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忆九
周边的人流开始慢慢减少,酒已过三分,王苟的酒量一贯垃圾,嘴里喊着我还能喝,其实撑不住两瓶就要倒,白小鹿还没觉得尽兴,王苟就跌跌爬爬的去帐篷里面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是海风吹的原因还是喝了酒的原因,白小鹿的脸颊微微泛红,陆慎言放下手里的酒,看向他,“冷的话,回去。” 白小鹿眯眼一笑,笑里带着几分的醉意歪过头看向陆慎言,眼神迷挑之中透着几分的羞涩之意,他摇了摇头,“不冷,陆慎言,你真好看。” 陆慎言看着他,礼貌回应,“你也好看。” 在陆慎言的视觉里,白小鹿长得白白净净,他长长的头发十分的柔软,让人想触及揉一揉,瓷白的皮肤看不到任何的疤痕,或许和他的性格习惯有关,因为他太安静,总是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是他不懦小,也不胆怯人,他不是那种粉懦可爱的小兔子。 白小鹿长相其实很不错,只是长长的发遮住了他的容颜大半,加上脸上带着的眼镜,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帅气。 陆慎言不想改变白小鹿,他甚至希望白小鹿一辈子这样就好了,这样的他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不需要担心有人抢走他。 其实白小鹿的性格并不安静,开始他幻想白小鹿会不会像是电视剧里的校园青春校花似的安静、淑仪、一举一动之间都透着滤镜让人过目不忘。 这段时间的接触让陆慎言更加的了解到白小鹿其实不是那么样的一个人,他只是被生活压迫的不得不这么安静,不得不这么去努力,如果要努力,那么就代表他要取消所有一切娱乐的时间。 他也喜欢玩闹,他也喜欢笑,他也会骂脏。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他更加的活灵活现,月亮皎洁明亮,银白的月光将两人笼罩在其中,白小鹿长长的睫毛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他说:“其实,我家庭挺困难的,我爸……因为意外去世了,一直是mama带着我长大,为了养我,我妈吃了很多的苦。我就想啊,要好好读书,以后才能给mama一个好的未来,这大概是很多孩子小时候的愿望,我只是在真正的一步步的实践而已。 为了实践这个简单又遥不可及的梦想,我其实也放弃了不少的东西,青春的玩伴,叛逆期什么的,很多人说没有这些就是没有过青春,我只当自己没有。但是我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孤单了,我觉得你应该也没有。” 虽然这只是白小鹿的猜测,只是因为陆慎言的一切表现都太过……禁素。好像一切凡尘都不能和他挂钩,一旦挂钩了就是有罪一样,他那张冷到冰窖里的帅脸实在让人无法想象他叛逆时候的样子,无法想象他接吻的话会是什么样子,或者脱了衣服zuoai的时候,高潮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白小鹿突然有些好奇,很好奇,那种好奇就好像一只猫吸了猫草一样是无法克制的。 这种冲动的来源,白小鹿找不到源头,但是人往往都是被欲望控制的动物。 白小鹿头一遭如此,他连最应该对女人身体产生性趣的年纪都不为所动,但是唯独对陆慎言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他特别的想看到陆慎言其他的表情,或者眼神。 就好像来到了一块藏有宝藏的宝地,需要他不断的去挖掘,虽然过程可能会有点不容易,但是一旦找到了一定会是个让人特别满足。 陆慎言看着白小鹿抿唇低头,提起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说:“小时候,我和meimei在家,meimei皮,我要看着。” 小时候的陆慎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meimei在一起的,所谓长兄如父,事业心极重的两位父亲把他和meimei都丢给了保姆,meimei从小胆子小,陆慎言就担起了大哥的形象。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一样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叛逆期。 多么枯燥的两个人。 虽然人生轨道不同,但是他们……却极其的相似。 “无聊。”白小鹿噗嗤一笑。 “不无聊。”陆慎言回答。 两人面面相对,陆慎言难得一见的笑了,笑得很浅很浅,白小鹿有些看呆,愣足数秒,“你笑起来,好帅。” 不提也罢,一提起,陆慎言的笑容如同昙花一现,瞬间就没了。 白小鹿也没失落,带着淡淡的笑意抱着双臂搓了搓胳膊,啤酒生寒,加上海风这么一吹,难免有些许冷意,“多笑一笑,让脸上的肌rou活动活动不然就僵了。” 陆慎言搬起小凳子放在了白小鹿的身后,白小鹿就那么看着他,直至陆慎言坐在了他的身后,敞开了宽厚的羽绒服将他包裹入怀,闻到那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的淡淡香味,白小鹿羞涩的红了脸,“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太,不太好。” 陆慎言低头把拉链拉上,直接将白小鹿完全的用衣服禁锢在了怀中,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很是好听的落在了白小鹿的耳边,淡淡的吐息里喷在他的耳侧,让白小鹿觉得耳朵都要着火了,“没人。” 白小鹿缩了缩脖子,闷闷的“恩”了一声,或许,可能是因为喝过酒的原因,他觉得脑袋晕乎乎的,陆慎言的手就和缩骨功似的缩到了衣服里双手环住了白小鹿的腰…… 这个动作暧昧到了极点,白小鹿却在感叹:这衣服,真大啊! 被陆慎言触及到的腰部酥麻发软,让他的力气一点点在流失,最后不自觉的完全的靠在了陆慎言的怀中,很坚挺的怀抱,也十分的有安全感,陆慎言觉得很舒服,他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不知不觉睡意袭来。 他眯着眼,说:“陆慎言。” 陆慎言会立刻回答,“我在。” 白小鹿侧过头看向陆慎言,陆慎言顺势低侧头看向白小鹿,两人的目光撞出了花火,比月光还明亮透彻,白小鹿舔了舔唇,问他,“要不要活动一下脸部肌rou?” 陆慎言点了点头。 白小鹿仰面迎上,陆慎言立刻低下头,那气势有些如狼似虎,唇瓣相碰似乎要将对方给融了,用力的贴合,直至最后嘴唇都麻了,白小鹿微微退让的说:“你会吗?我还是……初吻,不太……”可惜,话没说完,陆慎言又一次的吻了上来。 他只是害怕,害怕白小鹿会突然的逃脱或者说讨厌,所以他不敢动。 此刻白小鹿的这句话就是解封令,让陆慎言彻底的放开了,他舌尖舔舐过白小鹿薄薄带着丝缕凉意的唇缝,慢慢的探入其中,白小鹿的唇齿微开,当两舌相碰,温度开始慢慢上升,柔软的触感中可以听到唇齿粉rou交缠而绵的水声。 白小鹿的呼吸都在颤抖,心脏跳动的速度在不断攀升。 陆慎言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原本轻轻覆盖在白小鹿腰肢上的手都僵硬了,他多想顺势滑入白小鹿的衣内将他的身体摸个透彻,但是他怕擦枪走火,所以强行忍耐。 这一个吻,吻得天昏地暗。 二十分钟的面部活动,让白小鹿气喘不止,让陆慎言也微微张着嘴难得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粉红。 白小鹿笑了,说他原来也可以有这样的表情。 陆慎言低头把脑袋埋在白小鹿的脖间,似在害羞,声音却毫无波动,问他想不想看到他更多的不同面。 白小鹿歪过脑袋和陆慎言的头蹭了蹭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陆慎言抬起头看向白小鹿,再次的目光对视中,互相带着揣测和最后的确定,最后轻轻一吻,陆慎言笑了,笑得很开,他说:“那就一辈子。” 白小鹿点头,“好,那就一辈子。” 白小鹿的这次生日有很大的收获,他收获了一个男朋友,一个帅气无比的男朋友。 帐篷其实睡三个人是没问题的,但是王苟睡觉的姿势……大开手脚睡在正中央,无奈,他们在海滩路边的一家旅社睡,早上王苟打来电话气急败坏的说白小鹿不是个人,放着他一个人睡帐篷不闻不问了,知道白小鹿和陆慎言已经确定关系之后更是骂他见色忘义。 其实这一夜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明明应该是干柴烈火的一夜却变成了安逸沉静的一夜,他在陆慎言的怀中一夜无梦。 新年当夜,三个人在阳台放烟花,留校的学生不少,看来不少的人和他们有一样的想法,十二点的时候阳台上一片火热,很多学生都在放烟花。 虽然都是手拿的小烟花,但是放到天上却很漂亮。 mama来了电话,白小鹿没有任何的隐瞒和保留告诉mama他恋爱了,交往了一个对象,是男生。 mama很高兴。 当陆慎言和mama通话的时候,mama更是高兴的不行,陆慎言的话不多,但是每一句都说的极其的肯定和认真,他说:阿姨,请放心的把小鹿交给我。 他还说:阿姨,等暑假我和小鹿回去看您。 本就极少说话的陆慎言又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许下这么多的承诺,mama虽然还没见到陆慎言,却可以感觉得到陆慎言是个不错的孩子,她连连说好。 挂断电话,陆慎言的眼底透着无法掩盖喜悦抱着白小鹿坐在床上腻歪。 王苟捂着眼睛不想看,怒喝,“你们两大过年这样好吗?不行啊,红包——!”说着,顺势爬了起来就盯着陆慎言要红包。 陆慎言身上还真的带着红包,当着王苟的面直接给王苟包了足足一万块钱的红白,白小鹿瞪眼,“不是,包这么多?” 陆慎言点了点头,也给白小鹿递去了一个红包,很薄,薄的好像里面根本没装东西,白小鹿忍不住了,“不是,给王苟当面包那么大的红包,给我……这也太少了,一百?” 陆慎言摇了摇头。 “一百都没有?那是多少?”白小鹿嘀嘀咕咕的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红包,王苟站在一旁也好奇的看着,看到红包里面的东西惊咋了起来。 “我cao!银行卡?陆慎言你把你的银行卡都给白小鹿了?”王苟不可置信。 “以后他管钱。”陆慎言说的一丝不苟。 白小鹿拿着这钱就和烫手山芋似的,想着就往陆慎言的怀里揣,“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拿你的银行卡呢。” 陆慎言执意不收,他认真的看着白小鹿。 说:“算是聘礼。” 白小鹿问:“那,什么时候结婚?” 陆慎言答:“毕业。” 白小鹿问:“那你中途后悔呢?” 陆慎言答:“命给你。” 白小鹿笑了,问:“有多少?”摇了摇手里的银行卡。 陆慎言答:“一辈子。” 白小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收下了。” 在王苟嫉怒的目光下,两个人定了终身。 开学季,夏上文一直到开学前一天才回校,只是有点怪,他看见王苟就和没瞧见似的,王苟虽然乐的自在表面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但是白小鹿知道他的心底肯定不好受。 日子一天天过,白小鹿和陆慎言交往的事情在学校传开了,多少女生为此难过,却也激荡起了怪异的现象,陆慎言几乎天天都会收到告白信,大部分来自男性。 王苟问他难道没有一点危机感? 白小鹿低头啃着题,头也不抬的说:“他把命都交给我了,我有什么担心的。” 王苟嗤之以鼻的冷哼,“男人要是发起狠来,说分手就分手,当初的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扯屁而已。小鹿,你别陷的太深。” 白小鹿抬起头看向王苟,“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王苟在床上抱着娃娃左右翻滚,大骂白小鹿不是人,绝交了,以后再也不是兄弟了! 立夏。 一天晚上王苟语气很丧的找白小鹿要喝酒,夏上文已经一周没有回宿舍了,白小鹿知道,他们之间或许出了什么问题,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白小鹿很少问起。 十一点。 王苟喝醉了,东倒西歪醉醺醺的拿着酒瓶说:“你说,夏上文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