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触手之森(双|红烧rou)在线阅读 - 5 四季(本篇微H/rou蛋公交CH)

5 四季(本篇微H/rou蛋公交CH)

    5 四季(本篇微H/rou蛋公交CH)

    有人陪伴在身边就不会做噩梦这种好事没有发生。

    但身边另一个人的体温的确能够给他安慰,让他不至于陷入噩梦永无止尽的旋涡。

    第二天清早的艾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吻了吻莱诺的额头,说道:“早。”

    于是莱诺也只好有些茫然地回复:“……早。”

    “久违的我也来做次早餐吧。”艾德继续说,“你想吃什么?”

    莱诺不说,他便不问。

    像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相当少见。

    善良到有些可笑。

    但受惠于他性格的莱诺,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此发笑。

    他来到岛上半个月后正是春末,艾德和他去河对面种新的作物。

    青年把绳子系在果树间,又在地上插上竹竿,最后才终于开始播种。

    “这种的是什么?”莱诺不由得有些好奇。

    “葫芦。”艾德笑了笑,“那边还有葡萄,是去年种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而后为莱诺指了方向。

    青年说:“今年秋天应该就能结果了吧——我想酿一点儿酒。”

    “听起来不错。”莱诺只能说。

    “莱诺,你喝酒吗?”艾德问他。

    “酒精不会对仿生人的身体造成伤害。”莱诺说。

    “唔……意思是不会醉吗?”艾德困惑地挠了挠头。

    “……嗯。”莱诺点点头。

    他没有多少喝酒的经验,通常给予他的酒都不是用嘴来喝的。

    艾德不知道这件事,只是说道:“这是好事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喝吧。”

    ——青年对未来有着自己的预期。

    那些东西如同春末时的花瓣般渐渐飘落。

    夏初,艾德离开了岛屿。

    他每隔一两个月便要去附近的镇子购买生活必需品,同时也会把多余的东西卖走。

    以往他总是会担忧那些牲畜,但有了莱诺帮忙,他可以放心离开。

    仿生人脑袋里一瞬间闪过了对往日的记忆,不安如同海浪般疯狂卷上心头,让他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莱诺?”艾德看着他,安抚性地说,“没事的,别担心。”

    他知道莱诺在担心什么吗?不,一定不知道,莱诺从未同他说过这些。

    所以他只是堂堂正正、理所当然般地迎接着莱诺的情绪,让仿生人本就复杂的情绪越发不安。

    如果能够不睡,他就会整夜徘徊,坐在河岸边看着星星发呆到天亮,周而复始。

    身体里的东西没有让他安稳,它们有时会在半夜突地躁动起来,让他如同受惊的动物般四下逃窜。

    而他最终都会逃进艾德的房间,这个场所给他带来的记忆痛苦又燥热,仿佛能够将身体内侧的东西狠狠压下。

    “咕……呜……”仿生人蜷缩在墙角,双眼湿润。

    手指不由自主地向下身探去,它们钻入裤头,顺着颤栗的腰身向下游移。

    更多的颤抖随着手指翻涌,他吐出了一团又一团灼热的空气。

    “哈啊……哈啊……”

    ——有多少次,他不得不跑来这里寻求慰藉?

    他想,次数在脑海里跳动而后归于暧昧,空气好像在皮肤上纠结成团。

    指尖碰触到下身的柔软,微弱的电流转瞬便从那触觉中袭上,他喘着粗气,仰起头呆滞地注视着半空。

    那些手指好似不再属于自己,它们有自己的意识,一味地向着深处探寻,在内里不住地搅拌。

    “嗯!”

    它们引导深处的暖流向外涌。

    呼吸因此变得急促,气体大量地涌进肺中,他低声呻吟着,颤抖着爱抚自己。

    空气里有着熟悉的味道,它们将他包裹,颤栗的不安如同潮水消退。

    “啊、呜……”与此同时,快感的电流变得更加鲜明。

    仿生人眼角流下泪水,他不再去想,也没法去想,手指进出的频率加快了,欲望在裤子内勃起膨胀。

    他用拇指压住yinchun内的豆粒,伴随着出入动作一起撩拨它,知觉演变成电流,小腹深处颤抖并且抽搐。

    “哈嗯!啊……啊啊……!”

    快乐与欢愉,甜腻与刺痛,粘稠伴随着纠缠,炽热且潮湿。

    莱诺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他不知道什么标志意味着满足与停歇,也不知道躁动和潮热什么时候才能止息。

    是以他只能任由那不属于自己的手指继续探索,继续将花xue撑开给予它更多的刺激。

    仿生人仰着头,脑海里艾德的模样不住闪回,他想起青年会竭尽全力地支撑起他的身体,在他呜咽时亲吻他的双唇。

    他想着,不住地想着,不知不觉开始啜泣,而差不多与此同时,他达到了高潮。

    “嗯!啊啊啊……!”

    身体在高潮的瞬间向上挺起,坠落时,脊背被摔出一片钝痛。

    莱诺喘息着蜷缩起身子,鼻腔里那熟悉的气息被腐烂蜂蜜的味道取代。

    可他知道无论哪个都不是真实,它们都只是他的幻像——只是他即便知道这点,也无法阻止他们扩散。

    仿生人把身体紧紧蜷缩在墙角。

    他聆听着自己不存在的心跳,回想着和艾德相互拥抱时听到的对方的心跳。

    在这样的幻听里,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够睡着了。

    总的来说,日子在不发作的时候相当安逸,他照顾农作物与牲畜,坐在河边注视着远处发呆。

    “莱诺!”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他听见艾德在叫他。

    正为作物浇水的莱诺立刻抬头,青年就站在河对岸,声音里带着急切。

    “艾德?”

    “把船放过来!”艾德焦急地喊道。

    莱诺不知道怎么了,但对方话语中的情绪感染了他。

    他急忙动了起来,船只摇摇晃晃地顺水流过河面,艾德搭上那船回到河这头,莱诺发现他身上有一片红色。

    那抹腥红让他浑身冰凉,仿生人并不存在的心脏好似被荆棘死死缠绕。

    好一会儿时间,他甚至说不出话来,气体交换装置好像也出了些问题,让他平白一个激灵。

    但很快,他看清楚了,那些鲜血不是艾德受了伤,而是他怀中有些什么。

    “……狗?”

    “路上捡到的。”艾德一边向屋里走一边说道,“母亲死了。”

    “啊?”莱诺一愣,触手森林里的寂静一刹涌过脑海,“发生什么了?”

    “看情况应该是被人打的。”艾德发出叹息,“还是只怀孕的母狗,这些人真是……”

    莱诺说不出自己的确因这个消息而松了口气。

    他害怕这是触手抵达附近的标志,比起其它所有,他更加害怕这点。

    可艾德显然不抱有类似想法,他对狗母子遭遇的事愤愤不平,以至于莱诺平白生出了一股子的愧疚。

    棕眼的青年手忙脚乱地用用毛巾擦拭刚出生的小狗,仿生人在一旁呆立了片刻,终于还是凑上前:“我也帮忙吧。”

    他们一起照顾那只从母亲肚子里抢救下来的狗崽。

    它很小,很柔软,带着血腥味,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这是莱诺第一次碰触某种动物的新生儿。

    他的人生短暂,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糟糕的场景下度过,也从未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

    此时此刻他展现出了一个新手特有的慌乱与手足无措,他几乎手忙脚乱,心底质疑着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说。

    但很快,艾德告诉他结束了,这只小狗能活下来。

    他把它塞进莱诺怀中。

    “起个名字吧。”他说。

    “什么?”仿生人一时间陷入了更大的茫然中。

    “喏,总不能把它这样抛下吧?”艾德说道,“那样不对。”

    他不说那究竟有什么问题,仅仅说它不对:它不关乎理性思考,只关乎他的主观感受。

    莱诺有时侯想,青年对于他,是不是也抱有类似想法呢?

    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怀中的新生命吸引,它弱小又无助,正无意识地张开嘴咬着他的衣服。

    名字、名字……

    莱诺顺着艾德先前的话思索,可他怎么样也想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名字。

    他憋了很久,茫然地寻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个名字蹦到嘴边:“……莱恩。”

    “莱恩吗?”艾德歪头,“狮子?”

    “……不行吗?”

    “当然可以。”青年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头,“是个好名字。”

    “他们家”就这样多了个新成员。

    莱诺一开始没有细想这件事,毕竟照顾幼崽的感觉很奇妙,可到了晚上,它唤醒了他有段日子没再想的记忆。

    ——他肚子里的那些东西。

    他在黑暗中冷汗淋漓。

    一方面,他惊异于自己竟有一段时间没再想起它了,另一方面,它让他感到一阵颤栗。

    莱诺甚至不知道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会成熟。

    触手的生命周期比人类要短,很快便是一代过去,但它毕竟混合了人类的基因组,也许它们按照的是人类的时间表。

    又或许,它们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与调和,也许它们会胎死腹中。

    不确定的事太多了,到了足以令他反胃的地步,他不安定地在屋里徘徊,最后发现自己站在了艾德房门前。

    他在那里僵直着、畏惧着、害怕着,他身后是一道深渊,他身前或许是另一道深渊。

    深渊与深渊相比会有哪个更加甜蜜吗?有哪个能让他义无反顾地踏入吗?

    仿生人的脑海被思绪深深纠缠,他本不该如此,他的情绪处理元件一定相当糟糕。

    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徐明?裘德?……主人?

    他发出一串“咕噜”声,倚靠在门上,险些栽倒了下去。

    ——事实上,他真的倒下了。

    门在下刻被打开,艾德从后头一把将他接住。

    “莱诺……?”他有些睡眼朦胧,“我听见门有声音……”

    只是个巧合。

    世界上的所有一切,事实上都由无数巧合堆积。

    莱诺在他怀里喘息着,被另一个人的体温弄得不知所措。

    艾德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他打着哈欠,拉着莱诺就向屋里走去。

    “怎么不敲门?”他嘟囔着,把莱诺塞进被窝里,“好好睡吧。”

    莱诺从未想到,坠入深渊是如此轻易。

    时间流逝。

    小狗长得相当快,还未出夏就已经能够在岛上乱跑。

    它冲着岛上的动物吠叫,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跑到莱诺和艾德脚边摇着尾巴。

    莱诺在深度网络上找到了训练它的方法,他想它以后肯定能在这岛上帮上艾德的忙。

    入秋后,河流进入了枯水期。

    这条河本不就是什么大河,一到枯水季就更显平缓,但即便如此它也仍是活水,触手们不会靠近。

    艾德则会趁这个时节清理河道,他淌进及腰深的水中,用杆子清理河床底部。

    “有必要这样做吗?”莱诺忍不住问道。

    “总是做一下比较好啊。”艾德咧嘴笑了,“小心为上。”

    这条河的上游流经镇子一侧,虽然便捷的净水装置已经相当普及,但扔进河里总是比先行处理要方便许多。

    于是艾德在离小岛不远的地方做了个净水处,在那之前还有张网挡住流下来的杂物。

    他会定时检查那里——也就是那样捡到了漂流至此的莱诺。

    莱诺知道自己幸运至极,他很有可能就那样在水底生锈腐烂。

    仿生人坐爱河岸边看青年在水里忙活,这项工作显然是个体力活,不一会儿艾德就已经大汗淋漓。

    先前,他也曾提出要帮忙,但被艾德以太累为由一口拒绝,取而代之的是他陪莱恩玩了好一会儿,直到它窝在自己的小窝里打起了瞌睡。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他能在东方天空看到墨色的天空与星光。

    站在河里的艾德抹着汗长舒一口气,他转过头便看见莱诺,于是抬手挥了挥:“莱诺。”他唤道。

    “差不多上来吧?”莱诺说道,“天也黑了。”

    “嗯,我想也是……”艾德点点头,却又转了转眼珠,眼底露出一股恶作剧的光芒,“嘿,莱诺。”

    “啊?”

    “哗啦”。

    丝毫没有意识到的莱诺被泼了一身河水。

    事情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只是张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艾德。

    后者笑了,掬一起捧水就向莱诺泼去,棕色的双眼里闪烁着光芒。

    “喂!”彻底成为落汤鸡的仿生人佯装生气,“你干什么呢?!”

    他在岸边弯腰泼水,河水“哗啦”一声浇上青年。

    原本就在河里一身湿的艾德自然不担心这些——他们两人都已经湿透,更多的水也就变得无关紧要。

    莱诺被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太甩了甩头试图甩掉头发上的水,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坐到了岸上。

    “怎么?认输了?”艾德笑道。

    “认输了。”莱诺边笑边咳嗽,“这下要小心着凉了。”

    “趁还没有起风赶快进去吧。”艾德说着向他靠近,“说起来,莱诺会游泳吗?”

    “不……”仿生人摇摇头。

    他从未学习过,无论是在深度网络上还是现实,所以他对此一窍不通。

    艾德好像笑得更开心了,他的手撑在莱诺腰侧的地面上。

    “下次我教你吧。”他说道,“很开心的。”

    “啊……嗯……”莱诺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说游泳很开心,还是让莱诺学习这件事。

    他有些呆然地向青年看去,忽地意识到,他们好近。

    近到体温几乎都能够相互传递,气息在流水的味道中缠绕在一起。

    莱诺很少能明确地意识到这些事,但此时此刻,它们好似让他的处理器高速地运转了起来。

    ——是因为姿势的缘故吗……?

    艾德就在他身前,因撑住岸边的姿势而离他很近,他的身体几乎压在仿生人的双腿间,就像是……

    就像是莱诺在夜里失神地去寻找他时一般。

    只是这次他们都相当清醒,莱诺也好,艾德也好。

    空气因此变得灼热。

    明明缺少了混乱时那如同焚烧全身的火焰,却仍让他觉得燥热。

    莱诺抬起头,想说些什么,目光毫无预兆地撞进艾德的双眼,那双眼睛里有着夕阳的光辉。

    有一瞬间,他觉得艾德想吻他,然后那吻就落在了唇上。

    处理器好似已经无法运转了。

    青年的舌头温柔地掠过他的嘴唇,在得到他的准许后缓缓探进口腔。

    舌尖相互碰触,唾液相互交换,艾德的手碰触着仿生人的肩头,透过濡湿的衣服碰触。

    他的指尖相当有力。

    这个吻稍纵即逝,他们在分开后喘着粗气——明明接吻时间并没有很久,却像是消耗了过多空气。

    “莱诺。”艾德轻声问道,“抱歉……”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莱诺干巴巴地说,觉得自己动弹不得。

    那并非生理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无力:他手足无措,以至于甚至没法行动。

    艾德的手安抚般包裹着他的肩头,而他本人垂了垂眼,结结巴巴地开口:“莱诺……”

    “嗯?”

    “你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

    他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问这种问题?莱诺想。

    仿生人更加不知该怎么办了,他完全没有头绪,最终只是笨拙地开了个玩笑:“你听起来像在求婚。”

    青年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口: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