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挑战
70进35，35进18…… “幽灵”和“猛禽”过关斩将，一路高歌猛进，当旬终于战胜他的半决赛对手：飓风 之后，期待已久的观众终于迎来了这场巅峰之战，也是卡尔·罗杰斯被迫退赛之后的，冠军争夺。 VIP包房中，锦攥紧了衣角，正襟危坐：“老板，我好紧张……” 安德里斯瞥了她一眼：“你该做的都做了，紧张也没用，瞅瞅你那吓死人的黑眼圈，昨晚调幽灵调了一夜吧？你就算不相信你自己，也该相信那臭小子。” 话虽这么说，但他这次罕见地没有喝红酒，路德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美艳的女侍从还待在旁边。这些不同寻常的现象，都表明他的内心并没有像表面上那样淡定。 赛场的大屏幕上，主持人手握扩音器，慷慨激昂：“女士们先生们，创世纪号所有的居民，欢迎收看，第53届机甲联赛总决赛的争夺！——” “啊啊啊！——” “哦哦！——” “Ghost！Ghost！Ghost！—— ” “Raptor！Raptor！Raptor！——” 现场观众热血沸腾，高呼着他们支持的机甲的名字，就在这上万人的声浪下，两侧的闸门缓缓打开，旬深吸一口气，一跃而起，落在了赛台上。 而在他对面，一阵狂风刮过，纯金配色的华丽机甲翼展足有五米，主体机身则是两米多，包裹着驾驶舱。它像是吸收了所有阳光一样耀眼，振翅而起，瞬间飞到了比赛台上空，稳稳悬浮。 这就是“猛禽”，它以人形为基础，后背展开双翅，翅膀上的金属反射着寒光，显然那些“羽毛”都不是天使的羽翼，而是可以夺命的利器，在“猛禽”的双臂上，分别装有两个枪孔，而在他胸前，更是有八门炮筒，除了以金属双翅扇动维持平衡之外，脚下还有两个推进器，保证飞行的动力，这样的设置，可以让“猛禽”的驾驶员在空中完成快速转向，灵活应变。 旬数着自己的心跳，缓缓进入及其冷静的战斗状态。耳边的呼喊声逐渐淡去，在他脑海中，世界静得可怕，所有的注意力，感官，全数集中于对手身上。 这一刻，不考虑得失，只有纯粹的，全力以赴的战斗！ 主席台上，卡尔看着幽灵的状态，缓缓点了点头。 他身旁的机甲师问道：“怎么？卡尔，你看好这个‘幽灵’吗？他没有腾空能力，起跳的极限也只有六米多，抓不到‘猛禽’的话，就只能在地上当活靶子了，撑不了多久的。” 卡尔勾起一抹有些冷的笑容：“机甲虽好，也要看谁来驾驶，心无旁骛的状态，是成为顶级机甲战士的基础，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无论他今天战果如何，都可以邀请他加入Alpha队。” 机甲师惊讶道：“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 卡尔高深地抿了口咖啡。 “相信大家都知道大赛的规则，认输为负，掉下赛台或离开赛台范围为负，故意杀伤对手者负，有飞行能力的机甲不得腾空超过十米，否则为负，好，现在我宣布！”主持人大手一挥：“比赛开始！——” 在主持人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猛禽就已经开火了。 密集的激光从他双臂上的枪口弹出，一秒连发三枪，如同一串蓝紫色的死亡流星，朝幽灵而去。 而幽灵也在比赛开始的时刻，甩出了圆月飞刀，这个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即使以猛禽的防护力也必须暂避，他扇动翅膀，朝右后方躲避，身体一动，子弹的轨道也自然改变了。幽灵紧接着，朝左边闪避，躲开了最初的一梭子子弹。激光弹打在防护罩上，泛起带着亮光的涟漪。 猛禽躲开飞刀，稳住身形，肩膀上的护肩翻开，两个小型火箭弹从里面弹出，“滴滴”的瞄准声响起还不到一秒，就已经锁定了幽灵的身影，发射而出。 幽灵眼中闪着冷酷的光芒，这是两发追踪火箭，无法像激光子弹一样闪避，他腾身跃起，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在空中翻转，两发火箭擦着他腰部的上下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而过，险之又险。 在场的观众发出惊呼声，还未松一口气，追踪弹已经在撞到防护罩之前完成转向，再次从后方攻来。 眼看着旬在空中没法借力，千钧一发之际，幽灵以一个面朝地面的姿势，四肢突然张开，瞬间，他的身体两侧出现一对滑翔蝠翼，原本自由落体的机甲就这样突兀悬空，两颗火箭弹再次从他的身体下方擦过，旬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火焰燎起的高温。 就在火箭弹刚刚掠过他的身体，未完成第二次转向的当口，旬强化双手，两个枪口就像是从机甲手臂上长出来了一样，瞬间喷吐出的激光弹，准确击中了两发火箭。 “嘭！嘭！——” 剧烈的爆炸声中，火箭弹陨灭。而旬也在枪的后座力帮助下高速落地，躲开了猛禽在他后方偷袭的子弹。 火箭弹被击毁，猛禽被激怒了，虽然场上看似是他占据上风，但对方却滑不溜秋，自己的机甲能量消耗很大，对方到现在为止，也仅仅只是打了两枪而已。看这样子，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猛禽发出一声尖利的啼鸣，这个命名来源于古地球美国F－22‘猛禽’战机的机甲，是否能打出F－22当初的威名，就看这一战了。 他穿过火箭弹爆炸的余波，身体滑翔的同时翻转，高速旋转之下，翅膀上的金翅羽飞射而下，犹如下了一场黄金刀雨。 幽灵被逼得在地面上不断后退、闪躲，两把圆刀被他握在手上，不时打飞几柄，惊险万分。 猛禽的驾驶员发出狞笑，他在翻转中逐步下落，距离地面只剩下了六米多，而对方则已经被他逼到了赛台角落，接下来，只要一轮集火，对方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跳下赛台认输。 猛禽停止翻转，悬浮在空中，他胸前的八门主炮炮口洞开，蓝紫的激光内蕴其中，眼看就要喷吐而出，摧毁对手了。 而这时，慌忙躲避的幽灵仿佛被吓傻了，动作慢了下来，堪堪躲开了最后几片金羽。 “结束了！——” 猛禽高昂起头，下一瞬，激光炮喷吐而出，粗壮的激光足足有水缸粗，这样的火力，足够打穿一个小型战舰的装甲。 刺目的蓝紫色光芒闪过，众人好不容易恢复发白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惊觉幽灵已经消失了。 在主炮即将击中自己的时候，幽灵冷漠地勾起唇角，双脚下，从未出现过的助推器光芒吞吐，将他推向半空。在主炮光芒的掩盖下，一柄黑红色的圆月飞刀以弧线射出，就在猛禽感到不对的一瞬间，猛地从后方飞来，在金属的切割声中，斩断了他的半边翅膀。 飞行机甲在空中失衡了一瞬间，而就是这一瞬的空挡，幽灵身侧的蝠翼再次张开，脚底、手肘的助推器燃烧到极致，于是那幽灵般的身影划过半空的时候，许多普通民众，就只能看到一条黑线罢了。 直到幽灵冲到了自己十米范围之内，猛禽才堪堪稳住身形，一个远程输出被近战近身的后果是可怕的，他一边慌忙后退，一边发射子弹替自己掩护。 而在这时，幽灵在空中蜷缩起来，他右臂伸向前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幽蓝色的护盾从他的右臂延伸出来，形成一个半圆，将他的身体牢牢保护其中。激光弹打在护盾上，泛起涟漪，但击不破那看似纤薄的光盾。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在被幽灵切断能源中枢的一瞬间，猛禽的驾驶员想道：原来如此，他一直闪躲，让我形成思维定式，认为他是无法防御的，但即使是这样轻便的机甲，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护盾的啊—— 他的懊悔来的太晚，幽灵高速前冲，几乎是贴着猛禽的脸拔出了长剑。 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响，猛禽被折断了翅膀。 重重的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痛感通过机甲传给神经系统，猛禽的驾驶员闷哼一声，带着不甘的怒吼，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跌落而下，将赛台砸出一个大坑。 幽灵以跪立的姿势落在坑坑洼洼的赛台上，他单手执剑，缓缓站起，毫发无损。 愣了两秒，在结束激动的声音之下，现场观众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开第四层的舱板，此战之后，“幽灵”的大名，将被烙印在创世纪号所有人的脑海中。 包房中，锦难以抑制地蹦了起来，她眼眶含泪，又跳又叫，疯了一般想要抱住谁，但眼前没有人抱，她只好死死地抱着安德里斯。 “赢了！赢了！——” “我们旬儿赢了！我们幽灵赢了！！——” 安德里斯被她抱的晃来晃去，还被蹭上了鼻涕眼泪，但难得没有讥笑，而是露出了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不错，还有，你……也赢了。” 锦擦了擦眼泪，很是中国人地谦虚起来：“不不……机甲不算什么，都是旬儿的功劳。” 安德里斯不置可否，熬夜研究猛禽的火力强度，做出护盾的是她，反复调试，做出滑翔蝠翼的也是她，为了让幽灵增加胜算，台下的机甲师付出的，并不比台上的机甲战士少半分。 “好了。”安德里斯揉了揉她蓬松的卷发：“赢了之后还有许多麻烦等着我们，不过目前，是可以松口气，开瓶香槟了，叫路德过来……” 他话音未落，只见台上忽然出了意外。 猛禽已经被抬了下去，幽灵冲解说挥挥手，耳语两句，解说激动道：“观众们，这位从不接受我们采访的神秘机甲师，现在要和大家说两句，难道，他要发表胜利感言吗？让我们一起期待！” 说完，他把扩音器递给了幽灵。 旬接过扩音器，全场落针可闻，在所有人的关注中，他薄唇轻启，说道：“我虽然胜了，但这冠军来得名不副实。” 这句话，他用了纯中文，现成很多人听不懂，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刻，他大声说道：“我要挑战卡尔·罗杰斯，获得真正的冠军荣耀。” “……” 包房之中，安德里斯看着目瞪口呆的锦，问道：“感觉怎么样，小白花？这可是为了你争风吃醋的大戏。” 锦叹息一声，拿双手捂住了脸：“这……也实在是……太……” “太怎么？” “太中二了啊……救命……” “……” 经过翻译，所有人才听懂了他的意思，议论纷纷变成了惊愕不已。可见所有人都不能理解，这个听起来还很年轻的机甲战士，为什么要将自己已经到手的冠军拱手让人。 而在主席台上，卡尔却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这孩子经自己点不战胜了猛禽，这是心气儿太高，要证明自己呢。 在众人关注之下，卡尔站上主席台，脱掉了礼服款军装的外套，露出了贴合身形的衬衣，他扣上袖扣，摘下手表，说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议长的脸黑如锅底，原本猛禽输了，就已经超乎他的预料，还好这个幽灵机甲并不属于军部，他拿了冠军，也算是打压了一下军部的气焰，谁想到这个幽灵的驾驶员是个二愣子，白给的冠军不要，非要送还给卡尔。 根据惯例，如果是选手自己要求的挑战，组委会无权干涉。 数分钟后，卡尔穿好了机甲，他再次出现在场中的时候，欢呼声震天而起，并不比幽灵刚刚那一场大胜弱半分。 纯白的“天降”，周身涂着亮蓝色的装饰涂装，纯人形的机甲流线优美，像是放大了罗杰斯少将完美的身材一般，肩宽腿长。他身后背着双剑，胸前一门主炮闪着幽蓝色的光。 “skyfall！skyfall！skyfall！——” 有人曾说过，可卡尔·罗杰斯战斗的最大障碍之一，就是在任何时刻，都是他的主场。 旬沉下心来，将脑内观众的欢呼声过滤而出。 skyfall右手抽出单剑，卡尔的声音传出：“在我手下坚持十分钟，冠军奖杯，就是你的。”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旬的怒火，他毫不退缩，战意澎湃，双手持刀，怒劈而下。 卡尔大笑一声，踏步迎上，剑尖反撩，两人兵器相接，发出“叮！——”的脆响。 兵器的反光之下，一双黑眸和一双碧眸凛然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