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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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敏得知家道破亡的时候,心中轰然,脸上却是一贯的木纳。 这时候,有人打起嫣妮的主意。嫣妮是淑敏的meimei,身娇体软的omega,对上色诱一番,或许有转机。嫣妮自然不愿,哭生哭死,比那孟姜女还要凄凉。淑敏看得烦了,乾脆提议自己上,却被拨了浑身冷水,斜着眼说她区区beta便少添乱。 其实到底是自己长得遗憾。尽管淑敏已是瘦骨嶙峋,但五官实在是乏善可陈,故此不完全符合当代审美。 雄争激辩之际,淑敏俏然回房,才发觉东西都被当卖了,徒剩四壁。淑敏却不气不恼,只坐在地板上发呆。 过了几天,家里搭上个姓谭的,据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本来说要嫣妮,後来却突然改口,说要淑敏。全家上下十分震惊,就连淑敏自己也怀疑了许久。 「叫啊,不会叫床算甚麽妓女。」男人恼道。 淑敏不禁握紧了拳头。尽管她在家里不受待见,但在外还是人人奉承的富家小姐,此等空前侮辱总算唤醒了她沉封的自尊。内心挣扎了一会,淑敏最後还是半张开口,却始终不发声。男人相当扫兴,提起裤子便走。淑敏坐在空荡荡的床上,掩面痛哭。 第二次还是淑敏求他的,男人几番拒绝,最後还是应了。淑敏事先吃了药,在床上要多放荡有多放荡。男人吃饱餍足,淑敏便算是过了入学考核,从此住进了男人的宿舍。 自此,淑敏终於见识到alpha的兽慾,天天药不离口,事前事後都不敢落下。淑敏觉得药罐子太过怵目,便通通换成玻璃糖罐。粉红罐子放事前的,紫罐子放事後的。这样放在床头,既方便又不碍观瞻。 吃了药就是神智不清,被刮耳光还在谄笑。男人却相当喜欢她这下贱样子,手段也越来越过分,蜡烛藤条鞭子手铐。淑敏清醒过来总是一身伤。 自此,淑敏清醒的时候也变了。她总是披着一边长发,大红唇,赤乳不赤身地满屋子乱逛。男佣人见了,尴尬不敢直视。淑敏却妩媚一笑,把他们都勾到床上去。园丁是她的心头rou,鲁莽直撞却又小心翼翼。淑敏难得有被呵护的感觉,连在花丛苟合也觉得别有乐趣。 「我带你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园丁对她说。 淑敏含泪点头,十分感动。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两人出逃了。只是没逃到一半,两人被截停,接着「砰」一下枪声,园丁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淑敏哭着拥抱园丁屁首,却被人硬生生拖开,扔上了车,然後带到男人面前。见了男人,淑敏便哭着冲上前打他。男人抓起淑敏手腕,淑敏双手动弹不得,便用脚踢男人膝盖。男人吃痛松开,淑敏继续打,男人不得已把淑敏反压在地,才平息了sao乱。 「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会恨你!我活着,天天咒你去死;我死了,做鬼也要缠住你!」淑敏哭着咒骂道。 男人很错愕,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有情绪。床上她是风sao的,那是吃药的缘故,他知道也不在乎。床下她是木纳呆滞的,整天也能缄口不语,一个人对着窗边的红玫瑰发呆,偶尔伸手试探茎上的刺,总是扎出血才晓得收手。 自抓jian一事过後,男人时常邀人入室。进来的人看见淑敏,先是错愕,然後又意味深长地对男人一笑。淑敏看不懂他们的眼神游戏,直到终於有人调侃说: 「不愧是好好丈夫,连婊子都要找和太太一样的。」 那一刻,谜团终於水落石出一一丈夫不满无趣的太太,想找个女人发泄,刚巧一个潦倒落魄的女人送上门,还长得像原配。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男人断然不会错过。 不久,父亲获释了。家里十分感激,想要宴请男人。男人也十分赏脸,带上淑敏一起赴宴。 淑敏一条酒红色吊带长裙,尽管披有披肩,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无处匿藏。细看,还有不少烟疤。一整晚,淑敏几乎都是躲在男人背後,夹着脑袋不看人。父亲耳清目明,不禁潸然泪下。正想拥抱睽违已久的女儿,淑敏却红着眼闪开了身。 日复一日,非人的折磨害得淑敏身心憔悴,只是二十出头,淑敏便与世长辞。 「我要死了...真的...我感觉我真的快要死了....」男人想起最後一次她这样说过,但他只当是情趣。说这话的时候,她是怎样的表情?男人绞尽脑汁地想,她好像在含泪哀求,是不是还有点不舍? 淑敏的死诉,男人没有告诉她家人,而是自行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她。 下葬那天,雨势绵绵。男人撑着黑雨伞,思绪万千。淑敏是他人生唯一的污点,她印记着他不为人知的恶,却又带着他的恶入了土。 走出墓园,天空竟戏剧般地放晴了。男人顿时开朗一一他又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社会精英,敬爱妻子的模范丈夫。想到这,男人微微一笑,眼神却有些疲惫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