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平凡的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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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p.m.~5:30 p.m. 在马儿们进餐的三个小时后,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的训练即将开始。 在同一天训练复数匹马对人的体能要求非常高,比起某一匹马,亚恒才是最疲劳的那一个。中午吃完饭后他必须尽可能多休息,下午才有充沛的精力来面对训练。 说是这么说,亚恒换好衣服,套上马靴的时候还在打呵欠。 马厩里的安达卢西亚马和弗里斯兰马却已经热情高涨地等待着亚恒的到来。 能让马以积极的心态面对训练并不容易,比赛一向激动人心,训练则多半是枯燥的。有时光是一个动作做不好就得反复训练超过一个钟头。人会想要逃避无聊的工作,马亦是如此。 盛装舞步既是马术练习的基本功,又是马术的升华。比起障碍赛事,盛装舞步对马的动作有着极高的要求,静止动作时的微小倒退、原地踏步偶然的一次摇晃,甚至马在受衔过程中把舌头放在口衔上方,都会成为比赛中的巨大硬伤。盛装舞步会将人对马的控制、马对人的服从,人马之间合作体现到极致,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匹优秀的舞步马的价格会远高于障碍马的最大原因。 扬非常不想承认,当前的他已经拿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冠军,可在身价上还是略低于拿过一两个优胜的塞万提斯。扬也练习盛装舞步,在步伐的控制上始终不如动作精准的塞万提斯,甚至和吉尔伯特相比也略有差距。三项赛的舞步一直都是扬的弱项,好在他能在场地障碍和越野赛上迎头赶上,久而久之扬的心态也变得平和了。 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表情温和地望着正一边打呵欠一边把狄龙牵出来的亚恒。大抵是因为他们的表情太充满爱意,狄龙经过的时候很受不了地身体轻颤,然后转过头啃了一口亚恒的肩膀。 不太疼,亚恒算是清醒过来了,对狄龙的突然袭击却不太理解。他在马厩外训斥狄龙,告诉对方咬人是一个极坏的习惯,狄龙听着耳朵向后一撇,明显是没把亚恒的唠叨听进去。 放走了狄龙,亚恒揉着肩膀又去牵扬。考虑到扬看到的刚才那一幕,他没敢把扬放在外边,因为把扬撒出去肯定是要去找狄龙麻烦的。所以在扬的强烈抗议中,亚恒拿出了马主独裁的一面,将之扔进了障碍场地。 气得扬在场地里蹦蹦跳跳,还踢散了一个双横木障碍。 今天放假的小朋友哈萨尼既不想跟狄龙独处,也不想去触首领的霉头,领着亚恒来到放牧圈,把自己关了进去,仿佛这样就能保证他的马身安全了。 初春的太阳即使在下午也不太强烈,三匹马被晒得身体暖洋洋的,除了扬,剩下的两匹情绪都很不错。扬则气呼呼地躺在了地上,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亚恒来哄自己,只得像一套烤鱼似的来了个自动翻面。 料理好了一个小家伙和两个问题户,亚恒面对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的时候就轻松多了。 从起初到现在,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都是最让他放心的两匹马,有时亚恒与扬起了争执或是狄龙的语言伤了亚恒的心,哈萨尼的性格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安慰起亚恒通常手忙脚乱,甚至还会大哭起来,亚恒反倒要去安慰他。相比之下吉尔伯特是个沉默的守护者,塞万提斯站在马的角度更能体察同类的心情,并给亚恒优秀的建议以及适当的安慰。正因为有他们俩,亚恒才能在挫折后迅速重整旗鼓,在马术这条看似平坦实际不太好走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盛装舞步的训练不但对马要求极高,对骑手而言也是同样。在大众看来,障碍赛是那么激动人心,相比之下盛装舞步就有些枯燥。盛装舞步的骑手以扶助轻微为傲,看起来骑手就像单纯地坐在马背上,让马自己跳起舞蹈似的。实际上在舞步比赛的时候,骑手身体上的每一块肌rou都得处于工作状态,心率更是能超过一百七十次每分钟,一点都不比任何竞技比赛的运动员轻松。只有头脑清晰,对动作控制良好的骑手才能让自己的对马的扶助宛如无物,障碍赛中拉扯缰绳,重重按压马腹的动作在盛装舞步赛中是绝对看不见、也不被允许存在的。 好在训练的时候亚恒和马都不需要踩着鼓点完成整套的舞步动作,而是在热身后先进行柔软度和平衡感的轮乘(比圈乘的直径大,较为简单)训练后复习部分动作,如果出现问题则反复练习,没出现问题就将今天的动作复习一遍结束马的训练。 马有着良好的记忆力,学习某个动作对马来说不算困难,困难的是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能始终不出错。马匹出现错误是正常的,要是骑手没能及时发现,这就是另一个灾难的开始。错误的动作没能被及时纠正,马就会以为错误的动作是正确的,之后练习中出现错误的几率大大增加,且难以被纠正。所以骑手的头脑要像计算机那样精准,才能识别出马的每一次错误,并及时进行纠正。 在塞万提斯和亚恒训练的时候,吉尔伯特就站在场地外看着。马的学习能力也很强大,塞万提斯能根据电脑视频学习高等级的马术动作,吉尔伯特则能够从塞万提斯的训练中找出自己的不足加以修正。 塞万提斯有一个漂亮结实的拱形颈部,比起德国培育的温血马品种,他的长相更加“古典”,在比赛的时候比起各色美人,他看起来更加特别。这种特别使得他亮了观众的眼睛,同时裁判也会更加关注他的每一个动作,找出其中可能出现的每个瑕疵,想获得较高的分数就必须保证动作准确,保持轻扬、愉快、向前的态势。 今天塞万提斯要复习的主要动作叫做 half-pass,意为斜横步。这是一种让马进行横向运动的动作,评审的标准是马匹在进行斜横步的时候是否受衔、主动,后肢能否深踏,保持冲劲,肢体是不是足够轻快张扬,动作有没有完成良好,会不会出现迟滞黏着的现象。这对于普通观众来说显得有些深奥,所以在比赛时评论员会让观众注意马交叉的两条前腿,前腿开叉越大就证明马的平衡感越好,动作也完成得更加漂亮。 安达卢西亚马的四肢与很多品种的温血马相比是较短的,虽然当一匹安达卢西亚马站在人们面前,人们通常不会吝惜言辞来赞美这种古老的西班牙纯种马的美丽,较大的体型也不容易让人看出问题。但在舞步比赛中腿稍微短一点就会让一匹肩高十七掌的马面临十六掌的马匹相同的问题——走斜横步是前脚交叉时开叉不像四肢修长的马那么大。 塞万提斯的上一任主人放弃了学习能力极强的塞万提斯买了别的舞步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亚恒可不会放弃自己的每一匹马。当年他和塞万提斯刚开始训练的时候非常辛苦,塞万提斯若想要和别的舞步马迈出一样大的步幅需要许多的时间和努力,训练很困难,除了亚恒和塞万提斯,其他人也付出了很多,才让塞万提斯能超越自己身体结构的极限,迈出令普通人和裁判都感到震撼的漂亮步伐。 亚恒与塞万提斯进入斜横步练习的时候,亚恒所要担心的不是塞万提斯的动作不到位,而是要克制住塞万提斯想要让前腿的交叉变得更大的心理,以免塞万提斯的前腿和腰部再次受伤。 塞万提斯的舞步动作总是很漂亮,强壮的脖子再受衔的时候会呈现出美丽的弧度,鹰隼般的头部与地面垂直,有力的后肢收在马腹下方,每一个踏步都像敲在人的心上那般有力。当他出现在赛场上,评论员不管换了多少个,都会说这是一匹非常理智的马,每个动作都能做得恰到好处。譬如原地踏步的时候他的前腿总是位于管骨的中间,既不更高,也不稍低,后蹄抬起则能超过另一腿的球结,动作中的停顿也非常完美,动作精准得简直不像一匹马,倒是更像精密的军工仪器。 于是这匹安达卢西亚马获得了“温柔克制的舞蹈家”的美誉。 不过在塞万提斯看来,在训练和比赛中真正体现了温柔和克制的不是自己,而是亚恒,是亚恒别让他做出会伤害自己的动作,每一次拉动缰绳、用马刺轻触他的腹部都是那样的温柔。塞万提斯从不会在比赛中感到疼痛,从未出现像别的退赛马匹那样下场之后满嘴鲜血、腹部被马刺磨破的情况,正是因为亚恒的温柔以待,他才能集中精神,做出精致的舞步动作。 塞万提斯对奖杯奖牌没有任何欲望,但作为报答,他想要把亚恒送上领奖台,想要让更多的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优秀的骑手。 他对亚恒一直充满了感激。 训练结束后亚恒放缓缰绳,用两只手拍打塞万提斯的颈侧帮忙放松。每次在塞万提斯训练完没有出错的时候,亚恒不会吝惜言辞来表扬这匹已经渐渐由青色转变为白色的安达卢西亚青马。 他们俩走着转了两圈,经过吉尔伯特那儿的时候,两匹马低声向对方打了招呼。 亚恒察觉到塞万提斯对今天的训练有点意犹未尽——他走得很快,将步幅拉得非常大,仿佛只要亚恒重新执起缰绳,他又能来一场完美的表演似的。 “做点好玩的?”亚恒果真握好缰绳,向塞万提斯提议道。 塞万提斯立刻回复到受衔的状态,后背弓起,后肢深踏,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亚恒先带着塞万提斯做了一组正步,来到场地A点出静止,接着给了对方一组非常罕见的扶助。 塞万提斯充分领会了亚恒的意思,只见它原地蹦起足有近两米高,后腿同时有力地向后蹬。 这是塞万提斯从前学过的古典马术的动作,飞踢。他只在很久之前与亚恒这么玩耍过,没想到对方还能记住这组扶助。 “太棒了!我的好男孩儿!”亚恒的兴奋程度并不亚于塞万提斯,他放松缰绳,俯身抱住了塞万提斯的脖子笑个不停。 塞万提斯很喜欢亚恒偶尔的孩子气,他和对方的年纪在自己的同类里不算小了,偶尔能幼稚一次倒也不错。他对自己的骑手和恋人相当纵容,他们在场地里慢悠悠地走着,用最普通的步伐走着比赛时的复杂路线,直到亚恒重归平静,准备骑上另一匹马。 两匹马的马鞍不能共用,亚恒帮 塞万提斯取下口衔拿去洗,两匹马就在短暂的时间里巩固巩固兄弟之情。面对技艺精湛的塞万提斯,吉尔伯特偶尔会有点自卑,所以塞万提斯要花很多时间鼓励自己的兄弟继续学习,让他变得自信起来。 马如果接受了口衔,在骑行的状态时嘴里会分泌出很多唾液,唾液有时会变成白色的泡沫从马的嘴里掉出来。这并不是马被勒得口吐白沫了,而是一个正向的服从表现,同时唾液的润滑也保证它们的嘴不会被衔铁划伤。如果一匹马在工作结束后解下水勒,衔铁干净且干涩,就说明这匹马不但没有接受骑手的扶助,同时遭受了漫长的折磨,应该被仔细地检查口腔,看看马是否受伤。 洗好口衔,将水勒挂在通风处晾晒。取下的马鞍也要用微湿的毛巾擦去汗水和沙土,否则汗液浸入马鞍的皮料,会让马鞍的寿命大大减少。 此时正是一天内最暖和的时刻,亚恒没有给塞万提斯穿防风的马衣,只是用大毛巾吸去他身上的汗水,就让他在外边玩耍放松了。 塞万提斯去看了看哈萨尼,后者正安心地吃着草。接着他又去找了狄龙,狄龙也没有跑远,站在跑道上眺望着远方,大概是在回忆年轻时的峥嵘岁月。最后他也看了看扬,这匹红马把自己弄得非常,头顶上还摞着砂子,塞万提斯在远处观察了半分钟,无奈地绕回舞步沙池,去看吉尔伯特的训练。 与吉尔伯特素来温吞略显迟钝的性格不同,在赛场上的他完全是另外一匹马,举止张扬,走路带风。得益于挽马血统,高抬腿的快步是他与生俱来的技能,这让他学习高级步伐变得非常容易。换做是小时候的塞万提斯,则对抬高前腿的动作不是那么理解。 弗里斯兰马的背部要比温血马来得宽,所以骑手坐在上面会相当舒适。即便不学习舞步,也是一种适合骑乘的优秀品种,若要说有什么缺点,大概就是对腿短的小个子不太友好。 吉尔伯特的步幅大,亚恒坐在上边有时会产生自己在一艘帆船上乘风破浪的错觉。这种错觉很容易让人迷恋,紧接着忘记训练的动作,因为亚恒的走神,吉尔伯特的训练时间总是比塞万提斯长。不过冷血马的身体相当结实且吃苦耐劳,加之吉尔伯特也喜欢这样与亚恒相处,有许多次都是等到天黑了,一人一马才乘兴而归。 吉尔伯特在舞步的学习中也有自己的短板,他的所有伸长型的动作都做得很好,可需要肢体收缩的缩短动作则差了点火候。对塞万提斯来说最难的动作是横向运动,吉尔伯特则是帕沙齐、皮埃夫,以及定后肢旋转。这些动作要求马将重心放在后驱,马的身体能够自我承载,具有良好的韵律和通透性。在普通人看来,吉尔伯特的动作几乎能称得上完美,在裁判眼里却不是如此。 亚恒和吉尔伯特的训练中时常出现错误,有时是亚恒走神造成吉尔伯特没有在规定的位置变换动作,有时则是吉尔伯特没能完成整个动作,毕竟舞步赛中对马的帕沙齐要做多少步都有明确的要求。 学习的过程就是纠正错误、巩固正确动作、加深记忆。有塞万提斯当吉尔伯特的老师,亚恒每次骑吉尔伯特的时候都会有新的感悟,这匹黑马正在以自己的步调慢慢进步。 实际上,吉尔伯特即便不参加舞步比赛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温血马才是马场马术的宠儿,比起诸如盎格鲁-阿拉伯这种混血热血马,冷血马走上赛场要来得更加罕见。通常即使参加了比赛,动作也过关,却无法获得更好的成绩。 可亚恒知道,吉尔伯特很享受在赛场的感觉,比起塞万提斯,他对比赛更加感兴趣,也乐于表现自己。 所以在为数不多的比赛经历中,吉尔伯特的画风总是那么狂野,仿佛这个六十米乘以二十米的沙地就是他祖先所在的战场,这倒是和亚恒曾经的军人身份不谋而合,使得这个人马组合变得很是特别。 吉尔伯特没有参加过什么高级别的比赛,可这匹弗里斯兰马的比赛视频却在门户网站上传得满天飞,由此可见吉尔伯特是亚恒家里最有可能靠脸吃饭的那匹马。 没有什么人会批评一匹漂亮的马,于是所有的批评都落在了亚恒头上。甚至有人会拿出亚恒骑乘塞万提斯时的视频作对比,表示这位骑手的水平滑落真是令人惊叹。 于是那段时间想要买下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的人都快把农场的大门踏破了,声称不能让这两匹绝世好马被不称职的骑手、马主埋没。 亚恒不在乎,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更加不会在乎。亚恒甚至用网络的评论来教这两匹马认字,结果是偷偷某进房子的狄龙听到后都想笑得用后蹄直挠肚皮。 这天亚恒与以往一样和吉尔伯特重复练习了出过错的所有动作,又复习了部分路线,直到吉尔伯特将动作做标准,路线上也没有再出现问题,这才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吉尔伯特的身体几乎被汗水浸透了,傍晚的阳光没剩下太多温度。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吉尔伯特抖了一下,亚恒正在想是否需要直接带吉尔伯特回马房,塞万提斯就衔着一件厚实的马衣款款走来。 这匹马永远都想得那么周到。 “真是太感谢你了。”亚恒说着接过马衣,将其连同马鞍披在了吉尔伯特的背上。 吉尔伯特显现出了冷血马特有的镇定,马衣摊开时的声音让塞万提斯都倒退了一步,他却能好好地站在亚恒身边,等待着亚恒为自己穿上用于御寒的衣物。 舞步沙池的围栏很矮,只有三十厘米高,随便哪匹马都能跨进来。有时候舞步马拒绝训练甚至能甩下骑手自己逃走好在这种事并不经常发生。 亚恒牵着吉尔伯特,塞万提斯则走在后边。隔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其他的马,前去查看的时候哈萨尼都开始委屈得嗷嗷叫了。 带着哈萨尼会马厩的时候,这匹阿拉伯马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抱怨,直到亚恒亲了他的鼻子,他才竖着尾巴偃旗息鼓。 狄龙对温度敏感,一发觉气温下降就溜回了马厩,甚至叼走了一块中午喂马时剩下的草饼,亚恒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个半饱。 亚恒卸下吉尔伯特的口衔和马鞍带回鞍具房,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在洗澡前散了会儿步。在这段时间里,亚恒依旧忙碌,。把在障碍沙池里发脾气的大个子红马拽出来,牵回马厩刷干净。整个过程中扬表现得相当幼稚,甚至用身体将拿着刷子的亚恒别到墙上,然后跟为亚恒鸣不平的哈萨尼大吵一架。 两匹马吱吱哇哇地乱叫,亚恒被吵得头疼,只好堵住了耳朵。 远处的狄龙听见扬和哈萨尼的嘶鸣,暗自说了句“白痴”。 6:00 p.m ~7:00 p.m. 亚恒觉得自己作为主人,有时的确不太称职。 结束全天的训练之后,他已经没太多力气给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洗澡了,他与散步归来的两匹马说明了情况,塞万提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领着吉尔伯特进了马匹专用的浴室。 吉尔伯特有着漂亮的长鬃毛,如果变成人去亚恒家里洗澡,想要吹干他的头发太困难了,倒不如在这里的浴室洗个热水澡,再去边上的暖气房烘干毛发。 塞万提斯帮自己的好兄弟洗澡时非常细心,从不会拽断对方的鬃毛。洗完之后他刮去吉尔伯特身体上的水分,又用麂皮毛巾去擦对方的鬃毛、尾巴以及四肢的距毛,当他把一切都搞定才将吉尔伯特送入有暖气暖风的烘干室。 与此同时,亚恒根据每匹马的运动量算出了他们所需的食物重量,按照表格上的数字他将晚餐送进马儿们的隔间,等到欢快的进食声飘荡在马厩里,他又得去找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看看他们俩洗澡洗得怎么样了。 他走到那儿的时候,塞万提斯正拿着莲蓬头淋浴(给吉尔伯特洗澡时用的则是水枪)。见到亚恒过来,他毫不在意自己满是泡沫的裸体被亚恒看见,微笑着叫了声主人。 亚恒捂住眼睛转了个身,背对着塞万提斯问:“你怎么不去我那边洗澡?” “实在是太远了。”塞万提斯的声音听起来就是笑着的,他说,“再说了,我得看着吉尔伯特,以免他在里边睡着。” 亚恒绕到暖气房外一看,吉尔伯特果不其然站在中间,正垂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对马来说,训练也是极其辛苦的。 亚恒走进去叫醒吉尔伯特,黑色的骏马蹭了蹭主人的肩膀,双眼中的依恋总是让亚恒的心变得 柔软。他们在里边玩了一会儿,等到吉尔伯特的鬃毛、尾巴、四肢都干透了,这才从暖房中走出来,换塞万提斯进去吹毛。 塞万提斯等待毛发烘干,亚恒则在外边帮吉尔伯特编辫子,等他编好所有的鬃毛,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7:30 p.m.~0:00 a.m. 虽然亚恒偷了懒,到家的时候仍旧累得走不动路。他脱掉马靴,坐在玄关将皮靴上的灰尘擦干净。就在擦鞋子的时间里,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还是临睡着前身体一晃,将他惊醒了。 亚恒放下马靴,站起来伸展身体,他拉开外套的拉链,穿在里边的衬衣黏在背上还未干透。身体黏糊糊的感觉很糟,困顿的他扶着墙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出来之后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靠着沙发椅背就打起了小呼噜。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亚恒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吉尔伯特放大的俊脸。 吉尔伯特满头都是亚恒编的小辫子,配上他深情的面孔,亚恒竟然感受到了一种违和的美。 吉尔伯特的相貌毋庸置疑是非常俊美的,亚恒看了一会儿,还是忍受不了对方的发型,就把自己费了将近一个钟头时间的辫子全部解开了。 黑色的卷发反射着灯光,显示出了对方健康的身体状态——瘦弱的马无法拥有亮泽柔顺的鬃发。 亚恒摸着对方的头发,吉尔伯特安静地让主人为所欲为,最后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抱在一起亲了起来。 “主人,吃晚饭要紧。”塞万提斯的声音从吉尔伯特后方传来,吉尔伯特打了个激灵,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亚恒。 亚恒拍拍他的肩膀,随后来到了餐厅。 塞万提斯的厨艺比起前几年没有太大进步,再说了让马给人做饭实在太过分了,亚恒平日里尽量自给自足,不让塞万提斯在这方面照顾自己。 冰箱里有不少速食食品,塞万提斯煮了一袋海鲜意面,又拌了一大盘蔬菜沙拉。原本他打算放几个小番茄当做点缀,结果红色的果实实在太诱人了,他和吉尔伯特站在水池前边洗边吃,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把小番茄吃光了。 塞万提斯想,要是主人以为这些番茄是哈萨尼吃掉的,自己可能不会帮那个小家伙辩解什么了。 他知道亚恒不喜欢自己吃饭时别的马呆呆坐在旁边,所以他准备了沙拉,这样他和吉尔伯特能陪着亚恒吃上一点东西,即便沙拉酱的酸味让马有点难以接受。 解决完了晚餐,亚恒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他的训练还没有结束,为了保证手的稳定性,手臂的肌rou需要持续的训练,双腿也是一样。 两匹马看着亚恒举哑铃,在客厅的中央蹦蹦跳跳,都觉得他们的主人真是辛苦极了。 最容易心疼的当属吉尔伯特,当亚恒四十分钟的体质训练结束,他就抱着对方的腰,怎么说都不愿意放手。 “主人……您真的太累了。”吉尔伯特望着亚恒。 “还好。”亚恒笑起来,“想到是为了你们……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觉得这没什么。” “明天稍微休息一下吧。”塞万提斯建议道,“现在天气还有点冷,训练过度我们的肌rou和筋腱都很容易拉伤,风险太大了。” 这倒是个值得考虑的建议,比哈萨尼撒泼打滚说不想训练要来得有用许多。 “这倒也是。”亚恒掀了掀衣服的下摆,“从明天开始,大家的训练就改成隔天一次,保证体能就好。” 塞万提斯低下头:“谢谢您,总是为我们着想。” “说什么呢,”亚恒有点难为情了,“毕竟我们……嗯,我怎么可能不为你们考虑呢?” 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亚恒对他们这个略显神秘的对视有些好奇,很快塞万提斯笑着问他:“主人,您在其他方面,应该也能替我们考虑的吧?” “当然。”亚恒应了一声,这个反应非常本能,他连塞万提斯是什么意思都还未弄明白。 只可惜塞万提斯不会给亚恒反应的时间了,银灰色头发的青年直接将亚恒扛在了肩上带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