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快穿]一梦长在线阅读 - [大将军] 2 恃宠而骄的话我听够了(弃猫效应,血腥猎奇,当众自辱,价值剥夺)

[大将军] 2 恃宠而骄的话我听够了(弃猫效应,血腥猎奇,当众自辱,价值剥夺)

    时逢乱世。

    昔日王侯将相如今能落得个平民做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圣人只敢抱守礼义廉耻,没有人舍得鼓吹太平景象时的仗义疏财。

    除了姜红线。

    这名字像是近来新出现在风雨飘摇的江湖中的,但也有人隐约记得似乎曾几何时有这么一号人物。她的来路众说纷纭,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她怕是在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义气侠客了。

    街角巷尾的说书先生口中那个惩恶扬善的姜女侠此刻正受人围攻。几十号山匪呼喝着向她袭来,刀光剑影闪得人眼花,匪首的九环钢刀直劈向她露出半截的白皙脖颈,眼中是穷凶极恶的凶悍。

    怪事!却见她不躲不闪,仍款款而行,身姿如风吹荷叶左右摆,足下朵朵兰花履印轻,比起侠客来倒像个像个盛世时的大家闺秀。

    钢刀却在离她还有三寸有余时调转方向,飞了出去——与刀一同飞出去的还有半条血淋淋的臂膀,匪首怔愣片刻,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

    姜少州用绢子细细擦了脸颊溅上的血珠,蹙眉斥道:“不知礼数的狗才,做个随行护卫也这般无用!”

    那被斥作狗才的威武将军腾挪在敌群中的身形未曾停顿,但独自应付数十壮汉没能得到半分夸赞,倒挨了训斥,难免委屈。

    “线娘,少生些事端,我也会累。”

    这话原是句撒娇卖乖的抱怨,责的是姜少州满心满眼只有所谓行侠仗义,自己招惹太多是非而不收场,却对他要求严苛。她总算停下脚步,看向他的一双杏眼中盈起蒙蒙雾气:“可……是你说想要变成对我有用的东西的啊……”

    美人落泪自然惹人怜惜,可那将军这些年见多了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多多少少有了些抵抗力,咬咬唇,硬着头皮答:“线娘,我护不住天下人。”

    姜少州一怔,不敢信这话是他说的,微微退了一步。

    这一退,正给了山匪一个偷袭的机会,悄悄绕到她背后,举锤要砸。将军正要上前救她,却见那弱不禁风似的娘子信手一挥,赶蝇似的把比自己高壮上几头的匪徒扇得横飞出去五尺多远。

    将军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没设防,被另一悍匪近了身。眼见躲闪不及只好强挨上一刀,斜刺里又伸出一把姑娘家用的绢纸团扇,像是轻飘飘地搭在刀身上,却硬生生将一口冷森森的七环刀压得半分动弹不得。

    姜少州轻巧地转个身,那团扇上原本的寒梅傲雪便成了花团锦簇,艳得人心惊。

    “线娘……”将军脸色不大好看,他近乎畏惧地低低唤了一声。那平日娇俏的娘子此刻像是阿鼻地狱里杀出来的女罗刹,闪转腾挪的动作像是少女惯常的轻快舞步,抬手间夺走的是条条性命。

    将军身上果真再没溅到半点血迹,姜红线也是。

    “……线娘。”他看着笑意盈盈的姜少州,语气中满是哀求,“线娘,我知错了,我再不敢——”

    姜少州一如既往地踮脚,捂住了他的嘴。少女的体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闯进他的鼻腔,在头颅中厮打。

    “恃宠而骄的话我听够了,”她柔声道,“阿爷罚我跪祠堂时,我跪了两天两夜,可都没像你这般没出息过。”

    将军不敢再出声,只不住地用眼神哀求着她。

    姜少州看他老实了,又放下手,倒退两步,对他盈盈拜了个万福。“将军万福,奴告退。”

    她一走就是两年,倒是越发在江湖上活跃了。但这回别说是他,连她的仇家都没能找到她的半点踪迹,连听风阁都对找她这事束手无策。

    将军除去在战场时外终日惶惶,梦中也神经质般翻来覆去地道着歉。

    姜少州觉得憋得慌,不情不愿地起了床去卫生间。手沾凉水顿时搞得她睡意尽失,只好躺在床上,边回味梦中自己的潇洒身影,边唾弃那银盔银甲的将军:呸,枉她一个练武奇才为了迁就捡来的野狗刻意隐藏实力,居然被嫌弃是累赘!呸!臭男人!在梦里哭死吧你!

    她骂着骂着,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再见到将军时,他已由魁梧的威武将军成了个精瘦而神情阴鸷的……东西。姜少州毕竟不愿意用“人屠”称呼他。

    他正屠城,却在一片哭喊中撞上神色平静的姜红线。

    将军险些没认出来这个干练的女侠是她。记忆中的线娘无非是个总穿着各色长裙的娇俏少女,脸上或喜或嗔,总是稚气的,而不是像这般古井无波。

    ……但除了她,又有谁会在他面前这么傲慢呢?

    “线娘……”他几乎是跌下马,连滚带爬地扑到她面前,手里拽着她的一点衣角,哀哀地叫着。

    姜少州把怀里的孩子放下,解了腰间的佩剑,摆明了一副引颈待戮的姿态。

    将军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怕看到那片沉闷的悲悯。他都想起来了,当初是他苦苦求了三年,才终于央得少女把眼底那份悲悯换成了依赖——他怎么会鬼迷了心窍,觉得她被娇纵坏了呢?恃宠而骄的分明是他!

    “将军不杀某么?”两年不见,她的声音低沉沙哑了些。

    他惶恐地摇着头,连连喊线娘,声声说抱歉。

    姜少州用脚尖勾起落在黄土的佩剑,寒光一闪,她手上便多了只还带着扭曲笑意的人头。人头的表情从变态的狂喜转为困惑,最后在看到自己的身躯时恐惧地无声大叫,这才真死了。

    她像踢蹴鞠一般,用脚一下一下颠着那只头,黄土被血凝成了块。

    “既然将军不愿动手,那某就不多让了。”她最后把那人头高高抛起,跃至半空,将那人头踢到了另一军官的身上,穿透护甲,在他肚腹上留下一只巨大的洞。

    孩子愣了一下,兴奋地鼓掌叫好。

    姜少州表情仍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指腹在孩子嫩滑的脸上抚过,眼睛却是看着将军的。“将军看看,现下的孩子被逼得何等样疯魔了。”

    “线娘,线娘……”他不敢再伸手碰她,只好哭着连声叫,嗓音已经嘶哑,“线娘只管罚我,别再……”

    姜少州把手背回去,继续引颈待戮。

    “我、我知线娘最喜欢我雌伏了……”他慌张地去解自己的衣服,可系好的铠甲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扯开的?他索性拿着匕首,胡乱在绳结处割开,总算蜕去了一身重负。黄沙被风吹进了他的眼,他没心思管,任眼睛被黄沙磨得通红。

    他一点羞耻心也不敢留了,当着满城的百姓和部下,当着满街的尸体,当着那颗刚被割下来不久的、还瞪大双眼的血淋淋的头,利索地脱去了自己全身的衣服,久不见太阳的身子赤条条地匍匐在地上,高高撅起臀部的样子像只求欢的狗。

    姜少州垂着眼,眼中的悲悯不见少了半分。

    是了,线娘喜欢强壮的,他现在瘦骨嶙峋,怎么会有兴趣……他不敢细想,只盼着能用自己的痛苦勾起线娘的一丝兴趣,或者,哪怕是不忍。

    悲悯和不忍在姜少州那里是两码事。她对世人都是悲悯的,即便是马匪,她仍然怀着怜悯的心情,惋惜他们不在正途,随后命他尽数剿灭。

    不经任何润滑和开拓,将军把自己佩剑的剑柄直直地捅进干涩的菊xue,像是对待仇人的态度,丝毫不留情面地往里塞。

    早年线娘其实很喜欢用他的佩剑cao他,他那时候不大乐意,总觉得被折辱了,现下他巴不得线娘多想些法子折腾他——就是贱!他痛斥自己。

    沙粒早随泪水被冲出眼眶,但他仍止不住地哭着,求线娘发发慈悲,至少多看一眼自己。

    “线娘,线娘,线娘……”他一声声地叫着,手中动作随着愈加悲惨的声音变得格外粗暴,“我错了,我不该……你喜欢看这个,是不是?”

    姜少州不易察觉地,轻轻嗤笑了一声。

    “你喜欢的……你喜欢的!”将军没有错过这声极低的嗤笑,丝毫没被放在心上的认知让他把嗓子叫得变了调,神情接近崩溃。“你是喜欢看我自辱的,你爱看我疼,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线娘,线娘,不要生气,求求你不要生气了,你不想动手就看我自罚,我疼给你看,我疼给你看……”

    姜少州懒得再看他,朝他拱手行了个江湖的拜别礼,转身走了。

    “你不忍心看我是不是?!我知道的,你是不忍心了!”她听到将军用尖锐的嗓音这么喊,癫狂中掺着哭泣。“求求你,我求你……不要走!你杀了我!姜少州!我求你杀了我!”

    她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中,自然醒了。

    姜少州在床上躺了一会,被梦中的血腥场面瘆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十分钟后,五点半的闹铃响起,她叹了口气:今天注定是睡不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