自沉默一路无言，辽轩豪战战兢兢地坐直了身子，生怕惹付博尧不高兴，有什么话都只能憋着。付博尧则专心看路，他只有在等红灯的时候才能分神思考应该怎么让辽轩豪出丑。 阿妹烧烤城占地面积很大，改装成田园式露天烧烤城，后排还有包厢，消费自然跟着高涨。在辽轩豪的朋友圈里看似最无能的小超，却是烧烤城第二老板的亲儿子，因此他们在这聚餐能够得到优惠。 “啊！豪哥来啦！” 付博尧刚把车停好让辽轩豪下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呼唤辽轩豪的声音。 一个穿着宽松校服外套、身高大概一米七、长得挺清秀的男孩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辽轩豪的腰。 “哈哈！阿超！你们几个人来？”辽轩豪笑着问。 “我和东哥还有田哥，江哥（大耳）不来，说jiejie（大耳的女友）家里有事。”阿超笑着说，他的笑容里隐隐有些担忧。 “哎呀不够热闹啊！”辽轩豪神经大条地挥挥手，搂着阿超的肩膀就走：“来来来！先把吃的点上！”他走了两步才想起付博尧，急忙拉着阿超停下来，转头去拽付博尧的手腕：“博尧你有不吃的吗？” “不要芫荽。” 辽轩豪有点尴尬，付博尧皮笑rou不笑的表情让他非常不爽。 “啊，这位就是付先生吗？你好~”阿超比辽轩豪会做人，他回头朝付博尧甜甜一笑。 “嗯，你好。”付博尧朝他点头，被辽轩豪拉住手往包厢拖去。 包厢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看起来有点凶但是笑得挺憨厚的男人，一个穿着格子衬衫戴黑框眼镜的男子。 不用问也知道，憨厚男是阿东，眼镜男是阿田。 “幸会，付先生，感谢你对阿豪的宽容。”阿田站起来，朝付博尧鞠了一躬。 付博尧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微笑着回道：“别客气，其实都是少年时不成熟犯下的错，总得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辽轩豪看向付博尧，这些场面话直叫他浑身发痒。 几人落座，付博尧被安排在正对门的“主位”，阿田让他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 “喝酒吗？付先生？”阿田体贴又有礼，与他相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付博尧就是有些难受，他知道阿田和自己多半是一类人——十分擅长客套和礼仪来往，却不是真正在享受这些人情交际。 “不了，我是开车来的。”付博尧婉拒道。 “那就以茶代酒吧。你们都喝着，我酒量也不是很好，所以跟付先生一起喝茶。”阿田一边说一边招呼同伴们喝酒。 就算是神经比较大条的阿东，都能感觉这顿请客怕是得在压抑中进行了。 那边两人互相客气，这边三人挤在角落里，怯怯地看着两个“笑面虎”高手过招。 “付先生在哪儿高就？”阿田一边给付博尧倒茶一边问。 “也不算高，私企的财务职员罢了。”付博尧说着，轻轻按住阿田的手腕：“都是同辈人，不用这么客气。庄先生你呢？在哪儿高就？” “对我来说就更用不上‘高就’一词了，我是自己开公司，负责电子游戏编程技术方面的。” “这是个新兴行业，不过听说这一行收入其实蛮高？前景也不错啊！” “哪有？我反而是羡慕付先生你的工作，风险比较小，就业几率又高……” 直到第一盘烤腰子上来，两人已经打了好几个回合。 “博尧你先吃！”辽轩豪主动上前，把食物推到付博尧面前。 “你们也别客气，来，都吃吧。”付博尧说完，主动给坐在身边的阿田拿了一串。 阿田看到付博尧的微笑时眉头一挑，这个微表情没能逃过付博尧的眼。 阿田自知落败一回合，他赶忙收拾状态，对付博尧说：“是啊别客气，这东西对男人的肾好，你也多吃点。” 这句话没让付博尧尴尬，反而让对面的辽轩豪红了耳朵根。 “没错，俗话说吃啥补啥。庄先生，熬夜工作伤肾，腰子你也该多吃。”阿田体贴，他付博尧只会比阿田更加体贴！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放柔了，眼里甚至还有莫名的情意。 阿超是个性格偏向柔弱敏感的人，他不慎从付博尧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 来送餐的服务生正好撞见付博尧温柔凝视阿田的模样，他皱了皱眉，放下盘子后大步离开，似乎还骂了一句粗口。 辽轩豪这暴脾气立马就蹦出来了，他望着那人的背影怒吼：“cao！送菜就送菜去你妈的还要骂一句这俩男的是不是有病你他妈是脑子有泡啊？！” 阿超急忙去拉辽轩豪，阿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辽轩豪猛地站起，甩开阿超的手朝门外走去。 辽轩豪指着那人的背影边走边骂：“关你jiba事啊恶心不恶心！对待客人就这种态度吗你哪来的大腕儿啊！闹尼玛的情绪啊给老子回来道歉！cao！” 付博尧也不知道辽轩豪脾气居然这么大。他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阿田追上辽轩豪，拉着他的手臂好声好气地劝。 其实辽轩豪主要是想转移阿田与付博尧之间的矛盾，次要才是真生气了。 那服务员也是暴脾气一根筋，他听辽轩豪骂了几句后转回来，仰着头拿鼻孔对辽轩豪“不敬”：“骂的是你妈呢这么跳？！” “你他妈骂的要是我妈老子还让你活？！”辽轩豪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周围的人急忙上来劝架，服务生们拉住那个嘴贱的，阿东和阿田一左一右劝辽轩豪算了。阿超则去搬救兵。 付博尧坐了一会儿，站起来缓缓走向争执得像两只斗鸡似的人，横在辽轩豪面前。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瞬间，周围的人都闭上了嘴。 付博尧放下手，冷冷地看着被自己扇了一巴掌的服务生。 辽轩豪不敢相信付博尧会亲自出手！ “限你三秒给我说一句对不起，以后再敢管别人的闲事，小心你的舌头。”付博尧的语气冷得令人恐惧。 阿东凑到辽轩豪耳边小声问：“这老大混黑的吗？” 辽轩豪愣愣地摇头。 那服务员甩脱别人的手，上来就打算给付博尧一拳，结果被付博尧侧身闪过后一脚勾倒在地，付博尧抬脚，皮鞋就这么踩在人脑袋上！ “我倒是要算算你的命有多值钱。警察？你这种垃圾犯不着警察出手！” 服务员被踩得唉唉直叫，付博尧没打算放过他：“道歉。” 这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他急忙低头求饶：“对、对不起……饶了我……吧！” 可惜已经晚了。 付博尧冷笑一声，拿起手里的竹签，狠狠扎穿那人的左手虎口！ “给我当作无事发生。不然，我让你悄声无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付博尧说完就移开脚，顺势拔下竹签丢到垃圾篓里。 付博尧没急着走，而是拿出手机，在那人脸上拍了张照。 “王叔，帮我找一下这个人，对，我被他打了，不过我稍微……反击了一下。嗯，给你们添麻烦真的对不起。好，我下次会注意的，抱歉，辛苦你们了……”付博尧假装乖孩子，一边故意打电话给趴在地上的人听。 老板看够了戏才从人群里出来，让一群伙计拖走那个人，然后连声向付博尧道歉并许诺这顿饭免费。众人这才放下情绪回到包厢里。 菜上齐后，众人把门一关，付博尧噗嗤一笑，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对他们说：“不把事情闹大一点，今晚吃的东西就要给钱了。这下好了，敞开肚皮吃吧。谢谢那个傻小子。” 阿田呼地松了口气，把手搭在付博尧肩膀上：“老板，你真他妈腹黑啊！阿豪跟你斗可真没有丝毫胜算。” 辽轩豪叹了口气，默默拿起一串玉米。 “腹黑？不，我其实挺生气的，原本也想和气生财。但是做人不能向无理取闹的人低头，不然他们下次还欺负你！这可都是轩豪教给我的道理！”付博尧说着，抬头看向辽轩豪，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阿豪啊阿豪……你瞧你都给人家造成什么心理阴影了！”阿田啧啧指责道。 辽轩豪啃着玉米，怯怯地看着付博尧。 付博尧刚才的气场真不是盖的，要十年前付博尧能有这种气势，辽轩豪别说勒索他，就是靠近都不敢！ 放开心之后，付博尧和阿田莫名聊得相当投机，两人聊社会聊国际聊法律聊经济，总之都是高端话题，才刚上高二的阿超和没啥大文化的辽轩豪以及不太会说话的阿东三人愣愣地看着他们聊天。 付博尧甚至主动要喝酒，拿起酒瓶就开始吹。 “你就请我一个代驾的钱就行了，我可不想跟你客气，你也不是那种乐意跟人客气的人吧？”付博尧一边喝一边笑道。 见付博尧喝酒，阿田也拿起了酒瓶：“其实我也不好意思，酒量不行这种话就是骗人的，付先生既然愿意喝，那我一定要奉陪！” 气氛确实是缓和了，甚至可以说热络，辽轩豪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借口上厕所，问阿东要了包烟，起身走出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