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羹

    无尽的黑暗。

    死寂——

    我在哪里?我是谁?我要走多远?

    冰冷、孤独、痛苦。

    “鹄羹……”

    是谁……在呼唤我?

    “鹄羹。”

    黑暗中出现一束光。

    ……

    “少主,要来点儿点心吗?”

    青年回过头,冲着鹄羹笑了笑,“不用了鹄羹,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了……意思是不再需要我了吗?

    “少主……今天出战要带上我吗?”

    “不了鹄羹,”青年扶着鹄羹的肩膀将人摁在椅子上,“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别担心我,嗯?”

    空桑少主带着队伍离开,鹄羹嘴唇翕动两下,轻轻吐出一个没人听见的“好”。

    ……

    这两天总觉得好像没怎么见过鹄羹啊……

    空桑少主后知后觉,然后脚下一拐走向鹄羹的房间。

    “……后来小少主打败了大魔王,和食魂们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青年要敲门的手一顿,侧耳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好少主,听完这个故事就乖乖睡觉好不好?”

    “唔,再给我们小少主讲个什么故事好呢?”

    “——不如讲个少主和鹄羹的故事怎么样?”

    青年推门而入。

    “少……少主!?”

    慌慌张张将手背在身后,鹄羹急得脸颊通红,强行挤出一个如往常一样温柔的笑容,“少主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

    假装没看见白发食魂将身后露出一角的东西又藏得更严实,空桑少主低低笑了两声,“是在生气我这两日没有陪你吗?”

    上前两步将人拢在怀里,像幼时鹄羹抱着他似的,将下巴抵在人毛绒绒的头顶,“你现在应该多休息一点,嗯?鹄羹mama?”

    “少……少主!不要又乱叫我……什么……”

    鹄羹脸更红了,急得像小时候他第一次发现你生病时一样。

    “是不能叫你鹄羹mama……”少主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这样岂不是便宜老头子了?”

    “少主!”

    “哼哼哼~”青年自顾将人摁在床上,双手熟稔地在鹄羹身上摩挲。

    “少唔……”鹄羹一时不察被亲得五迷三道,哪里还记得藏住手上拿着的东西,轻易就被空桑少主拎出来细细端详——

    是个布偶。

    一个有些陈旧的、做工精细的、他自己模样的布偶。

    青年一顿,微微直起身子,两只手捧着布偶发愣。

    “……”从迷蒙中惊醒的鹄羹对于目前的场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嗫嚅几次也没吐出一个音节。

    “你……”

    “你都知道了。”

    两人同时开口,青年看着鹄羹低垂着头,纤长的睫羽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散发出阴沉的气息。

    “鹄羹……”

    “我再一次失去兄长了。”

    空桑少主心脏一紧,只听得床上的白发食魂语带迷茫,“是我再一次……杀了他。”

    “不是这样的!鹄羹不是……”青年扑到鹄羹身边,将人紧紧抱住。

    怀里的人微微发冷,不像往日一样暖融融的,细小的颤抖仿佛一根根牛毫针扎在青年心脏上。

    “……我在,鹄羹,”一下一下轻抚食魂的脊背,不断重复同一句话,“我在呢,鹄羹。”

    空桑少主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跟鹄羹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何鹄羹会突然想起多年前发生的悲剧。

    即使已经多年过去,当年的痛和对宴仙坛的恨意重新涌上心头,空桑少主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易牙宰个百八十遍。

    “少主,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嗯?”青年没听清。

    鹄羹突然把人压在身下,伸出手紧紧勒住青年的腰,“我不能再失去少主了。”

    听着爱人的心跳,鹄羹似乎有些恍惚,“那个布偶……从小少主长大不再需要我以后,我就缝制了他。”

    “小少主很乖的,总是要我抱,还经常扒着我的袖子要点心吃。”鹄羹深吸一口气,虽然小少主已经长成了大人,可他总依稀觉得少主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

    “小少主晚上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总吵着要和我一起睡,要我讲睡前故事才行。”

    “但少主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

    青年叹了口气,伸出手搂住鹄羹的脊背轻抚两下,“并不是这样的鹄羹,我依然需要你。”

    “我爱你,鹄羹。”

    “做吧。”

    两个人胡乱拉扯着对方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亲吻,两个人滚作一团。

    “我要进去了。”青年俯身亲吻鹄羹的耳廓。

    “嗯……”鹄羹温驯地趴伏在他的少主身下,十指抓着床褥,腰臀被青年的大手提起,像只发情的雌兽。

    “哈啊……”

    青年一顶到底,大开大合的动作毫不留情,抵着鹄羹的敏感处旋转研磨,硬生生逼得鹄羹声音里带了抑不住的哭腔。

    “少主……少唔主!再深哈啊一点……”

    “少……主……再……用力!”

    “嗯啊……少主……少主……”

    不知道cao得鹄羹泻了几次,他才抽抽噎噎地停下来,只略微急促地喘着气再说不出话。

    青年的东西还埋在鹄羹身体里,等鹄羹稍微缓过来些许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轻轻动了动腰,“鹄羹mama。”

    听到这个称呼,鹄羹猛地一颤,腰又软了几分。

    “给我讲个故事,”空桑少主缓慢而坚定地运动,两只手与鹄羹十指相扣压在床褥上,“好不好?”

    “哈啊……嗯别……”

    “好鹄羹,你好久没有给我讲过睡前故事了。”下身催促性地顶了顶,青年在鹄羹耳边呵着热气。

    鹄羹嗫嚅着嘴唇,然后颤抖着开口,“在……很嗯久……很久以前……食神伊挚为了天下食魂哈啊能有一个容身之所……唔嗯而建立了空桑……”

    “你是我父亲创造出来的食魂,现在被他的孩子服侍得舒服吗?”

    “别……欺负……呜!”

    “不着急,这个故事你慢慢讲,”青年伸手扯落床边的帷幔遮住满床春光,“反正我们的夜还很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