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成功会面后，KTV接祁曜
沈晨跟杨临天的会面进行的异常顺利，主要是他并不是喜欢夸夸其谈实则毫无成果的人，既然做了邀请对方的事，他就认真地拟出了一份项目的demo。 杨临天也跟一般年轻的男大学生不一样，在他的脸上鲜少有情感的流出，严谨严肃地像是什么科研人员，但当他看到沈晨递过来的一沓厚厚的方案时，第一次脸上出现裂痕。 他微微睁大眼睛，露出几乎称得上是震惊的神情，眉头在不断的翻页声下逐渐皱起来，嘴角抿得紧紧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杨临天开口，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应该还是一个初二的学生。” 既然拜托别人做假证件，自然有义务先说明自己的身份。 其实沈晨那天能见到杨临天是一件极其偶然的事情，他并不在这家小作坊里工作，一名高智商高学历的人才哪有必要去赚这种钱。 只不过这个作坊的老板恰好是他舅舅，因为最近警察在网上查得紧，一不小心就会被条子们摆一道，他之前已经吃过亏了，于是就叫专业对口的杨临天去帮帮忙。 杨临天跟自己这个舅舅关系还算可以，就挑了那天去，结果却凑巧碰到了沈晨。 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并没有上心，但今天看完这份可以说足以改变当前互联网现状的项目计划书之后，他对沈晨这个人的感观，完全发生了改变。 没错，“足以改变当前互联网现状的项目”，他对这个项目的形容其实完全不过分。 全新的设想，全新的创意，全新的概念，这个平台可以说是从头到尾贯彻的“新”这个概念。 如果能够实现的话，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发明。 但重点就在于，这个平台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杨临天明白，这也是沈晨寻找他的原因。 杨临天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喉咙，“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我想知道，这真的全部，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这是他最为好奇的一点，正如他之前说的，沈晨不过一个初二的学生，甚至连高等数学、离散数学都没有接触过，哪里来的知识支撑他构思出如此规模庞大的项目。 “就如你所知的，你作为Z大计算机系的学生，接触的是最先进的计算机网络技术，肯定不会没有发现这个创意至今为止从未在个公众面前露过面，也就是说，这绝非是剽窃而来的。”沈晨认真地说道。 杨临天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有着一副初中生身体的人不管是言语还是谈吐都透露出成熟的气息，他的眼神，是一切皆在掌控中的眼神。 “……没错。” 沈晨露出微笑，“那就已经足够了。” 杨临天沉默了一会儿，内心像是经历过天人交战般妥协了，“我知道了。”他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我同意了，作为你的合作人。” 沈晨同样站起身，握住他的手，这代表着他们一件达成了一致。 已经有一米七几的沈晨跟杨临天差不多高，这使他更加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在跟自己对话的沈晨拥有着极为成熟的灵魂。 把杨临天送走之后的沈晨又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一看表，发现居然已经八点了，他站起身刚准备离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没有来电备注，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沈晨按了一下接通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人在嘈杂的背景音中匆忙地讲述了自己来电的理由。 “喂，是沈晨吗？我是跟你一个班的唐凯风你还记得吗。不好意思，你能先过来一下吗，祁曜这货喝醉了嘴里老念叨着要找你，你看我这不，我实在是没辙了……”唐凯风噼里啪啦地一股气说完，沈晨还没理清楚状况呢，他就报出地址了，“就在XXKTV，XXX路的XX商场X楼，XXX号房间。” “就这样，那我挂了啊，你快来，把这个傻子接走。” 沈晨听他快挂了，赶紧说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接他？我有什么义务要这么做，你应该打电话给他父母。” “啊？可是祁曜他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啊，我让别人送他回家他就坐地上不肯走啊，我哪有办法，而且……”他突然小声说，“祁曜家里管得严，要是知道他去KTV还喝酒了肯定的教训他一顿，我作为他兄弟那肯定不能出卖他！” “……”那也别来祸害我啊，沈晨在心里念道，他才不想去接一个喝多了的酒鬼，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你们在那儿等我，大概……”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半个小时能到。” “好勒，哥几个都等着啊。” 沈晨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总觉得祁曜就像是天生来克他的一样。 等到KTV的时候，半个小时还没到，多亏他一直在催出租车司机。 推开标有XX号牌子的门，里面是一间大包厢，音响正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两个正拿着麦克风的人的歌声。灯光调的很暗，镭射灯倒是疯狂地转动，闪得让人有些头晕。 轻微的酒精味在这件不小的房间内扩散，看来的确玩得很疯，就连他进来都没有人注意到。 沈晨不耐烦地在门旁边的控制板上点了几下，把房间的灯光调成光亮模式，这下才有人看到有个不速之客。 “哦！！你来了！”唐凯风第一个冲上去，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晨站着没动，“他人呢？” 唐凯风指了指缩在沙发一个角落的祁曜，“诺，在那。好像睡着了的样子，但我一碰他他就挣扎个不停，搞得好像我要对他做什么一样，所以就让他自生自灭咯。” 沈晨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无视十几道投到他身上的一样目光，走到祁曜旁边，蹲下来推了推他，“祁曜，醒醒，我带你回去。” 听到熟悉声音的祁曜动了动，他转了个头，半睁开的眼睛只能看到沈晨身体的轮廓，舌头因为喝酒的原因都不能灵活的说话了，“唔……沈晨？” 看来这样是完全喝醉了啊，沈晨内心无语了一阵，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对，我来了。” 不知为何，祁曜居然露出了类似委屈的表情，“混蛋！” “……？”还什么都没做就无故被骂了的沈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算了，不跟喝多的小孩子较劲。 沈晨拉住祁曜的手臂，把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扶住他另一侧的腰，嘴里念叨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两条腿软的根本走不动路的祁曜把身体全部压在沈晨身上，让他觉得重的不行，“喂，你就不能自己稍微走点路吗？” 祁曜抬头，眼睛湿漉漉的但却异常坚定，“不行！” 都这个时候了还硬是要跟他对着干吗！ 沈晨被噎了一下，开始哼哧哼哧地拖着祁曜往门口走，旁边的人就这样围观他，却没人来帮忙，沈晨把这归功于祁曜的表面兄弟太多。 “哦，对了。”快离开前一刻沈晨停下来多说了一句。 然后包厢里面的人一个个紧张起来，让沈晨非常疑惑，“……我想问问，祁曜有什么落在这里的东西吗？” “哦，哦这个啊！”唐凯风突然站起来，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他来的时候没带什么，就个钱包，在他屁股口袋里边呢。” “谢了，那我就先带祁曜走了。” 等到沈晨彻底离开之后，包厢里面才重新有人说话。 “我以前怎么没感觉沈晨气场这么大？是我的错觉吗？” “不是吧，我也觉着了。” “感觉跟在我爸妈面前一样，都不敢说话。” “而且，沈晨跟祁曜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记得不是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为伊曼柔的事情吵过吗？” “你这样说起来，好像祁曜最近对伊曼柔兴趣没这么高了诶。” “嚯，这是让女人给好兄弟什么的情节吗，刺激哦~” “嘿嘿嘿。” 唐凯风复杂地看了八卦的人群一眼，露出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目光，心想，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恐怕不久之后就会被杀人灭口，唉，一无所知还真是有一无所知的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